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的风度可不仅仅只会出现在你们身上...”奥利安娜笑着解释道。

“好吧。”说完，李政从身上掏出了带有‘蒙塔埃利斯警察厅’、‘守序者’字样的预支凭据，与奥利安娜交换了她手中的7000欧郎。

“奥利安娜女士，我有一个疑问，作为月光女神教会的蒙塔埃利斯财务管理，我原本以为就在十字勋章圣地路领取我的薪水，为何是来你这里？我是说，这栋私人住宅不像是我们的办公地点之一才对。”

在十字勋章圣地的杜萨德办公室时，他便以为是出门左或者右转就可以就地领取，不过谁想还要专程来到玛丽居里，当然，这很方便，因为他正要找奥利安娜。

“分发薪水和殉职补贴或者其他奖金之类的事务，都由我负责，而和十字勋章圣地相比，我更喜欢玛丽居里大学的环境，我想你明白，教会的执事这点小权利还是有的。唔，我喜欢这里年轻的学生面孔和莺尾花。”

奥利安娜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而李政点了点头以示明白，接着他脸色一正，神情变得肃穆无比，郑重地问道:

“奥利安娜女士，我此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或者说请求....”

奥利安娜转为正视，碧绿色的眸子中映照出了李政的身影，等待着答案。

“那就是，我想知道终极斗士途径的超凡者晋升母序列时，会遭遇的暴毙的厄运是什么？.....”

李政有些无法接受奥利安娜无神目光的注视，接着有些不自然的望向窗外，那里有几棵梧桐树。

“或许和一位神灵有关。”奥利安娜的声音飘忽不定却足够平静，

“啊这，是来自神灵的加害吗？”神灵泛指邪神，而正神一定会被区分开来，这一点在李政以往的经验中已经被证实，所以与神灵和死亡有关的话，那基本上宣告死刑。

除非有同等位格的正神或者其他神灵伸出援手，但肯定都需要极大的代价。

“大概率是的，”

“难怪，难怪，历位终极斗士途径的超凡者都走不远....”李政盯着窗外的梧桐，不禁出神，喃喃自语。

李政撤回视线，转为正视，道：

“那关于其原因或者那位唯一存活下来的超凡者，您有了解吗？”

“关于前者，我无法知晓，关于后者，唔，和罗素先生有关，很可能是罗素先生对那位终极斗士伸出了援手，只可惜即便如此，在帮助她度过黑夜行走至黎明使者的结点时，失败了。”

奥利安娜所说的‘那位终极斗士’自然就是唯一存活下来了的吕箐。

‘为何只有终极斗士途径的超凡者有这种‘待遇’？祂是怎么帮助吕箐存活下来的，即便那只是第二个母序列......’李政思绪万千，却思考不出任何结果。

他接着后退两步，做了个鞠躬礼，道：

“非常感谢奥利安娜女士的解答，这使我受益良多....”

奥利安娜接受了李政的绅士礼，谦逊地说道：

“实际上，我没有提供足够多的信息，涉及神灵，我无法预知太多。”

“并不是，我想，这些信息在未来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已经足够我消化了。”接着，李政和奥利安娜闲聊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更多有用的其他细节后，便告别离开了。

.....

时间已然来到了1月，玛丽居里大学正大门不远处便是蒙塔埃利斯最著名的河流-塞纳河，夹杂着青草的芬芳，空气仿佛美酒般可以把人熏醉。

在从奥利安娜的小型别墅出来后，李政便在路上从7000欧郎挑选出了一些零钱，来到了马路旁，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后，便乘车回爱丽丝公寓了。

“右前方停车即可。”李政看着近在眼前的爱丽丝公寓，心中突然踏实很多，他支付了3欧郎的车费后，抽出一份前排座椅背面的报纸下了车。

在踏进公寓正门的一瞬间，他背后的寒毛突然全部竖起，仿佛有一根根细针填充了他的每个毛孔。

有人窥视我？打量我？且能清晰感觉到这并不舒服，他（她），有恶意？

一个个念头不由自主地产生，李政收回了步子，心中对这种被注视感有了明悟。

在他还只是普通人时，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他人的目光难以有真切的感受，而现在这一刻，他反应已经是足够的清晰，且‘结论’明确！

李政不动声色地斜视了门后的走廊一眼，强忍住寻找窥视者的冲动，接着像是想要提前阅读般，半摊开报纸，目光却浏览起附近的景物，将周围尽收眼底。

敞开的窗户，不高的商业楼，来往的行人还有车辆.......尽管一切表现的已经相当正常，但是李政还是肯定有人在窥视自己！

他心跳加快，这里来往的行人不算少，但是窥视者必然不是普通人，自己届时若是受到伤害，肯定会以一种奇诡且不会引起注意的方式。

李政身体略显僵硬地开始步行，而经过这几次的往返，他大概摸清了地形，并决定不再回家，怕将潜在的危险引入室内，而十字勋章圣地和莱尼克小巷都太远，所以，干脆直接凭着模糊的记忆，采取边走边问的方式去往圣托德大教堂。

‘香榭丽舍街？不对，，蒙田大道？...’直到快抵达教堂时，背后的窥视感依然存在着，直到他路过‘红月亮’巧克力店时，才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压迫感，踏步走了进去，随着店门的关闭，那种窥视感才终于消失！

他惊疑未定地吐了口气，而体内的血液如大河般咕噜咕噜地流动着，手脚都在轻微颤动。稍稍整理了服饰，捋平了刚才出现的衣服的褶皱，才勉强问道：

“老板，我需要一份适合送给大约20岁女性朋友的巧克力，唔，一份礼物。”

在不安时，和他人进行正常的交流或许是一种减轻负担的方式！

有着典型蒙塔埃利斯面貌的富态老板仰了仰头，像是在思考，最终从货架上挑选了一份紫色的，有着精美包装的礼品盒，说道：

“我想这符合你的要求。”

“多少钱？”李政中意地点了点头，问道。

“65欧郎。”

“成交！”李政爽快地交付了65欧郎，将装着礼品盒的外包装袋提在手里，离开了‘红月亮’巧克力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