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知道错了。”
小孩见大婶态度强硬,忍着耳朵强烈的疼,用天真无邪的眼神向马东石求助。
马东石平生最受不了的两样东西,女人和小孩的眼神攻击。
“我说别打了,你听不见么?”马东石对着大婶的声音大了一些。
“怎么地?这小孩没教养,你这个大人也跟着没教养?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大婶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
看着小孩痛苦的表情,马东石下意识地想把大婶的手给拿开。
没想到大婶干脆顺水推舟,当马东石抓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她就叫喊了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偷东西被我抓住就要打我啦!”
大婶干脆顺势躺了下去。
本来人挺多的公交车,让这个大婶硬是挤出了个床位。
不过好事是,那个大婶松开了揪着小孩耳朵的手。
连公交车都被这个大婶给逼停了。
“你不赔钱就报警!”大婶整个泼妇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
马东石冷笑一声:“你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众人赶忙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哎哟,哎哟。”大婶又开始喊了,只不过这次她是捂着刚才被刀划破的伤口,是真疼。
“有哪位好心人帮我报警啊,我疼死了!”
“我报了!”
喊话的是司机大哥,他刚才因为专心开车,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刚刚有一位热心的乘客跟他解释了来龙去脉,他当即就决定报警了,他开那么多年公车,见惯了这种情况,那大婶明显是在耍赖皮,而马东石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再加上有个小偷在这里,报警是最好的选择。
“警察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有等不了的乘客现在可以下车了。”说着,司机就打开了公交车门。
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急急忙忙下车了,谁都不想惹上麻烦,毕竟被警察问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那个小孩也想趁机逃跑的,只不过他一下子就被马东石抓住了后领。
“你也有错,不许走。”
大妈一听到司机报警了,好像更加有恃无恐,毕竟小孩偷她东西是事实,马东石抓住她的手也是事实。
“你现在赔钱还来得及,要是警察来了,那就不单单是赔钱那么简单了。”大婶坐了起来,虽然她是坐在地上,但脸上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谁实话,罗俊禄都很佩服她的脸皮。
“马哥,不然……赔点钱给她吧,我们还要找人呢。”罗俊禄走到马东石身旁,要是又被警察带走,又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了。
没想到马东石非常坚定地回答罗俊禄:“人可以明天再找,这件事今天必须解决清楚,我只是碰了一下她,就被她讹了,换你你咽得下这口气?”
“咽得下。”罗俊禄几乎是不过脑子的回答。
“白痴。”马东石都懒得理他。
大婶见马东石有一个猪队友,而是听意思好像他愿意赔钱,便把目标转向他。
“我也不要你们多的,给我个一两千,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就好。”
罗俊禄见大婶看向他,顿时觉得不妥,没理大婶,反而向马东石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加油!这口气咱们不咽了。”
警察来到以后,大婶变得收敛了些,也不撒泼打滚了,一个劲地在强调小孩偷东西划破她的大腿还有马东石抓住她的手想“打”她的事实。
“好了我们知道了。”
大婶说了一大堆之后,一位年长的警察回答了她。
一共来了两警察,一个年轻的,一个稍微年长了些,年轻的那个负责做笔录,而年长的那个负责问话。
“你呢,有什么想说的。”年长的警察看向马东石。
马东石先是摇摇头:“我没想打他。”
之后警察又等了几秒,忍不住开口问道:“完了?”
“嗯。”马东石点了点头。
“那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吧。”年长的警察看着马东石也不像好人的样子,不过他认识这个小孩。
这小孩是个惯犯了,他不仅认识这个小孩,甚至还认识他的哥哥。
看到马东石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大婶就慌了,她只是想讹点钱,没想到马东石这么刚,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进警局谈,因为不知道要谈多久。
“警察同志,这个事情,不能私了么?”
看着大婶谄媚的样子,以年长警察过年的办案经验,基本上确定了这个大婶是个碰瓷的,她说她被划破了大腿,可那只是轻得不能再轻的皮外伤,而且现在都开始停止流血了。
“就算你们要私了,那也得回所里再说。”
“那个,警察叔叔。”
就在他们都要下车的时候,一直待在车上的孕妇说话了。
“这位大哥是个好人,刚才这位小朋友想要偷这位……”孕妇看着大婶,一时竟然不知道要称呼什么:“阿姨的东西,然后这位阿姨揪着朋友的耳朵,大哥见小朋友痛苦,才想去要松开阿姨的手的。”
“是这样么?”警察看着车上的其他人问道。
大婶恶狠狠地盯着其他人,仿佛在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可当有第一个正义人士开口,其他的正义人士就多了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意思都跟孕妇的话差不多。
“那刚才问你们怎么不说?”青年警察撇了撇嘴,这个世界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谢谢你。”马东石看向孕妇,很真诚地道谢。
“我才要谢谢你呢。啊里噶多果在意吗思。”孕妇鞠了一个躬。
没想到这是一个岛国人,而且中文还这么好。
到了派出所后,在老警察普及了法律知识下,大婶瞬间就怂了,就决定和马东石和解了。
但是那小孩的事情大婶不甘心。
“他父母呢?他父母必须来给我赔钱!”
“你这也不是没伤什么么?而且你钱也没掉,就这样算了吧。”老警察端着一杯茶杯,上下打量着大婶。
“这还不算什么?!”大婶往前踏了一步,翻开了刚刚被割破的裤子:“你知道我这条裤子值多少钱么?”
“多少钱?”老警察吹了吹凉掉的茶,问道。
“一千……一百多呢!”
“就你这条裤子么?”青年警察发出了不屑的声音,他一看就知道这条裤子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两百块,我帮他交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了好吧?”老警察把茶放在了桌子上,用着严厉的眼神看着他,感觉如果大婶不同意收下这两百块,就要扣押她了。
“洪队!”青年警察显然对老警察这个不理解。
老警察向他举了一个手掌,示意他不要说话。
“也行吧,那这小孩……怎么办?”大婶看着那小孩。
小孩眼神闪躲,很明显害怕这位大婶。
“他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那行吧,那……两百块现金还是v信?”大婶问道。
……
大婶拿到钱后就走了,但马东石和罗俊禄还留着派出所里,罗俊禄都不明白为什么马东石不走。
“我们不是还要找人么?”
“我想看看洪队怎么处理这个小孩。”
马东石很好奇这个老警察跟这个小孩是怎么认识的。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可以回去了。”青年警察看见马东石罗俊禄还在派出所里站着,就向他们摆了摆手。
“洪队认识那小孩?”马东石问。
青年警察疑惑地看了看马东石,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惯犯?”
青年警察皱了皱眉:“你们可以走了。”
“我想看看那小孩的父母长什么样。”马东石答道。
你抽什么风?
罗俊禄差点想这样问了。
“那你们就站着吧。”青年警察也懒得理他们。
这时,罗俊禄接到了许允兰的电话。
“喂,兰姐。”走出了派出所外面,罗俊禄接起了电话。
“你们人呢?他都出去了,你们还没到。”
“我们出了一点事情,现在在派出所呢。”
“派出所?你们干什么了?”
“一言难尽,我们尽快过去。”
“还过来干嘛?人都走了,耍老娘呢?”
“嘟嘟……”
许允兰说完这句话马上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兰姐好像生气了。”罗俊禄走回派出所,无奈地用指尖挠了挠后脑勺。
“生气就生气吧,反正地址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时,罗俊禄好像才明白马东石的真正用意。
过河拆桥!马东石根本就不想去见许允兰!
“马哥,你是不是不想见许允兰?”罗俊禄好奇地问道。
“嗯。”马东石瞥了他一眼,算是给了回复。
“为什么不想见她?你和她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是瞎子么?昨天没看到么?”马东石指的是昨天许允兰吸食灵魂体的事情。
“可是她好像对你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马东石没有答复,就连罗俊禄跟他聊其他的内容,他也还是不说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一个青年模样,穿得比较寒酸的十七八岁的男孩走进了派出所。
洪队似乎也认识这个少年,看见他就开口大骂:“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