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看了她一眼,默默把手从嘴边拿下来,递过去。
盒子里的金线锋利至极。
一道血痕深的几乎见骨。
时荞把从自己房间拿的棉签和药,放轻了动作的为他清理血迹,上药。
她垂着头,长长的睫羽像两把小扇子微微煽动着,清绝冷艳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封桀看着她,弯了弯眼睛。
“好了。”包扎好后,时荞放下他的手,拉过盒子看。
“这是个机关盒。”很快就看出了其中奥秘。
这盒子是双层,外边是密码锁,里边是机关盒,而机关盒里的条条金线构成了个自毁系统。
这跟外边密码不一样。
密码不对,可以一直重试。
里边机关盒,一不小心指头都可能会被金线线缴断。
“砰砰砰!”
就在时荞想要尝试开盒子的时候,门被急促的拍响。
“先收着。”时荞把盒子扣上推回给封桀:“我去开门。”
他们住的是一家复古的民宿。
这次没那么偏僻,四周都有居民。
时荞打开门,就看见月桐斜靠在门口,面色惨白,血从捂着肩膀的手指缝隙里不断往外流。
时荞面色倏变,连忙伸手把她扶进房间:“怎么回事?”
“没事。”月桐嘴角扯了个难看的笑:“就挨了个枪子而已。”
时荞抿唇,扶着她坐下,把她手拉开,拿了刚才给封桀包扎的药,给月桐止血:“我们去医院。”
这里没有任何工具,她无法下手取子弹。
“不行。”月桐唇瓣发白,发丝黏了一头:“走!这里不安全了!”
麒麟阁一场,时荞拿着一枚令牌带着一行人全身而退,虽然监控已经被彻底黑掉,无法取证,但有很多人依旧认得时荞。
这附近有酒店。
住的都是从山上下来的权贵。
月桐出了个门,就被人有目的的刺杀了。
“还是上次那批!”月桐艰难的道。
在西煌山那次,他们被狙击手狙杀,这次的人跟那次大同小异。
“还有祁隆昌的人。”
无论是时荞身上的秘密也好,为封桀盒子上东西也好。
时荞和封桀现在是被击杀的目标。
“桀爷,桀爷!”这时,毕廖又从楼下噔噔噔的跑上来,手里还拎着他刚去买的夜宵,满目慌张:“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好多人往这…啊…月桐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身上全是血的月桐,瞪大了眼睛。
“说你的话。”封桀把他拉出去,不影响时荞给月桐处理伤口,“看到什么了?”
毕廖呆愣的点头:“看到有警察和好多人往这边走…”
“警察?”封桀拧眉:“你确定是往我们住的这里?”
“是。”毕廖点头。
屋里的月桐,咬牙忍着痛:“那些人把麒麟阁的祸推到了我们身上。”
子弹没打中要害,这种伤月桐他们都受过,暂时还可以忍。
时荞飞快地给她止住血,闪身到窗边,往外边漆黑的夜中看了一眼,回来喊封桀和毕廖:“收拾东西,走。”
这件事里搅了太多。
虽然不怕,但她不想跟那些警察打交道,而且到时候,话不一定能说的清楚。
他们也没什么东西可带。
时荞就一个背包,封桀就一个盒子是最贵重。
他把盒子装进时荞背包里,替她背着了。
毕廖恋恋不舍的把刚买还没吃的夜宵扔进垃圾桶,把几件重要东西收拾进小箱子里。
四人刚离开,整个民宿就被包围了。
在不远处的墙角里。
时荞拿了电脑出来,开了网后,飞快把民宿附近所有监控给销毁掉。
晚上八点,天地陷入黑暗,山野孤寂,只有附近城镇亮着点点星火。
一行四人,悄无声息的穿梭在小路之上。
月桐受了伤,也没成拖累。
但她的伤到底是问题,子弹不能留在体内。
“荞荞,”在停下歇息的时候,封桀跟时荞商量着:“我的人就在附近,让他们把月桐先送去医院吧?”
看着他,又看着月桐的伤,时荞有些沉默。
封桀指尖紧了紧:“你还不信我吗?”
“桀爷,时小姐…”
在前边开路的毕廖,突然不断后退,声音打着颤。
时荞和封桀同时抬头,就见前方几道黑影逼近,手里武器在朦胧月色下泛着寒光。
时荞护着月桐往后退,压低声音问封桀:“你的人在哪?”
就算再来多少人,她也不怕,但月桐这会儿不行。
封桀抬了头,看向西边。
几个逼近的杀手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道黑影。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握拳打了上来。
这种荒野偏僻的边陲,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这种地下经过特殊训练见不得光的杀手,打起架来都是不要命的。
在几人打的白热化时。
银光划过虚空,有子弹擦着时荞头发而过。
附近还有消了音的枪手。
封桀面色骤冷,迅速把时荞护在身后。
时荞摸了摸身后墙上的弹孔,视线扫过身前打在一起的那些人,认出其中一个杀手的脸,目光冷戾:“这是祁隆昌的人。”
爱尔斯认不出时荞,但祁隆昌见过时荞。
祁隆昌跟爱尔斯一起,两人同流合污,用头发丝去想,都知道不会干什么好事。
就来了四五个人,但明显不是什么高段位的杀手,不过几分钟,就被解决了。
那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走过来。
“桀爷!”
其中一个是司零。
“嗯。”封桀点了头,指了指月桐:“她受了伤,你们把她带去治疗,保证她的安全。”
想了想,封桀又踢了脚毕廖:“你跟他们一起走。”
毕廖‘啊’了一声,“爷…”
“你会拖累我们。”封桀对他的嫌弃毫不遮掩。
毕廖:“…”
最近又是被骂蠢,又是被说拖累。
他觉得好受伤。
封桀没搭理他,抓住时荞手腕:“荞荞,你…”
“又是警察,又是杀手,他们今晚明显有备而来。”时荞冲他摇头:“他们是奔我来的,附近肯定到处都有人,我得把人引开,让月桐安全出去。”
她说一不二,无人能反驳。
封桀也没劝,只紧了紧握住她腕间的手,柔声道:“我陪你一起。”
时荞抿了抿唇角,她拒绝封桀这个人也不会听的。
“安陵会合。”她转头叮嘱了月桐几句,又凝声跟司零道:“麻烦你们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