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提到的坏人就是卫庄公的儿子公子州吁。
当年,卫庄公娶齐僖公的姐姐庄姜为夫人。那位庄姜公主是当时人世间最美的女人,她的父亲齐庄公称她“慧而敏”。
卫国人作了一首名蕉硕人的诗,用尽最美好的词汇的来赞美她的美丽和高贵。诗中写道:“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借此描绘出一幅流传千古的美人图。
但是秀外慧中的庄夫人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卫庄公后来又在陈国娶妻,陈妫生太子完和公子州吁。庄姜十分喜爱太子,她把太子带在身边,像母亲一样抚养教育他,对他视如己出反之,她却非常厌恶州吁,从没有用正眼看过他。
原来公子州吁自幼就是个顽劣儿童、惹祸精,几年后便成长为问题少年,最后又堕落成不良青年。州吁喜欢做任何暴力血腥的事情,他经常强迫奴隶们进行生死角斗,或者与猛兽进行搏斗有时甚至利诱逼迫他的朋友们参与角斗。但卫庄公却从不加以管教,反而送给他一些强壮的奴隶他对州吁的宠爱更甚于太子。
大夫石碏是个正直的人,他眼见州吁一步步扩大自己邪恶的势力,心中充满了忧虑,于是劝卫庄公道:“臣听父亲对于儿子要教之以大义,使他不受邪僻的侵蚀。骄奢淫逸都是内心滋生的邪恶,滋生的原由都是因为娇宠过度。
“下能做到有宠却不骄傲、骄傲而能退让、退让而没有遗憾、遗憾而又能克制自己的人极为罕见。臣不认为州吁荣宠高于太子却能甘居下位。
“臣听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加大、淫破义称为六逆君义、臣孝父慈、子孝、兄爱、弟敬称为六顺,背顺而效逆就会招致祸端。州吁有六逆而无一顺,大祸恐怕就在眼前。所以如果您要立州吁为君,那就早些决定否则就降低他的待遇,规范他的举止。为人君者除恶务尽,而君侯的所作所为却在招祸,这怎么可以呢?”
但是庄公那双顽固的耳朵就是听不进去这些苦口良言。
石碏有个儿子叫石厚,他与州吁从便在一起玩耍、一同堕落、形影不离、亲如兄弟。石碏屡次告诫儿子要远离州吁,与那个危险人物交往过密将会招致杀身之祸。但是,仅仅是口头上的警告哪里可以起到作用?
后来,石碏为了阻止两人在一起,竟然采取了极端手段将儿子拘禁在家郑但是一切手段都是徒劳的,石厚总能想出办法逃出去,他最后竟然躲在州吁家里,任凭石碏如何规劝和威胁也不肯出来了。
卫庄公去世后,太子完立,是为卫桓公。老君主以去世,石碏自知无法控制局势,就告老还乡了。十几年来,州吁一直在觊觎着君主的宝座,只盼时机一到,便立即弑君夺位。
卫桓公十三年入春秋。郑太叔段作乱未果,他的儿子公孙滑投奔卫州吁,太叔段经多方辗转也来到卫国。
石厚对州吁:“这个人可以为我们所用,不可使他再跑到别处去。”
州吁舍不得别人分享自己的财富收留太叔就要给予他很多的利益,于是:“他不过是作乱失败的乱臣贼子罢了。”
石厚:“我们也是乱臣贼子呀!如果能够了解他怎么失败的,吸取他的教训,我们成功的希望就非常大了。”
州吁觉得有理,于是听从了石厚的建议,将太叔奉为座上宾,又从自己的采邑里分出一块土地给他。
某,太叔段与州吁闲谈时:“纵有千军万马,不如利剑一把。我一直以为应当在战场上击败寤生,那个想法现在看来却是错误的。如果我当初招募几位蹈死不旋踵的死士刺杀寤生,我恐怕早就成为郑国新君了!”州吁顿有所悟,他谢过太叔,并许诺自己一旦成为卫君便帮助太叔夺取君位。
鲁隐公四年春,卫桓公将要到成周朝见子,州吁在郊外设宴为他送歇这一送就把他送到西上去了。原来州吁招募了两名死士,并命令两人跟随他左右。宴会进行了一段时间,州吁借故内急而尿遁两个亡命徒突然向卫桓公发动袭击,瞬间就把他刺死了。州吁则匆匆闯进宫中杀死卫桓公的儿子们,接下来擦干剑上的血污,甚至来不及换掉沾满血渍的礼服,就在一帮乱臣贼子的簇拥夏闯进入太庙,就在先君在之灵的注视下践踏了君位。
卫桓公的葬仪也是极不成体统的:卫人把他的尸体装在一具薄皮棺材里,又在南郊随便挖了个坑,就这样把他埋了。
卫侯遇害引起国内一片哗然:卫桓公虽然软弱,并且由于畏惧战争郑庄公联合王师伐卫被诸侯嘲笑、遭国人唾弃,但他并无死罪国人也没有憎恨他到必须推翻现政权的程度。而且人们认为:即便卫桓公死了,也轮不到州吁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