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主楼的路上,时荞碰上了一个女人,年过三十,珠宝加身,打扮的光鲜亮丽,风韵犹存,手里牵着一个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身上穿的也都是五位数价钱起步的名牌,满满的贵族气息。
时荞没多看,目不直视的跟着赵呈望前走。
待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小男孩儿抿唇问身边女人:“妈妈,我们还要去找父亲吗?”
女人还在想着刚才过去那姑娘的美丽脸蛋,年轻的漂亮女人,有钱人从来都不缺,封振荣就算年过半百,也依旧有各种年龄的漂亮女人往上贴。
听到小男孩儿的话,她藏去眼底嫉妒,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尖锐:“看到刚才那女的了吗?你再讨不了你父亲喜欢,我们就该滚出封家,你就会多一个后妈…”
旁边有佣人路过,对这种场面早习以为常,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当没听见一样。
封麒小脸被冻的通红,咬唇垂头什么都不敢说。
主厅。
封振荣端坐在主位,目光盯着那真皮沙里坐着的人,看起来很阴沉。
沙发里,封桀懒散的躺在那,身上就穿了件蓝白相间的针织毛衣,下边是条休闲的黑色牛仔裤,脚上踩着双马丁靴,叠着横搭在沙发扶背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哗啦着手机。
那被时荞剪的参差不齐的头发,因为刚洗过,看起来软软的很蓬松,但也很丑,不过有他那张脸顶着褶白丑,嘴里还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痞气不羁,邪佞十足。
听见从外边进来的脚步声,头也没抬一下,只从手机里抬起头,斜睨了眼上坐的封振荣,因咬着烟,嘴里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说过你我父子之情早就断绝,你现在还想拿我跟司家联姻,封振荣,你是脑子烧了,还是傻了?今天你请谁来都没什么卵用。”
封振荣不恼,只看着进来的时荞,淡淡开口:“想要见时小姐一面,可真是难啊。”
封桀当他在跟自己说,嗤笑:“就你也配见我的荞荞?”
时荞冷笑:“封会长为了见我,还真是不择手段。”
封桀猛地抬头,然后就看见时荞就站在距离自己五步之外,他立马翻坐起身子,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烟,脸上堆了乖巧的笑容:“荞荞,你怎么来了?”
他那双笑不笑都含情的桃花眼弯如上弦月,波光潋滟:“你是知道我来了这,担心我来找我,接我回家的吗?”
封家可不像榕宫,入了冬s后,暖气跟不要钱似的整栋都开着,屋里春暖花开的。而封家,占地数顷,主楼偏楼后院的,就算有闲钱,也不会这样全部都开着暖气,就比如这主楼,大是大,装修也很华丽,但空荡荡的,冰嗖嗖的,建筑没有任何温度。
看着坐姿瞬间乖巧起来的封桀,时荞走过去把他身上的烟给捡起来扔掉,又摸了摸他冰凉的手,眉头轻蹙:“他可没那个能耐把你从榕宫绑架到这来。”
封桀:“…”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是我跟他来的。”他把脚收回来放在地上,扯住时荞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轻晃她衣袖,哄着道:“我只是好久没出门了,这边正好有些事情要做就来了,我不知道他竟然拿我当鱼饵要钓你来,荞荞,你别生气…”
蓝白色相见的毛衣穿在他身上,压了几分艳,染了几分清新干净,但这个天儿,外边就算有太阳也很冷。
时荞视线落在他的腿上:“你的腿现在不能受寒。”
封桀用脑袋蹭她肩膀,讨好的笑着:“我就这一次吗…我穿的很厚…”315315zxs
穿的厚手还会像冰块?说瞎话不眨眼。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就在此时,从时荞进来就被忽视的封振荣仰声开了口:“但封家是名门贵族,是不是最起码注重些礼仪?”
“关你屁事。”封桀毫不犹豫的怼了上去,桃花眼变得锐利如剑:“封振荣,我们的仇不会完。”
有人说,即使再恨,世上也不会真有父子反目成仇。
可对封桀来说,时荞是他心里唯一的光,而封振荣这个父亲,曾经亲手毁掉了这束光,更是毁掉了他世界里所有的温柔他的妈妈。
除时荞之外,没什么能羁绊住他。
封振荣不接他这话,只淡淡说着自己的目的:“听说时小姐今天跟司家大少爷司业琛见了面。”
时荞挑眉:“封会长好会听说。”
封振荣无视她的讥讽:“我们都想拉拢司家,不如合作。”
封桀淬他:“你的合作就是让我娶司家小姐,两家联姻?你以为自己脸有多大?”
封桀的性格脾气,封振荣早就熟悉了,他这个儿子性格早就扭曲,犯不着跟他生气,只道:“你在京城冠着个太子爷的名声我行我素那么久,得罪不少人,威胁也好,厌恶也好,想要你死的人不计其数,上次爆炸你侥幸逃脱,那么就还有第二次。”
时荞笑意不达眼底:“那就不知道上次事件里有几分是封会长你的手笔?”
封振荣眉梢微凛:“时小姐说笑了,我再如何也不可能杀自己儿子。”
“你这话放在十多年前说,说不定我还会信。”封桀鼻子里“哼”了声,收起一只脚踩在沙发上,胳膊搭在腿弯上,手机在拇指和食指间打着转,音色洌人。
他说什么封桀都不会听进去,但时荞不同,封振荣看着时荞:“如果他不接受这联姻,那以后他就会被逐出封家,无论生死,封家都不会再护着他。”
时荞哂了一声:“封家不害他就谢天谢地了吧。”
两个人谁都不给他面子。
封振荣眸低沉了沉,淡淡道:“既然你们两个谁也不愿意心平气和的谈。”他喊赵呈:“送客。”
封桀和时荞谁也没打算在这多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时荞脚步顿了下,也没回头,只有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该是他和穆家的东西,我全会拿出来。”
薛泽送时荞来,怕她进封家有事,就在外面等着,看见两人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担心的问:“封振荣那老东西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时荞摇头:“没。”
封桀没穿外套,但薛泽穿了,时荞上下扫了他一眼,冲他抬了抬下巴:“衣服脱了。”
薛泽猛地环抱住自己,看了眼封桀,害怕的后退三步,防备不已:“你干嘛?虽然我不介意向你出卖肉体,但我怕封桀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