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丫头如今是觉醒了,可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来说,这么快觉醒,可能算不上好事,我们要不要先将他们带回来,再”陵恒仙师提议道。
封姝仙师也是这样想,附和道:“是啊,那几个孩子资历尚浅,就算修为在他们这一辈中算是上乘,可三界中比他们资历深修为深的人太多了,而如今魔界之人蠢蠢欲动,有那么多从封印裂缝中逃脱出来的妖魔,若是他们遇上,只怕”
面对他们的担忧,陵清仙师却不觉得这会是件坏事。
他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子,看着那颗闪耀的命星道:“人各有命,他们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他们所选择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命运决定让他们提前面对,我们就没必要阻挠它的到来,或许千回百转之后,又是一个新的转折点,你们啊,别关心则乱…”
“我的弟子我关心怎么了,你别说你不关心那丫头,明明你看到她三番两次差点丧命的时候,人都差点冲进去,只不过她每次都挺过去了,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还有心情在这说风凉话?”秋心仙师呛声道。
她向来护短,段霓笙又是她最疼爱的弟子,知道她原生家庭对她的不公便更是疼惜这个女孩。
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把段霓笙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对待,封姝亦是,陵恒亦是,他们表面上从不过问他们在外面修行的事,可背地里不知偷偷给了他们多少自己多年寻来的宝物,就怕他们有个什么闪失。
就像他陵清,嘴上虽说着什么狗屁人各有命,还不是经常偷偷联系弈欢那孩子问这问那,就怕那丫头有个什么不好。
都是疼惜自己弟子的人,何必这样口不对心,若真是出了意外,想后悔都来不及。
被秋心仙师狠狠揭穿,陵清仙师也不恼,他知道她向来心直口快,不会拐弯抹角。
原本当年带回来那丫头时,秋心想要带回自己山中养着,毕竟是她们南方的星宿神,受着当年仙师留下来的话,怎么说也得她们管。
但是他第一眼看见那孩子,她还那么小,抱在怀里只有一点点,一看见他就不哭了,软乎乎的十分惹人怜爱。
出于私心,陵清便将那孩子留了下来,秋心虽然生气,却还是妥协了,只是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有过问那丫头的事情。
但他知道,她也是关心这孩子的,所以才一直假装不知道她的存在,假装不知,就是对她最大的保护了。
他叹气,无奈道:“若不让他们自己经历,如何能够快速成长,你们啊,不要插手太多。”
若是真的发生对他们生命造成威胁的事情,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但他相信那丫头定吉人自有天象,定会逢凶化吉。
秋心仙师见自己都说了怎么严重了,他还是一副没事样,简直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她气急了,怒道:“你不插手,我插手!早就想到我来这儿定不会顺气,我走了,你的徒儿你就自己看着吧!哼!”
她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他们几个大眼瞪小眼。
“这么多年了,秋心的脾气还是没变。”封姝仙师感叹道。
陵恒仙师笑了笑,打趣道:“你又不是头一回认识她,她向来是风里来雨里去,想一出是一出的。之前去她明衡拜访,第一眼看到她那徒儿我就知道那肯定就是她徒弟,举手投足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过师兄的话也并不是完全不对,人各有命,或许我们应该试着让他们独自面对,毕竟以后,我们的事业就是要交在他们手上的。”
听言,封姝仙师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占星仙人将星盘收回,不同于几个仙师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一些岁月的痕迹,他一副与沈轻徽他们差不多年岁的脸,可是一开口却是一副年少老成的声音。
“陵恒说的对,他们这些个孩子个个身手不凡,现在那小丫头又已觉醒,神器又已面世,他们联手也不一定敌不过那些妖魔,我说你们就是太杞人忧天,过于妇人之仁,对了,上次你拿来的那支箭,我已经查出来了。”
他说着拿出了一支从中截断透明的断箭,上面还有些已然干掉的血迹。
这支箭正是他们那些弟子从虚妄山回来时刺入江浣怜肩上那一支,封姝仙师将那支箭拔出来后,便交给了占星仙人,拜托他查这支箭的来历。
占星仙人拿到以后,就被那断箭上所蕴含的魔力吓了一跳,他立刻对外宣称闭关,翻阅所有有关魔界的书籍,终于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这支断箭的来历。
“这支箭的弓,是一把名为“淬心”的上古凶器,它乃是第一代魔君的武器,在第一代魔君逝去时与魔君的尸体一同放置在了冰棺中守护魔君。
据说,那淬心能够吸收天地间所有的邪恶之气,所以那把弓即便是做了魔君的陪葬品,却依然吸收着天下的邪恶之气。我原以为这把弓不会再面世,却没想到,他的后人竟然把这把弓从冰棺中拿了出来,但我更没想到的是,忠心护主的淬心,竟然愿意听命于它的新主人。”
明明用着最纯粹的名字,却有着最恶毒的毒性。
据记载,淬心的弓承透明状,拉出的箭无形无色却含剧毒,使用的人要有足够强大的魔力才能够拉动弓的弦。
看来那支弓的新主人,实力不可小觑。
是重华吗?
可若是重华,他们不可能没有发觉,况且重华自五百年前战后便销声匿迹,但有些流言蜚语说他已经死了,可是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看来…魔界有了新的能力者,他们以后……恐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陵恒仙师内心担忧着,半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压在他们身上的担子还很很重,以后还会越来越重。
成长吧
快点成长,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未来的日子,只能够靠你们自己了。
清晨,树屋窗外的鸟叫声叽喳不停,江浣怜呢咛几声,随后不情不愿的从被窝中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