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被跟踪了,跟踪者还不止一个,而这些人跟踪却又不动手,连月桐都被跟踪,本来时荞还没怎么在意,但现在听月桐说完,却觉得有些诡异了。
“还有!”就在这时,月桐又蹦了起来。
封桀眯眼看过去,上挑的眼稍带着不耐烦:“你是事精吗?”这么一惊一乍没完没了了还。
月桐往时荞身边挪了挪,寻找了片安全的避风港,撇嘴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在门外等你们一下午啊?不就是因为今天重要的事太多吗?”
时荞踢了踢她的脚:“说。”
月桐点头,神色凝重起来:“封振荣派人去了沙漠,估计会跟宿小五他们碰上。”
宿池在沙漠都待一个多月了,地图缩影导了不少,时荞和封桀也每天都在研究分析,古城甚至都探测定位出两个,甚至还整出了几个沙漠里的墓,差点被巡逻机发现,给当成非法分子,最近行事都低调不少了。
封振荣现在派人去,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他们踪迹,知道时荞在干嘛,明显的是想趁这个时候给她添乱。
封振荣等人都是活出来的人精,从还未立国就存在的商会,底牌远比他们知道的要更深。
封桀垂了垂眸,道:“那就逼一逼,把他们的底牌给逼出来?”
正好时荞也是这样想的,他们都有藏拙,既然现在要斗,那就先把它底牌给搞出来。
时荞想了想,对月桐道:“你不是想去找宿池?现在给你个机会,不过那边是境外无人区太过危险,你到了直接转直升机过去,过境就找那姓展的办,让宿池接应你,如果有必要…”
说到这,她话语顿了顿,视线扫过封桀。
封桀满身的风轻云淡:“境外无人区没人管,流沙,沙尘暴,什么都能要人命。”
他挑眼望向月桐:“明白吗?”
月桐木然的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封桀真的很变态。
这世上杀人不见血的方式有千百种,境内他们遵律守法,可在境外,那些都是罪恶到极致的不法分子,她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条件是自保,不然这身功夫也就白学,以前的苦也是白吃了。
而封桀这是杀人不见血。
月桐第二天就离开了。
因为那些跟踪者,时荞更不放心玉柠在这里待着。在第二次开庭之前,让顾南松把她送回了国。
玉柠离开后,顾南松完全投入进了官司场上。
因施压,外加这件事特殊,二次开庭就在二月初,一场大雨引来了倒春寒,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春雪,天阴沉的不行,空气到处都是潮湿的。
时荞和顾南松去了法庭,但结果并不怎么好,因身为被告者的华瑞商会六大家族没有任何人上庭,法庭也没有强行提人。
离开法庭,呼吸着雨里的清冷空气,时荞幽幽叹了一声:“早知道法律这条路走不通,可没想到如此走不通。”
封振荣等人权势滔天,可以说是京城几大巨头,即使这些年开始走下坡路,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诋毁可欺负的,何况要真上了堂,就代表时荞控诉穆家一案就真有蹊跷,到时候华瑞商会的名誉就全崩塌了。
“那就用非常手段。”封桀走过来给她撑着伞,望着远处雨雾蒙蒙里川流不息的街道,眼底浮了血色:“先礼后兵,现在礼我们用过了,他们不受这客气的礼数,那咱们就只能用硬的。”
顾南松淡淡扫了一眼两人:“你们用硬用软跟我无关,不开庭又没事的时候,我必须回去陪玉柠。”000文学000x
还真是半点儿离不开媳妇,不过玉柠现在怀孕,也的确需要人陪,时荞点了头。
别人请律师打官司,都是要拼尽一切维护自己的辩护人,以前顾南松给别人打官司也是这样做的,但到了他们这里,顾南松这大律师任性的成了祖宗。
两天后,时荞主动去见了封振荣,交谈用印章换玲珑匣的事。
现在的封振荣完全没再把时荞当成个小姑娘,他收起了先前所有对时荞的轻视,但依旧端着他高高在上的会长架子,威严肃重:“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时荞笑的风轻云淡:“除非你们不想拿回印章。”
不想?怎么不想。
华瑞商会印章丢失一事已经有苗头传出去了,下边的各大商户也都在蠢蠢欲动,快不受掌控,封振荣一天权握在手,他就不能任由这种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一切的根源来自时荞,那就解决时荞这个根源。
这是封振荣现在的决定。
只是,上次玲珑匣被人从重重安保下偷走,虽然最后在码头找到了,但回去后封振荣检查半天,也没发现打开过的痕迹。
他怀疑是时荞做的,但就像印章一事,时荞是头号嫌疑人,但他们没有半点证据。
那天中间的四五个小时,玲珑匣有没有到时荞手里过,里边的东西又是否还在,封振荣一概不知,但对于时荞上诉告他们,让他产生危机…
封振荣喝着咖啡,稳如泰山:“法律的确是公正的,可你现在无证据的上告我们,你以为,法庭真能够提的动我们吗?”
时荞淡淡一笑:“证据没有可以捏造啊?”
封振荣嗤了一声:“你以为有人会信?”
时荞掀开眼帘,眸光深邃如海:“你们当年不就是这样弄死穆家的吗?”
封振荣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而且,我也没有一定要让你们这些被告上堂。”外边车里封桀还在等,时荞拢着衣服起了身:“既然封会长不愿意交换,那也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
“等等!”
在时荞走到包间门口时,封振荣突然开口喊他。
背对着他的时荞,唇角微勾,在转过身那一刻瞬间隐去,音色平静:“封会长还有什么事?”
封振荣手中杯子落桌:“我同意你的提议。”
“那就三天后,同一时间点儿这个地方见。”
时荞定了时间,就离开了。
封桀在门口玻门上倚着,浅粉色毛衣穿的松松垮垮,眉眼俊美张扬,艳的像朵活桃花,引得来来往往不少人侧目驻足,但当认出他是封桀后,那些人瞬间收回惊艳目光,有多远绕多远,甚至来这间咖啡厅的客人,到了门口都转头就走,店里经理也是敢怒不敢言。
时荞出来,正好看见他吓走一对准备来喝咖啡的小情侣,不由好笑:“给你画个像贴门上辟邪,肯定比关公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