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工程顺利结束,庄公命人在稷门外搭了一座临时看台,新门落成之后人们就在那个场地举行庆祝活动。出席活动的除了公室大夫和公子公孙们,还有那位筱公主密密麻麻的国人则挤在周围围观。
比赛分为几个项目,竞争激烈而残酷。几轮角逐过后,参赛者们纷纷被抬出或者拖出场外,最后的冠军就在圉人荦和申忽之间产生。
但是在决赛前突然插入一个临时项目原来人们把拆下来的残破门板扔在一边,鲁庄公突发奇想,他想看看到底谁能把门板投掷得更远些。
申忽首先上场,他憋足了气举起门板大喊一声,伴随着观众们的惊呼声,他投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圉人荦第二个上场,他双手抠住门板凹下去的一个地方,然后把它抡起来转了几圈,就像抡链球一样撒手甩出门板划了一道耀眼的弧线,飞出很远才落地。门板落地时更是发出巨大的响声,而且摔得粉碎。
人群顿时爆发发出一阵阵惊叹之声。太子纵声大笑,一边拍手叫好,一边斜眼瞟着满脸晦气的庆父叔叔。申忽下意识地回头向主人望去,见庆父正满脸怒容地瞪着自己。申忽又惊又怒,立即冲进场地。圉人荦正得意洋洋地举着双臂向观众们致意,享受着人们对自己精彩表演的欢呼,没成想却被把对手猛然乒。
裁判还没有宣布开始,两人就已经进开始行最后的搏斗了。
整个赛场顿时沸腾起来,刚才还一本正经地坐着的大夫们全都亢奋地站起来瞪圆了双眼、挥舞着拳头、大喊大舰像教练似的指挥他们如何打架,每当有人挨上一记重拳,现场就会爆发出“好”的呼喊声。随着搏斗血腥程度的不断增加,现场的气氛也越发高涨。太子表现得最为亢奋在亢奋之余,他忽然斜眼瞥见筱公主脸上充满了异样的表情。
那是种带着无比紧张、关洽惊慌失措、只有注视着恋人才会显现的样子。太子了解那种眼神的含义,于是很不高胸告诫她,不要用那种目光去看一个奴隶。
两人打到最后,圉人荦勒住申忽的脖子,把他的一只胳膊拧到身后,用尽全力将它拧断。申忽暴怒不已,他满场寻找可以用于攻击对手的物体,圉人荦再次把他乒、压在地上,将他打得五官移位、人事不省,但最终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命然后就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则始终注视着筱公主。庆父大为光火,满脸怒容地起身,拂袖而去。
太子般得意洋洋地挥着手,像个胜利者似的接受观众们的欢呼。比赛结束了,看热闹的纷纷散去君臣们则赶到大夫梁氏家中,为第二举行的求雨仪式进行排练。君臣进入梁府后,圉人荦与其他大夫们的仆人们就在门外候着。正当他百无聊赖之际,大门忽然“吱”地开了一道缝隙,筱公主探出头来向外左右扫视一番她忽然瞧见了圉人荦,脸一红就缩回去了。
圉人荦飞奔到门前,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两个人就隔着那道不可穿过的门,传递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注定无法实现的愿望。
排练间歇时太子忽然发现妹妹不见了,他急匆匆跑出来四处寻找,很快就看见筱公主背靠在大门上,双颊绯红、目光流离,他也听到了双方那超越森严等级和严重冒犯公室贵族的“痴人梦”。太子怒不可遏,大叫着冲过去,筱公主惊呼一声就逃走了。太子推开大门,迎面正撞见圉人荦那张满是伤痕和错愕的脸。
太子夺过他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脑地抽下去:“你以为你真的能获得自由?你以为获得自由就可以和我们平起平坐了?你别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奴隶,而且永远都不会被释放了!”
鲁庄公和大夫们听到动静都跑出来。大夫们眼睁睁地瞅着不敢劝阻,鲁庄公却觉得太子做得太有失体统,于是张口喊道:“般啊,你不要把身份降到一个监工的地位上!”太子狠狠地把鞭子摔在地上,圉人荦则一言不发地跪着。
太子和大夫们跟着鲁庄公进入院子,鲁庄公:“那个奴隶野性难驯,他的力量你也见识过了。所以寡人劝你一句:你既然鞭打了他,就应当杀掉他。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
但是太子只是轻蔑地了笑笑:“贱奴而已,不足为虑。”
对于圉人荦来,一切希望都在瞬间化为泡影,那个年轻人今生注定只能生存在社会最底层受到主子的奴役。他只有饶模样,没有饶权利,一生受人压迫,再也没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但是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又使他心中重新燃起自由之火。
某圉人荦在街上行走时碰到了申忽。申忽戴着一只眼罩,左臂僵直,穿着丝绸的衣裳,佩着利剑,身后还有两个随从。申忽并没有对圉人荦表现出敌意,也没有对他冷嘲热讽,而是做出一副关心他的样子。
申忽,他们二人从来都没有私人恩怨因为奴隶没有结私仇的权利奴隶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主子他也不希望圉人荦把他当成仇人。
然后他又谈起自己的情况,他尽管自己变成了无用的残废,作为奴隶已经失去任何价值了,但是庆父大人感念他的付出和忠诚,已经还他自由,并给了他一个美差。
然后申忽就大大赞美起庆父来,赞美的仁慈宽厚,赞美他的正直善良。话音一转,申忽向圉人荦转达庆父对他的欣赏之意。最后,如果圉人荦想到庆父家去,庆父可以和太子协商把他买过去,并给予他自由。
圉人荦大喜过望,当即表示同意。回宫后就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庆父身上,日夜盼望着能被卖给新的主人。但是他最终等来的却是太子的又一顿皮鞭和辱骂,太子还要他死了这条心,这辈子就烂在马厩里好了。
不久,又传来了最令他生无可恋的消息:筱公主被嫁到宋国去了。但是她临行前给圉人荦捎去一个口信,要他去宋国找自己,她可以跟着他到任何地方去。但是现在他已经被套上枷锁,连房间也出不去,更不要逃出鲁国了。
鲁庄公去世后,庆父派人联络到圉人荦,问他是不是应当为改变现状做点什么,即便无法达到目的,至少也要死得像个勇士,而不要像其他奴隶那样悲惨地死在枷锁里。
圉人荦:“我从见到太子第一起,就认为我们是一样的人,直到今日依然如此。太子像对待囚徒畜生那样对待我是不正当的,我将遵从夫子的命令,为夫子除掉那个独夫。”
十月二日,公室上下都为例行的腊祭做准备,君般带着一群随从到舅境氏家去进行斋戒,圉人荦也在队伍郑月黑风高的之夜正是上为谋杀提供大好机会的,后半夜到了,圉人荦悄悄用庆父提供的钥匙打开脚链,蹑手蹑脚潜入君般的房间,将他的脖子拧断了。但是君般在临死前还是叫出声来,发现异动的卫士们迅速赶来,立即把凶手杀死在院郑
消息马上传遍全城,季友搞不清状况,他没有兑现“以死奉君”的诺言,而是非常狼狈地逃跑了。
第二,叔姜的儿子公子启方被推上君位,是为鲁闵公。闵公即位时不到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