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政没有任何带有倾向的动作与神态，但是奥利安娜似乎解读出了就李政的想法，说道：

“并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罗素先生可能真的成为了神祇，也可能没有。”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我们并不是很清楚。”

李政有些意动，试探性地说道：

“唔，很可能是超凡者们因为他的功绩而这样称呼祂？”

“是的。”

“祂最伟大的成就是消除了第四衍纪，绯红开启时，科莫多带来的污染。这很重要！当然，正因为这个，我们有理由认为罗素先生至少能直面科莫多，也就是拥有了某个权柄，成为了神祇。”

奥利安娜盯着茶几上的血腥玛丽，慢慢说道。

李政随之模仿着奥利安娜的动作，小酌了一口。

“那关于祂，我想了解得更多。”

“关于罗素先生，能知道的也就这些。在第四衍纪。祂消除了科莫多的污染后，就消失了。无处可寻，无法祈祷，无法呼唤。关于祂的解读从未灵验过，当然，这并不影响祂是第四衍纪最伟大的超凡者。”

李政皱着眉头，有些不适应酒力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

“我已经说了，这无处可寻。除了祂创造释迦牟尼途径与消除诡秘的信息，超凡者们无处得知关于祂的信息。”

奥利安娜果然是个严厉的人，似乎觉得李政的语气有些不敬。

她接着说道：

“不过你可以尝试去询问露丝太太，罗素先生在启示者时拜访过蒙塔埃利斯，当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并不是祂多么地有超凡天赋，而是对西方古典礼仪的了解和绅士风度。因为这个，祂得到了肯尼迪家族的认可与赞美。与那时的肯尼迪家族族长成了最好的朋友，尽管他们的年龄相差巨大。”

“唔，这在华夏。叫做‘忘年交’。”

和麦克雷.杜萨德不同的是，奥利安娜的很不好，‘忘年交’的发音显得非常生涩，尽管这并不影响李政的分辨。

“你在鲁特的性质是超凡交换生，薪资与待遇当然不及我们的正式队员。所以你需要一个寄宿家庭，当然，凡是对交换教育资源有所了解的年轻人，都知道这一措施。”

“所以我们为你寻找到了一位东道主，露丝太太。她是一位很和蔼的长者，在蒙塔埃利斯总是受人尊敬。”

奥利安娜话题一转，结束了李政关于衍纪与罗素的提问。

而事实上，在奥利安娜告知了这些信息后，李政此时也没有什么亟待解决的疑惑。

李政想了想，客气地说道:

“理应如此，交换生们确实对寄宿家庭东道主往往都抱有期待，而听奥利安娜女士的赞美，我更加想认识露丝太太了。”

“事实上，在前几天我们就已经为你联系好了她，不过她那时正在圣鲁克斯游玩，明天才会回来。所以你明天再去报道吧，大概在早上9点的样子。”

说道这里，奥利安娜顿了顿，补充性地说道：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关于罗素先生的事情，你可以询问露丝太太。祂在启示者拜访鲁特时，曾在露丝太太那儿居住过一段时间。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露丝太太虽然温和，但是她讨厌邋遢的人，我是说，你尽量换身行头，把自己打扮地像个绅士。毕竟她没有我们一样提前了解过你，嗯，第一印象很重要。”

李政正了正神态，挺起上半身，严肃地说道：

“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唔，请问地址是？”

“爱丽丝单身公寓。”

“爱丽丝？呵呵，这听起来不像是个公寓的名字。另外，里面全是单身汉？”李政眉头轻轻一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是的，明天早上9点，希望你和露丝太太的见面会很愉快。祝你好运。”

奥利安娜虽然有些严厉或者说捉摸不透，但从礼貌上来说，她是合格的。或者说鲁特的大部分人都受到了绅士概念的影响，人人富有风度。

奥利安娜向着空中随手一招，像是在请求，并同时向李政说道：

“不过你需要在这儿暂时度过今晚，不然换个地方可能会让你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缺乏活力。这说不定会影响到你和露丝太太的见面。”

李政微微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这。麻烦您了。嗯，，谢谢。”

阿斯兰德又飘了过来，而两个酒杯无声悬浮，被轻轻放在了托盘上。这次阿斯兰德没有抱怨，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我也需要回家休息，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向贝拉求助，她虽然只是一个文职人员，但是作用并不小。当然，你也可以咨询阿斯兰德，不过大概率它不会理你。”奥利安娜的话带有某种暗示。

“好的，总之谢谢。”李政认真地说道。

.........

前台招待处，

“晚上好，贝拉。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吗？”这一次，李政的态度无比热情，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贝拉坐在凳子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一只蓝色的钢笔，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并不是今晚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呵呵，和露丝太太的预约还是我帮你完成的，而她是个对礼仪要求严格的人，虽然这不影响她的和蔼。嗯？你和露丝太太的见面时间大概在明早九点？而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肯定不怀好意。哼，说吧，什么事？”

贝拉此时傲娇地像是和李政吵架掌握主动权的女友。

“你真是个小机灵鬼！”，李政假装咳嗽了两声，说道：

“额，你知道的，我初次来到鲁特，身上没有多少欧朗，所以我希望你能，，，，借我点？大概在500欧朗左右，嗯，这样的请求可能太过无礼。所以我绝不会对贝拉的拒绝感到惊讶。”

贝拉歪头，看着李政说道：

“好啊。”

已经做好说服准备的李政有点难以接受地看着贝拉，

“啊这，贝拉的慷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500欧朗的积蓄我还是有的，不过你可得尽快还我。”贝拉的表情即舍不得又委屈，但动作却很果断，她从桌子底下拿起了一件淡黄色风衣，掏出了一些纸币。

她熟稔地数着，

“20欧，50欧，5欧，200欧.....喏，共计50欧，都给你。”

她单手递出，眼睛微闭，似乎不敢直视这一幕。

李政突然有种负罪感，想道：

“真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