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讨厌!”许婉玥都快在心里数到三千多只羊了,还是睡不着,侧过头望去,宋岚这丫头睡得可真香啊!
许婉玥欲哭无泪,又不可能报复性地把宋岚摇醒,只得小声嘀咕,“和你二哥一样讨厌!”
最后,许婉玥放弃了挣扎,看来他们决战到天亮的誓言,得由我来继承了。
今晚的月光一直很亮,即便是透过纱窗,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朦胧美。
许是因为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躺在床神游时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许婉玥起身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盛水的容器,无奈只得去了客厅。
灯光都是声控式的,每走一步,柔软的光芒就盛开在眼眸前,一离开,又落入寂静的黑暗。这种感觉,还挺像那种聚光灯一直悬在自己头顶的样子。
来时没觉得,现在清醒了,才发现这走廊还真长…
好容易走到了客厅,正是他们刚才宴会的现场,原本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子,如今却有着大改观,这干净整洁的,要不是因为还记得它原来的模样,许婉玥都会恍惚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走廊边的窗户没有关拢,许婉玥穿的秋姨给自己准备的睡衣,布料不多,微风袭来,难免有些凉意。
明明已过芒种,还是会有这么冷的时候啊…许婉玥蜷着身子,明显地提了提速度,往茶几边走去。
直到这时候,许婉玥才发现,原来沙发坐着一个人。
他低着头,手臂交叉在胸前,面前摆放着已经关好的电脑,身边是一踏工作的文件。
太拼了…这时候还这样用功。许婉玥总算是明白宋译为什么每次看电影的时候都能睡得这样香了。
除却先天条件加持,也就你这般努力,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吧。
其实如果不是当作另一半来看待的话,宋译真的能算是个完美无缺的人…
又一阵冷风吹过,许婉玥打了个寒颤,望了一眼沙发的柔毯,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将它盖在宋译的身。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床歇息,或许也可能现在只是略微小憩,再过一会又要工作呢?哎…这个人啊…
所以说你既然这么热爱工作,最近也这么忙,为什么还有心思去送别人戒指呢?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咦?!”
就在许婉玥给他铺毯子的时候,原本睡眠就浅的宋译突然醒了,习惯性谨慎的他下意识地抓住了许婉玥的手腕,当确认了来人后,眼神也开始柔和了起来:
“是你啊…”
许婉玥被宋译猝不及防的一抓吓了一跳,缓过神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尴尬。
虽然其实也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然后被他被逮了个正着,但…感觉好像也差不多。
“换了环境,睡不着吗?”宋译见许婉玥傻愣愣地保持原来的姿势不说话,开口打破了平静。
被你妹妹折腾了那么久,再好的睡意也莫得了,不过许婉玥也不能当着人家哥哥的面说妹妹的不是,于是道,“可能过了困的点吧,然后就睡不着了…”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了不了…”就算回去也睡不了多久了,许婉玥于是拒绝的很干脆,“我过一会直接从这边去店里就好,还近些。”
“你明天不是轮休吗?”
“嗯,不过因为有点事情,所以改了一下排班。”
“啊…这样。”宋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许婉玥倒了杯茶。
“谢谢…”许婉玥接过杯子,同时也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难道刚刚自己不经意间说了句我口渴吗?
“你今晚也喝了一些酒,又不见你喝水。小岚她房间里是不会准备这些的…所以,推理得出来。”
“这样。”许婉玥也略微地抿了几口,正想跟宋译说再见,然后就见他将身的柔毯裹在了自己的身。
“别着凉了。”他的动作很温柔,干巴的手法能看得出来他平时不常做这个。
“这件衣服就不要穿出去了,有些短…而且…也有些透。”
“我这睡衣啊…谁会穿出去?”许婉玥听罢便裹紧了毯子,“你的注意点就不可以放在其他地方吗?”
“除卧室外,屋里其他地方都是监控,会被别的男人看见的。”宋译拍了拍许婉玥的肩膀,“好了快去休息吧,要是实在睡不着,我叫人给你热杯牛奶。”
“不用不用,牛奶就不用了,我乳糖不耐受。”许婉玥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不去睡觉吗?”
“四点多钟还有个会。”宋译怕许婉玥不理解为什么凌晨还有会议,于是补充道,“国际会议,有时差。”
“你…身体吃得消吗?总得保证每天最基本的休息时间吧?”
“没,还好,习惯了。”宋译背靠在沙发垫,面带着笑意,“你总算是愿意跟我说话了,我原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也担心,你这辈子都不会跟我说话了。”
许婉玥听后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其实如果不把宋译当作真实的男友去看待的话,也没那么伤心了,而且,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立场生气。
“没,其实我本来…也不应该随意的发脾气。”
如果直接看淡这一切,反而会轻松很多。
“人总是有七情六欲的,谁都会生气。”宋译不太希望许婉玥知道自己安排了人去监视她,于是也只是隐晦地问道,“你要是受了委屈可以直接跟我说,今下午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许婉玥当然不会把宸敏敏跟戒指的事说出来,只是道:“没…我今天呢,心不在焉,是因为回忆了很多事情。宋译,其实我一直很感谢你的。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啊…只是跟自己过意不去罢了。”
毕竟,的确是因为他,自己才真正地走出阴影,考了大学交了朋友,不用药物治疗也能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我没为你做什么的,反而是你一直帮我的忙…我应该谢谢你。”
“没啊…”许婉玥想着合同,苦笑道,“我也只不过是…尽义务罢了。”
“不是。”宋译摇了摇头,“你总是愿意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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