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出到了街上发现外面已经是入夜了,竟不知他们在里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下子就天黑了。
众人从进来时到现在,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此刻个个都饿得饥肠辘辘的。
而他们几个上街的,虽然那时候没找到人,但算是了解了一下安城的大体情况,奕欢最知道江浣怜的食性,必须得吃大米饭,找了好半天,还真让他找着了一家“普通人”开的饭馆。
这可在安城可是稀奇事,安城最是排挤修行之人,这在各种店里都能够体现,而这人竟然能够在这里安营扎寨,铁定是有着什么不一样的本事。
他们若是去了那打听打听,应该能收获一些从妖魔嘴里听不到的东西。
话不多说,几个人立刻就跟着奕欢风风火火去那家店。
走了好一会,穿过那大街小巷,他们才找到了那一家名为“归属”的小酒楼。
这儿装潢与中原的相差不多,与旁边那极具安城风格的小楼形成了剧烈反差。
没有那些大红大绿的涂面,简简单单的木楼,除了门前一块牌匾和那标志的红灯笼,便再无其他装束。
门口也没有什么迎客的人,大门半开着,能看到里面热闹非凡,人非常多。
他们站在门前,却没急着进去。
“好奇怪的名字。”沈月娆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用这两个字来定酒楼的店名,如今一看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奕欢与段霓苼牵着手,轻声道:“这里面可不止普通人,我们进去,可要小心一些。”
“嗯。”
“明白。”
确认完,他们一同进了门,走进了这安城里仅此一家的奇店。
进了门,他们才看见这店的“奇”在哪里。
原本他们以为,这可能就是开的一家类似于愫香楼的酒楼,用来讨好这些个欲念强烈的妖魔以此来稳住底基。
但当他们真的进来时才发现,这儿和他们想的完全不同。
虽然在门外看着十分热闹,妖气也十分浓重,但他们一进来,看到的却不是一些一身横肉,粗旷肉条的壮汉。
反而是一个个穿的人模人样,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比比皆是。
“各位请跟随我来……”
一进门,就有人领着他们上了楼,连他们是什么身份底细都没有过问,他们人数不少,楼下的桌子不够他们位置,所以只能上去二楼包间。
这个酒楼里面和愫香楼也很像,中间有一个小舞台,有两个女子此刻正在那里,一个抚琴一个跳舞,琴声悠悠舞姿动人。
只是这里的一切相比于愫香楼来说,要典雅许多,没有那些莺莺燕燕的笑声和那种时刻伏击吊婿的姑娘。
这儿的人,无论是店小二还是唱歌跳舞的姑娘,身上都带着些素净淡雅的气质。
上楼过程中,江浣怜在发呆期间,忽然感受到了一道视线正一直注视着她,她一路寻过去,在二楼的走廊上看到了一个无法用任何词来形容的男子。
他一身白衣,眉宇间既有着男子的阳刚之美,气质又有着女子的似水柔情,这两种形容原本用来形容两种人,可现在用在他身上,才能够体现万分之一。
江浣怜被他凝视着,她却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按理说,这样子的一张脸,她不可能没有任何印象,可他那样的眼神,就好像他们认识一样,但那眼神中又有些复杂的让她看不懂的东西。
“沈轻徽…你见过那个人吗?”
她盯了他几秒,随即侧头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身旁人的衣袖。
沈轻徽正和他们低声交谈,听到江浣怜的声音,立刻就转过头去看向她说的地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眉头轻皱,低头看着她柔声道:“哪里?”
江浣怜顺势伸出手指给他指引了一个方向,“就在那儿。”
她转过头,看过去,但那指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侍女擦着那里的扶手。
“诶?人呢?”
沈轻徽看她傻傻的一直看着那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可能是太累了,这儿人多眼杂,好好待在我身边。”
“嗯……”
江浣怜点点头,但还是没有把目光收回。
她觉得她并没有眼花看错,因为她看了很久。
而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里,有一个人默默看着江浣怜一直注视着一个地方,嘴角不知觉的上扬了一下。
“又见面了……”
一群人跟随着店员上到二楼,进入了一个包间。
这包间整体风格很素净,白墙上挂着一副简单的字画。
但他们几个能认出,这幅字画十分名贵,出自一位很有名望的字画大师。
他们随即一个个落座,只刚坐下,立刻就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师彦瑜和奕欢二人作为男人中最活跃的,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交际官,在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后点了菜。
不久后,就有侍女拎着茶壶走了进来。
她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添着茶,到师彦瑜那时,师彦瑜凭着自己对女人的敏感,立刻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嘶,好香,姑娘用的是什么香粉,竟这样好闻。”
说着他又吸了几鼻子。
那姑娘对于他的调戏完全没有感到难堪,好似已经习惯一般。
听着他的话,她平静的把茶水添完才开口:“普通香料罢了,客官若喜欢,我送客官就是了……”
“这倒不用,我只是问一问,这香若用我身上,哪有这种效果,还是姑娘柔香玉体,用着香粉才大放异彩。”
他向她暧昧的眨了下眼睛,然后又凑了一点去细细闻。
他们看着他,只觉得他又犯病了,去到哪儿都要犯一下,他师彦瑜什么美女什么名贵香粉没见过用过,这侍女身上不过是这整个酒楼都有的味道罢了,哪就这么香了。
倒是那倒茶的侍女,终于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没了招数,她赶紧倒完茶水,福了福身就赶紧像逃似的离开了包间,好像这包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何必呢?你又对她没兴趣,何必逗她。”
卫子琛习惯性的测了一下茶水和茶杯,确认没事才低头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