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说句话啊?”
一群人把视线挪到时荞身上。
月桐眨了眨眼睛:“陆勤,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我只不过说实话而已。”陆勤身子站的笔直,目不闪躲的盯着时荞:“挂着一个高手的虚名活着有意思吗?”
“好像是没意思。”时荞若有所思的点头。
“时小姐!”
看她还一副半点不着急,也不解释的平静模样,有个老者先急了。
“你快解释啊!”不然这通宝斋就完了啊!
“他说的都是事实,”时荞耸了耸肩:“我解释什么?”
“什么?”
不止那些等时荞解释的人,连把期望都寄托在时荞身上的宋寒轩瞳孔皱缩,带着不可置信:“时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时荞眯了眯眼,咬字清晰,落在场上每一个人耳朵里:“我的确不会鉴宝。”
“不可能!”有几个人连仰声反驳:“四月份你明明还在这鉴乾翎砚了的!”
“那个啊…”时荞把目光投向宋老爷子:“宋老爷子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老爷子?”
“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这会儿,不止其他人,连宋寒玉都疑惑起来。
“我来替他解释吧。”时荞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开口道:“当初宋老爷子花三千万请我来洛京鉴宝,当时我就跟他数次强调说,我不会鉴定古董,这件事宋四公子是知道的,”她视线转向宋寒玉:“对吧?”
宋寒玉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想到两个人的交易,他还是说了实话:“你是说过。”
时荞这才又继续说:“因那件古董闹出人命闹的太大,宋老爷子说东西真假无所谓,重要的是我的名号,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结果。所以,当时宋老爷子只是让我走个照面,把那件东西说成真的。”
看着数双不可置信的目光,时荞又喝了杯水,耸肩:“就这么简单啊?”
“老爷子,她说的是真的?”有人找宋老爷子求证。
宋寒轩神色一凛,冷目盯着时荞:“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我爷爷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温馨提醒!”月桐突然举起了手,眨巴眨巴眼睛,单纯无害:“当初在宋老爷子车里的监控和录音,我们都有哦!”
宋寒轩的父亲宋占川听见了全部,五十多岁的男人大腹便便,有些油腻,他晃着身子走到宋老爷子面前,不可置信:“父亲,你…不会真的…”
事已至此。
以前不太明白的,宋老爷子这会儿突然明白了。
他浑浊的目光死盯着时荞:“你的目标一直都是宋家,当初你来,就是为埋这个根,设了这么大个局,是为搞垮宋家名誉,为穆家报仇吧?”
时荞不语。
“乾翎砚是你换的。”
“是。”这个没什么不可承认。
宋占川身上肉都在抖:“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的情况就是—”陆勤开口让场上安静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契约摊开给众人看,宣布着结果:“你们输了,这通宝斋从今天起不再属于宋家。”
“狂妄!”宋占川一拍桌子:“我宋家的东西,启是你们想拿就拿的?”
陆勤甩了甩纸:“这可是宋寒轩宋大公子亲自画的押!”
宋寒轩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面色难看的不行。
这会儿连宋寒玉也觉得不对了,但他又不知道哪不对…
就在这时,宋占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接过,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面色一变:“你说什么?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抓住宋老爷子的衣袖:“父亲,宋家旗下所有公司产业都被人撤出了资金,出了问题…”
宋老爷子浑身一颤,猛地看向时荞。
时荞嗤然一笑:“我要想这么做,宋家早就倒了!”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宋寒轩这会儿也反应过来。
“可别。”月桐瞥了眼栾锦华和陆勤两个人:“我们可不是一伙的,要怪就只怪你们倒霉赶上了呗。”
“来人啊来人!”宋占川声如雷喝,指着时荞和栾锦华几个人:“把他们全部都给我抓起来!”
栾锦华依旧稳坐泰山,笑意盈盈:“宋老爷子莫不是不想不认账?”
宋家今天这事如果传出去,整个宋家的百年声誉就没了,脸也丢完了,以后别说在洛京,在华瑞商会也待不下去。
“废什么话!抓啊!”宋寒轩对守在门口的人大喊,这件事全是因他而起的,他已经慌了。
“知道他是谁吗?”陆勤似笑非笑的指了指栾锦华,一字一句道:“芸城栾家第一继承人。”
芸城栾家。
“咳咳咳咳…”宋老爷子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了一阵后,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
整个通宝斋瞬间乱成一团,除了时荞和栾锦华几个人外,还有两个人没动,宋寒山和宋寒玉。
等整个通宝斋乱的就剩下几人时,宋寒玉压下心底的不安,指着陆勤两人问时荞:“他们不是你安排的?”
“自信是好事,但盲目的自信就是蠢了。”月桐嗤笑一声:“你真以为我姐姐会为你搭上整个鬼雾门?”
宋寒玉脸色一白:“你们耍我?”
月桐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别说耍,好歹你的命是我们从宋寒山手里救出来的!”
“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时荞没再理宋寒玉,视线落在栾锦华身上,目带锋利:“你费这么大一番功夫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栾锦华儒雅一笑:“只是想跟时小姐做个朋友而已。”
“宋家公司的事是你干的?”
“不。”栾锦华摇头:“我看不上这些,只有这通宝斋还有些意思,时小姐如果不稀罕的话,不知道可否留给我玩玩?”
“既然陆勤赢了,那这就是你的,何须问我?”
“时小姐可是陆勤的少主呢。”
“少在那阴阳怪气了去吧,”这个栾锦华的腔调让人听的难受,月桐抽了抽嘴角:“刚才当那么多人面无情拆穿我姐姐的时候可没想着她是少主。”
“陆勤。”时荞突然看向他。
陆勤眸低一沉,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看时荞:“我不服你做鬼雾门少主。”
“一个地下破组织,我们稀罕似的。”月桐嫌弃的不行。
时荞声音很冷:“你知道背叛鬼雾门的规矩吧?”
陆勤手握成拳,有几分隐忍:“我知道。”
时荞颌首:“良禽择木而栖,我不罚你,但从今天以后,你就再不是鬼雾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