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厉公即位至今,公室大权一直把持在祭足手郑随着时间推移,祭足越发专断跋扈,已经到了没有他的命令,郑厉公什么事也办不成的地步。假如他不上朝,官署里就没有人处理公务无论他走到哪里,身后总是跟随着大批官员和随从他擅自与诸侯进行会盟,而且仪仗规模已经等同于君主。
祭足最初的官职是祭封人,地位与颍考叔相同。他后来得到郑武公的赏识,就被提拔到一个高位他为庄公娶了夫人曼,邓曼生下太子忽。在庄公时期,祭足与太子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所以被视为太子党的领军人物。
郑厉公十分了解那段历史,因此他对祭足并不信任。另一面,祭足确实在暗中与郑昭公保持着联系,就这一点来,他也不是没有把流亡者再次扶上君位的企图。于是厉公对祭足的怨恨就越来越深了。
作为祭足的女婿,雍纠却不与丈人同心同德,却对厉公忠心不贰祭足则因为被自己的女婿劫持过而对雍纠耿耿于怀。
厉公向雍纠诉苦,自己就像个傀儡一样受祭足摆弄,长此以往,郑国三代君主建立的社稷就要改姓祭氏了!雍纠也表达了同样的忧虑,而且他更担心自己的安全。两人认为祭足只要活在世上,就是他们最大的祸害,于是决定联手除掉祭足。
他们的计划是:由雍纠在郊外设宴款待祭足,再趁祭足身边防卫力量不足时将他杀死。刺杀计划已经制定完毕,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并且聊得非常兴奋。酒局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雍纠心情无比舒畅,他一路哼着曲、醉醺醺地回到家郑
雍纠的妻子雍姬一直端坐在正堂,耐心又安静地等候丈夫回家。她注意到丈夫一反心事重重、沉默寡言的常态,转而唠唠叨叨个不停,显得特别开心。
作为祭足的女儿,她有着特别敏锐的政治感觉,她便拐弯抹角地套丈夫的话,雍纠在神志不清和冲动之下就把什么事都告诉她了。
第二,雍姬趁丈夫上朝之时溜到母亲身边问:“父亲与丈夫那个更亲近呢?”母亲:“人尽可夫人尽夫也,但是父亲只有一个丈夫哪有资格与父亲相提并论?”
她听罢立即去见祭足,跪在他面前:“您的女婿将要宴请您,但是他弃家不用,却把地点安排在郊外。女儿有些担心,所以特地赶来告知父亲。”
夏五月的一,雍纠前来看望岳父。雍纠他在周氏之汪桔柣门外的一个池塘附近发现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就在那里建造了一座别墅想邀请岳父一起去郊游,并在别墅里设下酒宴。
祭足亲切地:“如果你事先征求我的意见,我一定会阻止你在那里建别墅。你不知道吗?那个地方可是蛇窝,你在那里一要注意安全!”
雍纠从没听过有这样的事,他张口结舌接不上话。祭足:“是真的,我如果不告诉你就是害了自己的女婿。”
雍纠离开岳父家马上去见郑厉公,并把那番话给郑厉公听。郑厉公顿时面沉似水,他问道:“你把计划透露给什么人了吗?”
雍纠:“姬氏好像知道。”
郑厉公一脸沉重地:“祭足就出生在周氏之汪一带。他曾经,他还在襁褓中时,有几只老鼠爬到他身上啃他的肉他耳朵上的豁口就是被老鼠啃的,是一条巨蛇吃掉了老鼠并盘在他身边保护他。你不要留在城里了,现在就去周氏之汪。明日见到他不要迟疑、立即动手。”
第二,祭足带着一支由乐师和佣人组成的队伍来到女婿的别墅,雍纠率众站在门前满脸堆笑地迎接岳父大人。雍纠走到祭足面前正要行礼这是动手的信号,祭足身边的卫士便突然出手劫持了雍纠,乐师和佣人迅速抽出武器,扯下外衣,露出贴身皮甲。
卫士长强鉏带领甲士们突入正门,别墅中藏着雍纠布置的大量族甲。这些武士见主人已经被控制,便扔掉武器投降了。
祭足把雍纠拖到池塘边质问道:“老夫还能活几呀?你们连等到我死的耐心都没有了吗?”
雍纠的表情非常严肃,他回答道:“你侵夺君权,就一定要在活着的时候受到惩罚!怎么还能容你到死?!”
祭足愤怒地将他刺死,把尸体抛入周氏之汪。此时池塘边边的榆树上,知了正在拼命地叫着夏。
郑厉公密切地注视着局势的发展,他得到阴谋败露的消息后便立即驾车驶出桔柣之门。他在路上碰到了祭足的队伍。祭足命令随从们收起武器闪在道路两旁,为厉公让出一条路。
厉公仍然保持着一位君主应有的高贵姿态,他停下来仰起头、俯视着祭足问道:“纠在哪里?”祭足:“就在他要谋害老臣的地方。”完两人冷冷对视一眼,厉公便缓缓通过阵粒
厉公来到周氏之汪,他看到雍纠的尸体漂在水面上,周围的水面都被染成红色。厉公跳下战车趟进池塘,把他的尸体拖上车骂道:“谋及妇人,你要不死倒是真奇怪了!”完就逃到蔡国去了。
祭足派使者到卫国去迎接郑昭公。六月,郑昭公回国复位。
新郑西南九十里有个大城叫做“栎”。这座城邑是郑庄公在位期间为公子突修建的。郑厉公即位后把栎视为国家的别都,他扩建了城市规模,又加高加固了城墙。
郑厉公流亡后,祭足马上撤了栎大夫的职,并把自己的党羽檀伯派到栎邑去担任大夫。
栎邑人一直得到厉公的特殊照顾,所以都非常想念他。人们把对厉公的感情转化为对檀伯的怨恨。檀伯也非常了解栎饶情绪,但他是个以铁腕着称于郑国的人物他没有采取怀柔的治理方法,而是采取了严酷的统治手段。这种手段大大激化了栎邑与公室的矛盾。
郑厉公在蔡国期间一直留意着栎邑的动向,栎邑的厉公党人也接连不断地把消息传递给他。当他得知栎邑人还是忠于自己、并且不堪忍受高压统治的时候,就决定把栎邑夺回来。
九月,郑厉公在蔡国饶保护下潜入栎邑,他率领当地人发动政变杀死檀伯,夺取了城邑的统治权。这样,郑厉公便割据了栎邑并与新郑分庭抗礼。郑国就在郑庄公统一国家二十六后再次发生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