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开冷笑:“你要是想走傅林两家后路,只管去伪造。”
之前,时荞拿着那些资料去沈家找他,他本打算让时荞走不出去,但封桀来了。
他那时候一直认为,时荞之所以能够那般蛮横,是因为背后有封桀那个无法无的人。
先前,封桀因爆炸生死未卜,后来就算保了条命,可也估计要躺上一年半载,不定会被人趁虚而入杀了,时荞没了靠山,等她的也就只有死。
可沈世开没想到,封桀倒后,时荞不但没倒,反而更厉害了,这几件事出的让他们措手不及,堂堂华瑞商会几大百年世家,什么世面没见过,现在却被时荞一个黄毛丫头搞的鸡犬不宁,自顾不暇。
他这才明白,时荞根本不需要封桀当靠山,因为她自身能力和其他靠山比封桀还要大。
现在,沈子昂在外跟祁家的人勾结搞jun火,那个一向低眉顺眼的老大沈子逸现在不受掌控,短短几个月,沈世开这个家主已经有名无实。
这会儿又碰上印章丢失,事情被内阁知道,那就大发了…
这些封振荣也清楚。
印章等于军符,现在军符被盗,被内阁知道,就算华瑞商会再强硬,也不是他们能兜起的。
“不可走漏半点儿风声!”封振荣一双精锐的眼睛,利气划过:“我去找时荞。”
除了时荞没人有这个本事。
他目标明确的很。
傅林两家这几日在京中引起的大乱,早就引起内阁注意,再这样下去,难保内阁会放弃他们。
无论什么时代,朝代更替里有人下台就会有人更快补上,最不缺的就是傀儡。
时荞又收到封振荣要见自己的消息时,只笑了笑:“终于发现了。”她的赝品还挺真。
她把在外边滥燕子飞给找了回来:“再帮我做件事,报酬随便开。”
她利用燕子飞,却也不白用。
燕子飞这张脸变得跟前两又有些不太一样,鼻梁高了些,下颚宽的像个糙汉,一身风衣潇洒自在:“啥事?”
时荞低声了几句。
燕子飞抓了把头发:“你事还真多。”
时荞只问他:“干不干?”
燕子飞朝翻了个白眼:“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自然没樱
下午,在榕宫附近一家咖啡厅。
封振荣看着时荞一张没任何表情的精致脸,目色阴沉,端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印章一事,也是你干的吧?”
没半点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时荞端了杯热咖啡暖手,笑的风轻云淡:“如果没证据,封会长这可是诽谤。”
封振荣不绕弯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熬不住了?时荞讶然,她可是什么都还没对封家做呢,封振荣这么骨气的人,现在怎么就低头了?
是印章真的那么重要?
还是那个玲珑匣…
时荞眯眼:“我听封会长那里有个,几十年前,我爷爷请人打造的七面玲珑匣。”
封振荣眼底一凝:“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时荞耸肩:“我要这个玲珑匣。”
那个玲珑匣,封振荣也不知道里边装了什么,他一直想打开,可始终找不到穆家留下的那枚印章。
现在时荞知道玲珑匣,又偷走了他们印章,难道穆家的印章在她身上?
封振荣试探:“穆家的印章在当年灭门时被穆盛毁了,就算拿到玲珑匣也打不开。”
他不是没想过仿制,但仿制品根本没用。
时荞依旧耸肩:“我拿来收藏不行吗?”
封振荣沉下脸来:“时荞,我知道你有靠山也有十足的把握,但华瑞商会是百年基业,连当初的战火都没能摧垮,更不可能毁在你手里。”
时荞勾了勾唇:“这样才有挑战不是吗?”
她用了好多年布局,人才势力早就渗进了各方,想要毁掉,只需轻轻拉动中间那根线,根基没了,再宏伟再恒久的建筑也会坍塌。
时荞目的是为穆家报仇,可她最终的战场却不是这里,她欠秦清淮和师父一条命,欠时晏母亲一条命,包括这个“时”姓她都要去还。
“封会长听过那个着名的海上监狱吧?”时荞眼睛亮的如同宝石,尾端隽了丝邪,笑的渗人:“我在那里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
封振荣被她笑的脊背发寒:“你以为内阁会任由你胡乱来吗?”
时荞喝了口咖啡,任由苦涩在喉咙里泛开:“内阁现在为下任总统人选正打的不可开交吧?有人拉拢华瑞商会,也有人想打击华瑞商会,我这样等于是间接帮了某些人,我想他们会感激我的。”
时荞根本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到底有多少后手也摸不清楚,封振荣捏着杯子的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
“其实也根本不用我动手,我只需要把华瑞商会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东西抖出来,就能让你们翻不了身。”对时荞来,她的蜘蛛网丝可以织进任何一条网络缝隙里去,她甚至可以在五分钟内,让全国的网络都瘫痪,这是她最基本的手段。
“地下势力不动上边,但上边却没少地下买凶吧?”时荞毫不客气的,直接揭了封振荣最后一块遮羞布:“华瑞商会这么多年专横霸道,掌握所有商脉,税收也一年比一年高,想必靠开店糊口的商家早就心中憋怨了吧?如果我拿那批宝藏跟内阁交换,你猜他们会选择我,还是继续利用你们?”
平日手握大权,高高在上封会长硬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半晌,他沉声道:“我可以把玲珑匣给你,但你得把印章还我们。”
他这话的可谓是低声下气。
时荞眉梢动了动,笑了声好。
她不信封振荣这么好心。
封振荣也的确不会。
因一直少枚印章,封振荣打不开玲珑匣,既然时荞知道它的存在,那他就把玲珑匣给时荞,将计就计,让时荞来帮他打开,钓出枚印章来。
鬼市宝麾楼的东西,封振荣还在盯着。
不过是心照不宣,各怀鬼胎罢,与虎谋皮罢了。
谈定了交易时间,时荞回了榕宫。
封桀都能坐起来了,在床头靠着,怀里抱着电脑。听见开门声,他飞速把屏幕上的画面隐匿,换到了正常网络页面,是最近京城的各大新闻。
时荞把电脑从他怀里抽出来,挑眉质问:“谁给你的电脑?”
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封桀讨好的笑了笑,灿若星花:“我躺着下不霖,感觉自己都与世隔绝了,让秦清淮帮我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