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时跟在言书浅的身后,一直悄咪咪的翻着画册,低声提醒道:“将军,我们现在还有两个人没敬了。”
“谁?”言书浅闲暇之余看了一眼毕时,毕时回道:“一位是丞相,不过刚看到他似乎随皇上离开了殿内,现在就剩下国师了。”
“国师啊。”言书浅眉梢一挑,“在我离京之前,似乎还没有这个人吧。”
毕时的表情少见的严肃了几分,说道:“国师是先皇离开后不久,小皇帝登基以后就任命的位置,据说这个人很不简单,小皇帝视他为天子之师。”
言书浅听着毕时的话,唇角微勾:“走,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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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了一位穿着深红色武将官服的人,白袍男子的视线渐渐上移,最终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言书浅笑颜如花,眉眼弯弯:“书浅见过国师大人,初次见面,特来敬您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当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后,手腕抖了一下,杯中的液体便顺着撒了出来。
祁画的目光落在了岸上,她洒出来的液体是淡淡的红色,而今日的宴酒则是透明无色状。
他才明白,言书浅为何与他人周旋了那么久,却始终是清醒的状态。
“多谢。”祁画起身同愣住的言书浅碰了下杯,一饮而尽后,便坐回了原位置,不动声色的下起了逐客令。
言书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庆功宴现场的。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梦到了自己昨天从大街上抢回家的小妾,结果小妾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当朝国师?!
风鸢国一向重文轻武,文官地位一向高于武官,她还直接得罪了祁画!
言书浅每每想到那件事情,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言书浅在房中自闭了几天,最终因为肚子饿走出了房中,到了堂屋的时候,发现父亲母亲刚好都在吃饭。
“浅浅,你终于肯出房了。”许氏起身走到了女儿身旁,心疼的看着言书浅,“这么几天,你又瘦了。”
听了许氏的话,言文宇冷哼了一声:“我听说毕时那小子经常去厨房给她偷鸡腿,怎么可能瘦了。”
言书浅幽怨的瞥了一眼言文宇,言文宇感觉到她的目光后,放下了筷子看了过去,叹息了一声:
“这件事说来也是父亲糊涂,当时竟然没看出来你绑回来的人是祁画。”
言书浅委屈的撇了撇嘴巴,在桌前坐了下来,默默的拿起了筷子一边说道:“对,你也有错。”
“祁画那人性子一向阴晴不定,他的心思也是最难揣摩的。”言文宇摸着胡子分析道,“依为父所见,你还是尽快背上荆条,请罪去吧。”
“有你这样当父亲的?”许氏瞪了言文宇一眼,“竟让女儿受皮肉之苦。”
“她从小到大还受的少了?”言文宇反问了过去,下巴一抬:“再说了,言书浅在我言家就是男儿郎,要学会自己坚强!”
“父亲说的对。”
言书浅紧着扒了几口饭,扭过头吩咐毕时准备赔罪的礼物,便打算去往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