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柠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微微凸起的小腹,瘪瘪嘴,视线不舍巴巴的从桌上那坛老酒上挪回来,认命接过顾南松递过来的牛奶。
时荞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现在都当母亲了,不为自己也为孩子想,别当自己还跟以前一样,拎着剑还能上奥运会。”
玉柠瞥她:“你也跟着训我。”
时荞端起自己手中的牛奶,跟她碰了个杯,笑:“我这是为你着想。”
玉柠看着她手里牛奶,突然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你也怀孕了?”
一句话,让整个天台瞬间寂静。
时荞刚进嘴里的牛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四五双目光看看她,又看看封桀。
毕竟这些日子,时荞跟封桀单独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居多,甚至两人晚上还同床共枕的睡过,虽然封桀腿现在不太方便,可万一在床上奇迹了呢…
时荞无语的朝玉柠翻了个白眼:“别什么玩笑都开。”
封桀也愣了下,他倒是想让时荞那啥啊…可他们出了牵手拥抱,就算同床共枕也没那啥啊…
就算那啥了,也不一定会有…
因为…时荞的身体…
封桀躺在软椅上,伸手拿了个橘子剥给时荞吃,声音淡淡的:“荞荞酒量不好,我不让她喝。”
“她酒量不好?”玉柠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惊奇的指着时荞:“她可是千杯不醉的,你说她酒量不好,想当年她那可是…”
“玉柠姑娘,”玉柠说的正起劲,被秦清淮突然开口打断:“你有身孕,晚上还是少熬夜。”
顾南松那眼刀子当即就飞了过来。
秦清淮瞥过去,目光里带着警告。
天台上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莫名,玉柠还罔若未知一般,眨巴着眼睛凑到时荞身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原来你在这的人设是不会喝酒啊?”
时荞:“…”
她突然发现,这位小祖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完全不比月桐小。
时荞悄悄瞥了眼封桀,封桀没什么表情,递到她嘴边一瓣剥干净的橘子,淡淡道:“喝酒伤身。”
时荞默默把橘子咬进嘴里。
玉柠:“…”哪里不太对劲。
秦清淮收了跟顾南松那激烈对战的目光,递了盘杏仁酥到时荞面前:“饿了就吃。”
最终结果为宋寒山的棋局开始为结束,秦清淮去跟他对弈,顾南松还抱着电脑在忙,直到玉柠吹了半个小时风后开始打瞌睡,才收了电脑,抱着人回了房间。
那俩人棋下的漫长,封桀抖了抖身上落了橘子碎屑的毛毯,对时荞喊:“我冷了。”
时荞上去把人扶到轮椅上,推他回了卧室。
人刚躺到床上,封桀猛地抓住时荞胳膊把她扯到床上,一个翻滚把人压在身下,额头抵住时荞的,鼻翼相贴,近在咫尺。
他的手有些冰凉,但喷洒在脸上的呼吸滚烫灼热,让时荞身子僵硬,心跳猛地加速,扇着羽翼,话都有些结巴:“你…你干嘛?”
两人的唇就隔了一指距离。
封桀喉结滚了滚,压下心底旖旎的色彩,桃花眼眯成了弯月牙:“千杯不醉?”
当初在安陵那可就喝了几瓶,他去的时候这小姑娘可是醉醺醺的,跟他说话都软的没有清醒意识…
时荞:“…不是…”
封桀:“想当年?”
她就知道玉柠那句话要坏事。笔趣阁88r88
她就知道这小流氓不会那么平静。
感情在这等着呢。
时荞:“……好汉不提当年勇。”
封桀挑眉:“好汉?”
时荞:“…好女…?”
看来当初真的是故意坑他,看着她这心虚模样,封桀定了半晌,突然笑了一声,下颌微俯,便噙住了那他朝思幕想的朱唇。
时荞瞳孔微缩,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朵小烟花,想把他推开,身子却像被定住一样,僵硬的动弹不得。
她唇腔里有股奶香和杏仁酥的味道,让封桀着迷。
浅尝许久,封桀才压下眼底浮出的颜色及心底生的燥意,身子从时荞身上下去,躺在一边,揉了揉时荞脑袋,无奈的叹了一声:“你啊。”
时荞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小声咕哝:“我怎么了?”
封桀双手叠起来,垫在脑后,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音色薄淡,答非所问:“所以那次,我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时荞沉默着,没否认。
封桀突然又侧过身子,屈着胳膊用手撑住脑袋,眼稍爬了笑意:“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喝醉的。”
时荞眨了眨眼睛。
封桀抬起另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节纤长白皙,带着些冰凉气的指腹,落在时荞唇瓣上轻轻摩挲:“你知道无论你怎样,我都拿你没办法的,我再气,看到你也会心软狠不下心的。”
刚才那个吻的余温还在,屋子里空气都格外燥热起来,时荞从来没有这般不自在过,她侧了侧脑袋,嘀咕道:“两年前,师兄就没让我喝酒了…”
连玉柠都不知道,就在她嘴里的那次“想当年…”后,时荞在床上躺了三天,秦清淮就就没让她再碰过酒。
安陵那次,她心情烦闷,被不知情况的月桐拉着,还是喝了点儿。
醉吗?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时荞已经冷静下来,眸低一片清明:“封桀,你说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封桀指尖微顿:“怎么突然就提起这么高深的问题来了?”
时荞抓住他作乱的手,摇头:“没什么。”
封桀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嗓音有些哑:“别人的未来我不知道,但你我的未来一定是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会跟你死在一起。”
以前的时荞,对自己的未来判定的是死。
可现在她犹豫了。
会死吗?她有些迷茫了。
门外突然传来热闹的声音,有月桐的还有薛泽的,后边竟然还跟着薛迢迢和赵蕴,身上还都穿着精致的礼服。
时荞站在三楼的乳白色栏杆前,俯视着他们:“你们看完春晚了?”
月桐手里抛着个橙子:“烟花都放完了,你们没看到吗?”
看到了。
在北城区那边,特地放烟花的地方,很灿烂,很梦幻,很盛大,可远远的,时荞他们也就看了个朦胧的星火。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外边冷的很,时荞视线扫过赵蕴和薛迢迢,落在薛泽身上:“你们这半夜不回家,都挤到我这干嘛?”
薛泽干咳了一声:“这不是过年嘛,在你这图个热闹。”
月桐挤兑他:“图热闹,你带妹妹来也就算了,怎么赵影后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