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见她没跟上来,林斜阳又回来找她。
时荞应了一声,又回楼上。
净竹轩里,墙上是竹兰花鸟儿,空间硕大,清雅幽静。
宋寒山在门口,看到时荞过来,垂眸,声音有些低:“如果不出意外,栾锦华和时莺鸾也在后边,还有几个官场子弟。”
时荞顿了下,侧头打量着他那没任何表情,超然脱俗的俊美面容,突然笑了一声:“感情这局鸿门宴是大杂烩啊?”
宋寒山掀了掀眼帘:“听端木家那位公子也在京城。”
时荞挑眉:“你觉得我需要靠他给我压场?”
“你不需要。”宋寒山的目光,穿过她头顶望向她身后走廊,笑的意味深长:“但他已经来了。”
时荞回头。
端木霖穿着件厚重的黑色长褂,脚上是皮靴,满身的矜贵优雅,看到她,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他身边还跟着当初麒麟阁那位二公子江曜,明朗的少年黑色毛衣外套着白色卫衣,又披着褂子,对着她眨了眨眼:“嗨,时姐。”
时荞微蹙眉,她回眸望着宋寒山:“这场局还有什么人?”
宋寒山微摇头:“我也就是个凑数的。”
时荞若有所思:“所以,你们是锁定我在客居的时候来,故意把我堵在这里的。”
宋寒山依旧摇头:“不包括我。”
时荞舔了舔牙尖,眼稍裹了些邪气儿:“都一样。”她这才转身看向端木霖:“你们大世家的子弟,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端木霖走过来,笑意温柔:“我是为你而来。”
江曜开怀坦荡:“我是跟着端木兄来凑个热闹,”他暧昧的挤着眼:“顺便再见识见识未来嫂子。”
“花落谁家,还未定。”宋寒山目光扫过,落下一句话后,转身进了包厢。
这个揽尽诸大子弟的局,还真是有意思。
把脖子里缠绕有些紧的围巾松了两圈,时荞幽幽叹了一声:“这场面,我竟然有点不敢进去。”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进的地方吗?”端木霖挑眉:“当初面对端木家的各种明枪暗箭,也没见你怵。”
时荞一副忧心忡忡:“可这些人都要杀我啊。”
端木霖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行了,别装了,你就一看戏的,再来个华瑞商会你也不惧。”
时荞耸肩:“我是真怕。”
端木霖想伸手揉她脑袋,但手伸出一半又收了回来,道:“他们要真害你,我保护你。”
江曜也拍着胸脯笑:“时姐就放心吧,我跟端木兄肯定是站在一边保护你的。”
时荞闪了闪眼睛:“不知道麒麟阁怎么样了?”
江曜顿时蹙了眉:“那个娘娘腔在爆炸里死了,不过后边的人查到了,麒麟阁在重建,没什么事,可惜的是那颗钻石。”
时荞敛了目光:“进去吧。”
这一大群人,比娱乐圈大腕聚会还要惊人,也幸亏经理机敏,把科技化的桌子加大了一圈,多摆放了桌椅,不用点菜,直接把店里所有招牌菜全部上了一遍,还上了几瓶名酒。
时荞往那一座,整桌人都看着她。
时荞挑眉:“我身上有花?”
姬芙雪举了举红酒杯:“闻名不如一见,当初在安陵见时姐,惊于绝世姿容,今惊于穆家之后。”
这词组织的,看来她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时荞微耸唇:“犹记当初姬姐还花十万块买了我的花。”
“当初失礼。”姬芙雪客气的很。
沈子逸看了眼时荞,垂着眼睫没有话。
傅恒酒杯轻磕玻璃桌:“今这个局,抛开我们华瑞商会自家子弟,还有外人,但也没什么,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不定散了桌就变成敌人了。”
江曜和端木霖是局外人,就在时荞左手边坐着,听着这群人客气,沉默不语,宋寒山也像是世外之人,半点不掺合。
过了约有十分钟,包厢门被敲响。
门打开,进来的人是时莺鸾和栾锦华,陆勤也在。
时莺鸾身上白色的蕾丝边褂子,踩着高跟鞋,那张化了精致妆容的脸,点亮整个包厢,让花都失色,通身的气质像高高在上的公主高贵优雅。
扫过整桌的人,她目光在时荞身上顿了一瞬后,落在端木霖身上:“端木公子。”
“二姐,栾公子。”端木霖扬了扬酒杯算打招呼。
时莺鸾点头,也没在傅恒让出来的座位上坐下,走到了薛泽身边,笑意如花:“我父亲昨打电话还念叨薛总,没想到今就见到了,怎么,你也对这种局感兴趣?”
薛泽皮笑肉不笑:“这不是这些贵族少爷的盛情难却。”
时莺鸾坐在他身边。
栾锦华跟陆勤在宋寒玉身边落了座,宋寒玉明显的有底气起来,宋寒山抬眸看了几人一眼,又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之后几分钟,又陆陆续续来了四五个人,有男有女,都英俊漂亮,据是官二代,跟傅恒林绍宇几人挺熟。
傅恒起身举杯:“冉齐了,今这局,怕是千古一见。”
宋寒玉跟着起身:“这要感谢诸位给面子。”
一桌二十余人,陆续跟着起身,但也有人没动。
比如宋寒山、栾锦华、时莺鸾、薛泽、端木霖、江曜和时荞几个人,像是没听到他们谈话一样。
江曜还搭理了几人,他坐着举杯:“打扰了。”
那几个官二代脸色不太好:“几位气势还挺大。”
对时莺鸾来,她今能来,就是给这些人面子,而这些饶身份,她半点都不惧:“有事事,本姐没什么心情听你们客气。”
宋寒山端了杯茶晃着:“还有个人没来呢,急什么?”
傅恒和林绍宇几人神色微动,姬芙雪眼睛轻闪:“难不成宋二爷是在等桀少从医院赶来?”
宋寒山但笑不语。
时荞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姬姐哥哥的手有没有长回来?”
姬芙雪脸色瞬间变得像吃了死苍蝇一样。
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
宋寒山视线落在时荞身上:“冉了。”
时荞笑:“你还真是未卜先知。”
宋寒山垂眸:“这种局他怎么可能会不来。”
就在整桌人都听不懂两饶谈话时,门被打开,雪之啄秦清淮出现在众人眼底,带挂链的细银边薄片眼镜,优雅如斯,赌是副玉上公子,气息如春风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