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被薛迢迢打理的很好。
不过后院里,除了厨房和院子,楼上的房间,她没去过,骆方舟也不让她去,一个多月没打扫的屋子布满了灰尘。
骆方舟上楼的时候,时荞正在收拾。
“荞姐。”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的心虚:“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时荞打开吸尘器的开关:“跟你说做什么?”
骆方舟:“…”
他干咳了一声:“那个,楼下那个薛迢迢她……”
“荞荞,我饿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楼上一声矫揉造作的喊声。
抬头,就看见封桀那张妖孽的脸。
骆方舟脑子有一瞬空白,他挪着脚步往时荞身边靠:“他怎么在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收留的流浪猫。”时荞说的面不改色,把沙发上抱枕摆好后,才抬头看楼上:“把你自己住的屋子收拾干净就去吃饭。”
可不就是流浪猫?
还是最缠人最骄矜贵气那种。
动不动就可怜兮兮撒娇给你看,甩都甩不掉!
流浪猫·封桀一副乖巧可爱:“好的。”
骆方舟:“…”
woc,有问题啊!
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啥?
难道月桐没说错,荞姐真的被封桀给搞定了?
不是吧…
那是万人仇愤的罗刹封桀啊!
半小时后,毕廖提了几个行李箱过来,里边是从枫嵩区别墅收拾出来的封桀物品。
一小时后,时荞拿了瓶冰镇的牛奶给封桀。
一个半小时后,房间里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六点半的太阳开始落山,铺满天空的粉红色晚霞,透过窗户照进客厅,一片安详静谧。
骆方舟脑子里还在进行着不可置信的天人交战。
时荞洗了澡出来。
宽松的黑色休闲套装,慵懒里带着些酷,眉眼精致如画,让人一时有些挪不开眼睛。
骆方舟这才回过神来:“荞姐,你跟封桀不会真的…”
“他暂时住这里。”擦着头发的时荞就只说了这一句。
骆方舟还想说什么,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人时,知趣的转移了话题:“月桐那丫头前天就自己从医院跑出来了,这会儿在酒吧隔壁溜冰场泡着呢,要不要喊她过来?”
时荞摇头:“让她玩去吧。”
月桐要知道封桀之后就住花店,肯定会闹的。
她擦着头发问:“我不在这个月有没有什么事?”
“盯着的人不少,但来花店找麻烦的倒没有,宋家宋寒玉还在失踪状态,国际刑侦队都立案了,还有…”说到这,骆方舟看了一眼封桀,欲言又止。
封桀穿着件休闲的带帽白t恤,两根黑色的帽绳随着走动左右晃荡,栗色的短发毛茸茸的,眉心敛着乖戾,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勾人而不自知。
就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长腿叠着放在桌上,一副大佬做派。
时荞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把双腿收回去,坐的端正笔直,眼睛里笑意迷离,瞬间就乖巧的不行。
骆方舟抽了抽嘴角,深觉江湖对这位的传言太过虚假了。
时荞也没避着封桀:“说。”
骆方舟摸着鼻子:“据说华瑞商会前段时间开了个大会,有小道传言,六大家族把小辈放出来斗…”
“呵!”他还没说完,封桀就又靠着沙发背躺下,屈腿踩着桌子,笑的阴冷:“说的好像这群老东西不放,这些小辈就不会出来一样。”
他骂的毫不遮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骆方舟觉得这才跟他那传说中的恶名比较匹配,笑了笑:“傅家和姬家已经开始在谈联姻了。”
但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姻会联不成。
时荞对这些并不怎么关心:“沈子昂回安陵了吗?”
骆方舟摇头:“据说他亲自去了麒麟阁,这会儿还没回来。”
麒麟阁被恐怖分子包围产生的爆炸事件,直接被封锁,根本没有传出来…
**
楼下。
店里的花刚浇过水。
薛迢迢一路流浪,贵人、穷人,她见过很多。
但从没见过像时荞和封桀这样,俊美无双,贵气逼人,清冷孤傲的人。
如君王帝后,如仙似画。
单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自形成的气场就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骆方舟先从楼上下来。
薛迢迢在门口站着,怀里抱了只咖啡色的小猫,这猫是她前几天在街上垃圾桶旁边捡的,在骆方舟同意后,她就带着去打了疫苗,暂时养着了。
这是真流浪猫。
看到骆方舟下来,她目带复杂,抿了抿唇:“我…”
“荞姐待不了几天。”骆方舟笑着摸了一把她怀里的猫,小猫叫着伸出小爪子要挠他,他躲开:“你不用多想,之前怎样之后就怎样。”
薛迢迢勾了勾脚趾头,垂下脑袋,浓密乌亮的头发在晚霞里泛着浅红色,低着的侧边眉眼很是乖巧,敛着股说不上来的沧意。
等骆方舟回过神来,手就已经放在了她脑袋上,僵了一瞬后,他为化解尴尬的,顺手揉了揉,笑道:“准备关门,一起出去吃饭,晚上就不要去酒吧了。”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两人也算是熟识的朋友。
薛迢迢对骆方舟是感激的,他救过自己,也帮助过自己,每天都会给她带饭,还帮她在附近租了间很好的房子,他是个很好的人。
感受着脑袋上的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薛迢迢到底还是没说出那句要走的话,揉着小猫脑袋,轻笑:“好。”
一行人要出门的时候,月桐收到宿池的消息后从溜冰场赶了回来。
漏脐装,超短裤。
梳了一头的脏辫发型,红色发带,又酷又飒。
“他怎么也在这?”果不其然,看到跟在时荞后边的封桀时,月桐浑身都是不悦的抗拒。
时荞看了眼她肩膀,取出子弹后缝合的伤口都还没好利索:“野够了去趟洛京。”
月桐敷衍的“啊”了一声。
在宋寒玉失踪这个关头上,对洛京宋家下手,的确是个机会。
一行人去附近的饭店吃饭,薛迢迢跟众人不熟,就很沉默,月桐几人也不会排挤她,偶尔会搭几句话,气氛也算融洽。
饭后,天地陷入暮色,长街灯火阑珊。
骆方舟非要请时荞去他的酒吧看看。
“什么品味。”略略扫过,封桀是毫不掩饰的嫌弃:“酒也很次。”
骆方舟不想搭理他。
薛迢迢还是拿了骆方舟买给她的电吉他,上了台,轻轻弹唱着温婉的民谣,孤独意味浓烈。
卡座里,时荞晃了晃手中杯子里多冰的柠檬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骆方舟。”她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和薛迢迢相遇,就是在一个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