此时,秦庄终于想起,此人叫孙花军,跟自己一样,高中毕业去了一个铜矿当矿工。
他顶替的是他大爸孙秀全(伯父)的岗位,孙秀全没有儿子,孙花军过继过他做儿子,而孙秀全退休回村,所以孙花军就顶替他当了一名矿工。
秦庄一出现,孙花军就认出了他:“这不是庄子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庄说:“我回来几个月了。”
“哟,你们单位放假么?”
孙年春说:“你不知道?庄子出了安全事故,差点命都没了。”
孙花军惊讶地说:“不是吧,庄子,这么倒灶(倒霉意思),现在没事了吧?”
“算是恢复七八成了,我现在在牛牯岭种青菜卖!”
“说实话,你种的青菜真的很好吃!”有人说。
四人开始专注玩诈金花。
李林荣开始赢了一局,特别高兴。一条同花顺压了孙年春的一对A。
再次发牌后,李林荣悄悄看了自己底牌,又是一个同花顺黑桃**十。
“我压二十!”
孙年春手指探了探牌,并不观看,毫不犹豫往桌上丢了五十,说:“我压五十!”
孙花军看自已手上是一对A带个老k,也认为牌不算小,看孙年春情景明显是在扮猪吃老虎装的。于是掏出一张毛公丢在桌上:“我跟一百!”
秦宝看手上牌确实烂的可以,索性把牌一丢说:“烂牌,我不跟了!”放弃了竞争。
李林荣手里明明是一个同花顺,要叫他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不动声色,放上二张大钞:“我跟二百!”
孙年春冷笑道:“我跟三百!”
孙花军有点犹豫了,几把牌都有人跟,说明确实有人抓到了大牌。他认定孙年春没看牌,但李林荣确实是看了牌的,依然紧跟不停,肯定三张牌不会小。但自己放了一百上去,白白丢弃又有点心不甘。
“孙花军,你跟还是不跟?”下家的孙年春问道。
“孙年春你个炮子鬼(被大炮打死变成鬼,骂人话),我让你行不行。”孙花军把牌亮出在桌上。
“吊你老母,别骂人行不行?”孙年春按压住火气,回敬道。
店主孙仙莲看两人要炸,赶忙制止道:“玩牌就玩牌呀,别吊娘**的吵架,不然就不要玩啊!”
他是店主,每局他向赢家抽取一点红利,玩一个小时,每张牌桌他收十元钱。
除了门口这桌,里面还有两桌摸麻将的。所以他懂得在关键的时候适当浇水熄火。
孙花军于是闭口不言!
桌面上真正怼上的就剩两个人了,李林荣和孙年春。
孙年春说:“林荣老表,我的牌我不看,只要你会跟,我都一直跟下去!”
李林荣说:“你想诈我,告诉你,我不上当!我再跟四百。”
桌上现在有一千一百七十元了,此时要跟的话,必须不低于四百。或者要开对方牌的话,也要四百才行。
孙年春说:“你不开的话,我也不开,我跟五百!”一搜口袋,发现只有一百五十元。于是他喊儿子:“尚武,尚武过来一下,借老爸五百元钱!”
孙尚武气呼呼地屁股一扭,径直离了孙仙莲小店,嘴里嘟囔着:“赌吧,赌死拉倒!”竟不理踩孙年春的叫唤。
孙年春恼怒地啍道:“这个粪箕鬼,就看我会输的样子,赢了钱让你认得我老头!”他探寻的目光最后落在秦庄身上。
“庄子老表,这段时间又卖果又卖菜,挣了大钱,来借一千块钱救下急!”好像秦庄是他一定有钱给他一样。
秦庄曾听父亲说过,他矿山受伤,父亲路过孙仙莲小店,那天小店里一样有几十个人在玩牌赌钱,他挨个问借钱,没有一个人肯借一分钱。
当时只有一个毫无收入的秦寿生借了五十元钱。
并且当时刚刚赢了上千元钱的孙年春还嚣张地对秦源说:“我这些钱放在赌桌上说不定还可赚几倍,借给你钱,又能得什么好处!”
如今见这赌鬼竟然厚着脸皮向自已借钱,秦庄冷笑一声说:“钱我肯定有,但我的钱是用来投资再生产的,而不是浪费赌桌上的!”
一句话,说得孙年春无可奈何。
这短命鬼记我仇呢。
孙年春无奈只好向店主孙仙莲求救:“孙老板,赊数一千!”
孙仙莲这里放的是高利货,二分利息,一千一天利息就是二十。
“孙年春,你知道你欠我多少钱没有?”孙仙莲不客气地问。
“若不是看在同是本家的份上,我早向你催债了。”他说。
“知道,我一定把你欠债清了过年!”孙年春信誓旦旦地说。
孙仙莲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上日期,借款数目,然后让孙年春签字按上手印,然后数了一千元给他。
李林荣有点瞧不上他这种作法:“没钱,赌什么牌!”
孙年春不服气地应道:“我就是借钱,也要赢你这把。我就用这五百元钱开你手上牌,来,开牌!”
他摔出五张刚没捂热的五张大钞,信心十足地把自已底牌亮在众人眼前:三个四,一个炸弹。
李林荣输得有点心疼,几百元钱,输掉半月工资了。唉,回去肯定挨黄美英骂了!
孙年春赢了钱,得意洋洋的还了店主孙仙莲二千元钱。
李林荣走了,三缺一,孙年春斜着眼看着秦庄问:“庄子,敢不敢有种来玩几盘?”
孙花军也说:“来,庄子,玩几盘!”
秦庄应声道:“我对赌牌不感兴趣,谁有能耐来跟我对上两局棋,我倒是愿意!”
孙年春撇了撇嘴说:“下象棋是那些老头干的,你去称寿店里,那里天天有几个老头在下棋!”
孙花军说:“庄子不玩牌,又不打麻将,你来店里干什么?”
秦庄说:“我本来想来看看,明天谁有空,我想请几个人摘苦瓜!”
“你给多少钱一天?”
“每人每天六十,包吃中餐!”
不错哦,店里几个围观的悄悄对视了一下。
“庄子老表,我去!”说话的是李红贵,早先李红贵是村小的老师,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不干了。他四十出头,也不去广东打工。
“好,李老师明早八点左右到牛牯岭我菜地把!”
“我也去!”
“还有我!”
“算我一个!”
当场有四五个人说去,秦庄一一答应。
差不多有十个人了,应该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