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走向了不远处的沙发并坐了下来，说道：

“卡索夫先生，您打算和我一起吗？这样会让我更方便请教。”

谢尔盖.卡索夫摇了摇头，说道：

“我的序列远高于你，会在你看不见的书架旁学习，当然，我同样是在心灵之扉中。对你而言，只是学习古代文字的话，只要不触碰到关于“权柄”的禁区，女神的力量便足够保障你的安全。”

“不过实际上，我也无法想象一个启示者子序列的超凡能如何冒犯神。唔，开个玩笑。”

谢尔盖.卡索夫此刻因为讲着不熟练的玩笑话，冲淡了在李政心中古板苛刻的印象。

李政呵呵笑道：

“呵，正如你所言。神应该不会对蚂蚁降下惩罚，额，我是说应该。毕竟无意间我就可能死去。这并不需要祂们专注地赐下神罚。”

谢尔盖笑了笑，拿出了一本厚重的，上面刻有看起来比伊毕斯语更加晦涩繁复的文字书籍，说道：

“黑夜行走也只是起点，我同样需要谦虚地，勤奋地去学习。另外，祝你好运。”

说完，谢尔盖的身影便渐渐变淡直至全无。

李政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用嘀咕了起来：

“啊，这。用某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魔法去了我看不见的深处吗？话说，好久没正式地当过学生了，嗯，此时此刻对应的应该是高中生活吧？或者是考研阶段？关于伊必斯语的文言文，想想就让人有浓烈的兴趣。”

……

紫色古典贵族沙发的触感非常棒，这会促进学习者的学习**，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李政翻开了扉页，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排类似于扉页寄语的，只是内容完全不像，而且歪歪扭扭地像是三岁小孩的练字初体验。

李政也认了很久才勉强认出来。

只见扉页靠右的位置有些一列竖排字：

今天是爱上女神的第1024天。

李政挑了挑眉，思维又在开始发散：

“真让人意外的扉页寄语，话说教科书的教科书为什么会有这种搞笑的寄语？唔，或许鲁特和华夏的教育风格并不太相同？不过关于这串简体字的释义，超凡者应该不会过分解读。嗯？听卡索夫先生的意思，关于教科书的教科书内容都是由超凡者集思广益而来，所以，扉页寄语这种重要的位置为什么会被安排了这样的类似‘舔狗’日记的东西？”

李政耸了耸肩，而之前谢尔盖营造的关于文献的神秘严肃形象也几乎崩塌。

直到李政翻开了正文。

如谢尔盖所言，许多伊毕斯语有规律地，以小故事或者寓言的形式排版。

而下面是两排现代简化文字。

即现代英文和简体。

“果然是以华夏学习文言文的方式教授，唔，使用现代圣鲁克斯语的人很多，伊毕斯作为它的前身，应该不会比文言文难到哪里去。作为单音节词在相同语境中只会有一个最精准的释义，对于我而言倒是很方便。”

“看来华夏的守序者们为古代文献的整理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啊。”

李政开始结合着现代语言的释义仔细阅读文献的内容。

“万物主开创了旧日与邪神，祂统御着祂们，而随着至高母神的分裂，邪神们开始不受万物主的统御，开始争夺权柄，争夺万物主的力量。”

“我们把全知全能等同于万物主，即为一，也为源。”

“它是祂的权柄，也是不详、死亡、大地、星核、创造、生育、巡游、千面、吞噬、以太、恶意、混沌、快乐、**等所有权柄之和。”

“万物主因权柄‘智慧’被争夺而失去智力，成为痴愚盲目的可怕魔王。祂在禁忌终章中被称为“原子混沌”。”

……

李政强忍住狂躁的情绪，不停地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强迫自己再看一页。

“死兆星窃取万物主的‘不详’与‘死亡’，创立邪教——丧者协会，主张通过折磨与痛苦让人清晰认识自己的错误，感受自己的绝望，咽下自己的绝望，领悟死兆星的伟大，从而与祂共生。”

“传说，祂有一位叫做尼恩的邪恶眷者，暴虐又狡猾，是一个来自第二衍纪的亡灵，曾被圣骑罗兰砍下头颅，后来被死兆星恩赐力量而复活。”

“尼恩野心勃勃、不知疲倦。他曾经是无数奥秘的看守，寻找着超越生死的力量，而现在他则使用自己独创的钻心痛苦缓慢地折磨并击溃其他人，以此作为自己存在下去的手段。

“被他迫害的人需要承受远超死亡的痛苦，因为尼恩会让他们的灵魂也饱尝剧痛，将他们的灵魂囚禁在自己的灯笼中，唔，这是贴近教义，讨好死兆星的方法之一。”

……

李政皮肤上的肉芽已经在慢慢生长，以目前生长速度估计，他最多再能浏览2页。

要不是谢尔盖提到过这里有着女神的注视，李政早已经放弃了阅读。

“唔，只是反复看到祂们的名讳，甚至连真名都没提及，就已经快遭不住了吗？呼~，不可移动性是因为需要同为神的位格对抗。这样一来，嗯？华夏没有正神？”

“即便在群众中没有流传，但是腾蛟作为初级引导者，若是存在正神，应该会告诉我才对，即便他的记性真的非常差。”

“算了，暂且不管。嗯，两位邪神，圣骑罗兰，尼恩，儒略.克拉迪家族，第一画家德罗赞，这些是我目前能承受的，能阅读的极限。再看下去，说不定会招致女神的不喜或者厌恶？毕竟我只是个伪教徒。”

李政不敢作出任何容易被解读出内心想法的动作，就像上次谢尔盖.卡索夫识破他的内心世界一般，这是一件会让每个人都感到害怕的事情。

尤其是最后一句。

李政看着只被翻阅了小部分的文献，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还真有一种回到过去学生时代的感觉，那种文言文带来的脑涨又回来了。”

李政站起身来凝视着广袤的十字架内部。

仿佛真如心灵般，神秘、深邃、空洞，

而他也仿佛看见了一丝不苟的谢尔盖在他不能看见，不能承受的地方认真汲取着知识。

“在疯狂与混乱中，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李政忽然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