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选择在前面带路,向下的路是一段非常悠长的阶梯,他们走得非常小心,等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后,终于到了底下。
随着黑暗的通道内又前行了好一会,似乎终于到了目的地,一扇巨大的铁门挡在了身前,铁门上锈迹斑斑,门的正中间有一个狭小的通风孔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任青透过通风孔往里面看了看,只感觉到一片漆黑,连他的灵视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内摆放着许多一人高的东西,但看不清大致。
任青把手指放到通风孔旁,指尖灵力涌动,一点亮光出现,只是一瞬间,任青便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他浑身一僵,愣在原地。
“怎么了?里面到底什么情况?”苏启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任青脸色复杂的摇了摇头,随后朝着铁门用力一撞,并没有感觉多大阻力,门便被撞开,两人一齐走了进去,但漆黑的房间内依然看不清楚四周。
在黑暗的房屋里,任青拔出了六道,径直走到了位于中央的立柱旁,将六道放置于壁灯上,火焰在剑刃上燃起,也点亮了这一盏灯光,屋中这才明亮了几分,大部分地方都笼罩在暗淡的灯光之下。
苏启环顾四周,拳头不自觉的捏了起来,额头的青筋爆了起来,对于周围的一切,他都有一种极度的震惊以及茫然失错。
屋子很大,但除了任青和苏启站的这块地方,其余的空间摆满了一个个诡异的‘蜡烛’。
这些‘蜡烛’每一个都是由活生生的人制作而成的,每个人表情僵硬,浑身赤裸,表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蜡衣。
任青打量着周围,大约有几十个由真人做成的‘蜡烛’,每个人似乎都有些熟悉,突然他心中的念头一起,这些人不就是之前宴会上的光影吗?只不过那些光影和这些被制成‘蜡烛’的人比较之下,就如同佛陀和恶鬼的区别。
苏启显得悲愤交加,他不断在每一个‘蜡烛’之间寻找着,突然他立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的父亲制成的‘蜡烛’,浑身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任青掏出纳海葫猛的灌了一口酒水,走到苏启边上,将纳海葫扔给了他,苏启撑起身子起来了,跪倒在地上踹着粗气。
“多谢。”用沙哑的喉咙道了一声谢,苏启捡起纳海葫喝了起来,一口下去直到被这辛辣的酒水被眼泪都给呛了出来才停了下来。
任青盯着周围的‘蜡烛’,叹了一口气,抬起了手中的六道,一丝剑光蓄势待发,随时要破开剑刃。
“别了。”苏启站了起来,用手抓住了剑刃,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到了地上。
“现在开始我相信爷爷说的话了,这是我们苏家的宿命。”苏启见任青不再选择动手,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一进来这里,我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我。”苏启平静了下来,语气平淡反而像是带着绝望。
“跟我来吧。”苏启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任青,率先朝着一个隐秘的角落走去。
角落里被杂物堆积着,苏启用手将杂物搬开后,一个半人高的通道出现在眼前,两人弯着腰走了进去,每走几步便来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内。
哪怕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苏启也被眼前的这个怪物吓了一跳,就连见识过不少诡异的任青眼皮都在不停的跳动着。
在他们眼前是一个接近三米的巨大肉球,肉球之上无数的手脚正在不断挪动着,也有无数张脸在其上扭曲着。
任青灵力涌入灵视,在他的视角之下,这个肉球之中容纳着之前看到的那些光影,他们在其中无意义的游动着。
“这是什么?”
“来到这里一瞬间,我便明白了许多,虽然心中依然有非常多的疑惑,但许多问题也有了答案了。”苏启语气顿了顿又说道:“这是容器。”
“容器?”任青看着眼前这个莫名的怪物,不禁有些哑然。
“在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父亲提过一句,一直以来我都没在意,直到刚才这记忆的片段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苏奇喃喃自语道:“我父亲是小纯阳宗的弟子,一直以来想要创造出超越天仙法器的人仙法器。直到有一天,他和我说,他终于找到了制作‘容器’的方法。”
“这便是容器吗?”任青的眼前,这个莫名的肉球正在不断的挪动着,他实在是很难把这玩意和法器联系到一起。
“应该是的,我没想到我父亲真的能够创造出来,按照他以前告诉我的信息,我只差一段激发它的咒术了。”苏启走到了容器前,离它只有一步的距离,肉球之上的手脚几乎可以触碰到他了。
“呼唤!塔维尔·亚特·乌姆尔!”不假思索,苏启说出了那段绕口的怪异语句。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这些话语,容器变得激动了起来,浑身的肉不断的颤动。
“呼唤!塔维尔·亚特·乌姆尔!”
“呼唤!塔维尔·亚特·乌姆尔!”
……
又念叨了几句,容器终于产生了变化,一道裂缝出现在其身上,十几双手齐齐的伸入了裂缝之中,不一会儿的时间,手臂带着一个橙黄色半透明像是琥珀的物体从裂缝中出来。
琥珀之中似乎是中空,里面充斥着像是羊水的液体,一个婴儿正蜷缩着身体,一根脐带连接着外界,点点灵力通过脐带被吸收进了琥珀之中的婴儿里。
“这是什么?”任青诧异的道。
“不知道,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容器中最后形成的法器就是它了。”苏启面色复杂,这个用了苏家几十人的性命才孕育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苏启从容器里,拿起了琥珀,在两者接触到的一瞬间,琥珀里的婴儿睁开了眼睛,两人一齐吓了一跳,但婴儿观察了一会他们后,便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