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凝视着无头的月光雕像,感受到了它的来之不易,这是一场生命的颂歌。
杜克带着李政已经快来到阶梯的尽头,它连接着一处平坦的石板地。
“其实我们家族的绅士礼仪和传统并不足以匹配上外界的盛誉,所谓的天生的绅士血液也只是一种另类的赞美。我小时候也有大多数小孩的叛逆性格,只是家族的训练和传统让我逐渐接受它,并且融入了骨头里面。”
杜克突然转头看见了李政一副同情和怜悯的神色,解释道:
“我想表达的是,我很怕我父亲,在我的记忆中,他就是个对自己的日常和行为举止都要求苛刻的男人,而不是你认为的我不想承受这种压抑的童年生活。”
李政这才摇了摇头,正了正神色,说道:
“抱歉,是我的问题,我误解了你想表达的意思。”
“只是话题怎么突然从雕刻家和战役转移到了这个方面。”李政不动声色地想道。
最终,李政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那个,杜克,‘雕刻家’是什么?是一种身份还是那位先辈尊名?”
“都不是,诺亚说,它是途径,古代途径。来自第二衍纪的古代途径。”杜克闲庭信步,仿佛十字勋章圣地给予了他充足的安全感。
“古代途径?”知道杜克说起这个陌生的名词,他才回忆起来奥利安娜的引导。
奥利安娜曾说,观想物途径在第一衍纪开始就一直在完善,在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中,劣质途径的淘汰和优质途径的诞生是一件很合乎逻辑的事情。
杜克暂时没有理会李政,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诺亚带我第一次来到圣地时的场景和眼前很相似,比如,我此刻正带着你认识这里。其实在我初次掌握秘匙的时候,诺亚就一直是我的引导者,从性质上说,他是我的半个老师。我选择守夜人也是出于他的建议,当然,在我了解了守夜人后,我觉得那就是绅士的使命。”
“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我的老师会选择背叛月光,窃取收容物。直到我确认诺亚杀害了爱丽丝的父母,那时我觉得作为凶手的学生,帮忙照拂一下已故同事的家人是一件能减少负罪感的事,或许,这也是我们非凡者救赎命运的一部分。”
杜克像是陷入了某种自责的缅怀。
但是相比起这个,李政还想了解更多的那场战争的详情,不过杜克前后简直像切换了一个人设似的,而且这种切换很生硬。
“好吧,我会尽力理解你的心情。”李政说道。
“李政,暂时不用管杜克这小子。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尤其是一些不常来到十字勋章圣地的非凡者。”
这时,一阵粗犷豪迈的声音打断了李政的思考,它的主人来自李政熟悉的,蒙塔埃利斯守序阵营队长,麦克雷.杜萨德。
麦克雷.杜萨德没有穿正装,而是随意地穿了件看起来很普通的白衬衣,宽阔的背脊高高撑起衣服,彰显出爆炸的男性味道。
“杜萨德先生,是你,好久不见。”虽然只有几天没见,但是李政还是觉得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感。
“是啊,好久不见。”
说完,麦克雷.杜萨德顿了顿,笑着补充道:
“十字勋章圣地里面的杜克或许和外界的杜克有些不一样,你不用感到惊讶,习惯就好。每个来到十字勋章圣地的低序列超凡者,总会很容易想起来自己觉得苦闷或者感到内疚的事,更何况杜克刚刚来到黑夜行走,对黑夜行走母序列还很陌生,很难掌握好自己的力量。”
“告诉你一个秘密,杜克被诺亚第一次带来十字勋章圣地时便受过月光的引导,在回去时,因害怕在阶梯摔倒,接着你可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杜克像个圆滑的车轮一样,咕噜咕噜滚了下去,现在想起来,也真是够好笑的。”
杜克的黑料被麦克雷曝出,而李政一旁的杜克已经不复刚才的痛苦而迷茫,而是皱着眉头显得不太高兴地盯着麦克雷。
“咚”,“咚”
手杖敲击石板地面的沉闷声音传来,
“队长!”
杜克接着提醒道。
听到杜克的话,麦克雷不再嬉笑,而是严肃地说道:
“杜克.肯尼迪,我再一次申明,你不需要为诺亚.施密特的罪行承担什么。这是他的过错,与你无关。长期地陷入这种状态而无法自拔,你注定会变成疯子,另外,若是你真的算是个罪人,月光一定不会让你好受。而事实却是,你在十字勋章圣地内,行动自如。”
麦克雷此刻严肃地像是杜克的另外半个老师。
而杜克也逐渐放松下来,说道:
“谢谢队长。”
而麦克雷瞥了杜克一眼,接着对李政说道:
“跟我来,我带你了解一下十字勋章圣地。唔,这是经过奥利安娜女士认可后,做的决定。在蒙塔埃利斯,她是最能洞悉人心的大师。”
听到麦克雷的话,李政迈步走了过去,同时心中却有了疑惑。
“为什么说得到奥利安娜女士的认可我才能来到十字勋章圣地?记得杜萨德先生之前说过,华夏的守序者已经和鲁特的守序者交涉过,而这只是我能去往莱尼克小巷和心灵之扉的通行证吗?也就是说,十字勋章圣地在某种程度上比心灵之扉还重要?不过或许是因为那里有女神注视的缘故,无需注意我的一举一动。那奥利安娜女士扮演的角色到底是什么?”
.....
麦克雷行走间,就顺势和李政介绍起来。
“这里你可以看作是十字勋章圣地的第二层,第一层的主要意义在于凭吊。第二层才是蒙塔埃利斯超凡者的实用处。”
不久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李政前方,麦克雷简练地介绍道:
“左方通往莱尼克小巷,右方通往武器、材料、文档室等等,蒙塔埃利斯的超凡者虽然数量稀少,但是文职人员却很多,当然,他们的薪资不低。直走的话,可以通往圣托德大教堂。”
介绍时,麦克雷一一指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