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谨记的。”

等到李政询问完了礼拜天的大弥撒相关事宜后，李政便告别了谢尔盖，离开了圣托德大教堂。

漫步在街道上，李政出神地思考着，

‘是尽快和队长报备关于窥视者的事？还是先回到公寓验证天平与魔法学者秘匙？...那名窥视者的来意未知，不过首先视作有害固然是最好的。现在是傍晚7.50分，，唔，还有贝拉，也需要和队长说一下，嗯？贝拉的对工作的懈怠和懒惰有什么好说的？奇怪...”

经过一番打量，他决定即时出发，向麦克雷.杜萨德告知这件事。

十字勋章圣地。

李政看着面前虚掩的木门，还有从小窗中透出来的微黄的光，略微沉吟，双指微屈...

‘咚’‘咚’‘咚’..

“请进...”

沉稳的男声从里面传来，麦克雷作为蒙塔埃利斯的公务员之一，本该早早地下班，然而现在已经是夜晚8.20分左右，不得不说，麦克雷.杜萨德是一位颇为负责的体制人员。

李政听到应答推门而入，反手合拢，微微弯腰，行礼道：“晚上好，杜萨德先生。”

而房间里一股淡淡的属于雪茄的薄荷草味道，在这个较为令人困倦的时刻，它的作用不言而喻，使得李政精神为之一振。

“晚上好，有什么事情吗？”麦克雷.杜萨德原本正在浏览一份报纸，听到李政礼貌的问好后，先是抬头看了李政一眼，客套式地回应后，便继续低头浏览，看起来较为敷衍。

不过他一直是这样！

“队长，我需要向你说一件较为紧急的事....”李政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发现了什么诡秘类型的案件吗？还是逮捕了臭名昭著的罪犯？...”麦克雷抖了抖烟灰，接着抬头直视李政，猜测性地问道。

“都不是...”李政把伊毕斯语古卷放到了麦克雷的办公桌上，继续补充道：

“有人在跟踪我，我确定，这使得我有些惊疑，所以来到了这里向您说一下。”

“哦?有人跟踪你？没袭击或者伤害你吗？”麦克雷.杜萨德上下打量了李政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后，疑惑地问道。

“这正是使得我感到不适的地方，无法预知来者是善还是恶才是我不安的原因，唔，我依靠真实视野的非凡特性也没有发现他（她），窥视者的母序列应该比我高。”

李政直接否定了他（她）是一位普通群众的想法，做出了自己的猜测。

麦克雷.杜萨德轻轻合上报纸，将它放到了烟缸的一旁，而深邃的棕色眼眸静静凝视着李政。

过了几秒钟，他才开口说道：

“何时出现的？”

“下午5.45分左右，位置是爱丽丝公寓，也就是我的寄宿家庭那里。”李政简洁地回答了概况。

麦克雷.杜萨德略微沉吟，接着说道：

“或许是郊区黑夜的信徒，出于对蒙塔埃利斯守序新生儿的好奇。”

李政没有说话，在诸如此类的事情上，眼前这位队长比自己更富有经验。

果然，很快地，麦克雷又继续补充道：

“也可能是因为你的到来，暗中存在的某些东西或者事情发生了变化，只是你感觉不到，并认为这和自己无关。还有就是纯粹的与月光对立的、脑子有问题的狂信徒，执意想要伤害你。”

李政自动过滤了麦克雷的最后的不正经，而是沉声问道：

“我该怎么做？”

麦克雷终于正经了起来，说道：

“你的接下来的行为和做事逻辑显得自然且合理，简单点就是一切照常。”

“照常？”李政若有所思地反问了一句。

“是的。”麦克雷肯定地说道，“我想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另外，如果可以，你可以自己尝试捕捉他（她），终极斗士在低序列的战斗力是非常突出的，当然，不要违反法律和破坏公共财物。”

李政微微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和麦克雷闲聊了一会儿后，便告辞离开，在刚刚踏出房门时，他向左边的长廊看了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公寓。

‘不用急于一时，改天才来拜访他俩....’拿定主意后，他来到了十字勋章圣地一层，沐浴着石壁上火炬的红芒，幽闭的地面上只有皮靴踩踏的重叠声，平添几分萧索和恐惧，他深深看了眼无头的月光雕像，最终走出了圣地。

李政随意地在马路旁等候，远远地便看见了打着远光灯的一辆出租车，招手示意后，他上了车。

“先生，爱丽丝单身公寓。”

“好的。”

窗外的夜景后退，高挂的月亮和黑夜一起交织笼罩着蒙塔埃利斯。

‘突然有些理解黑夜黎明和月光女神为何敌对了.....’李政安静地思考着，而司机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先生，你见过最令人憎恨的恶魔吗？”司机说话时，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弥散在了车内狭小的空间中。

李政低头看着被伊毕斯语典籍轻易戳穿的背椅，全身如芒刺背，道：

“见过。”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杜克说的话，接着以类似于他的口吻说道:

“那迷惑他们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那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必昼夜经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

随着《不眠圣经》的审判语出现，车内的硫磺味道开始加重，因为灼烧，车体出现了不计其数的洞，李政把伊毕斯语紧紧攥着，揣在怀里，直接踹开车门，翻滚了出去。

“新的污染物？”

眼前的怪物头颅、手脚和躯干并没有连接，却依旧行动自如，头顶顶着两根弯曲而狰狞的角。

看着眼前还能隐约看出五官的司机，李政紧紧皱起了眉头。

而空洞且痛苦的声音从污染物口中传来，

“莉莉娅，那个恶魔杀死了莉莉娅，我最挚爱的女儿。”

“那位恶魔是不是头顶双角，头颅与四肢和身体分离？”李政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污染物，食指轻轻在西裤上叩动，眼前的污染物身上顿时染上了扭曲的彩色，他接着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的诡秘。

“不是这样的！”污染物语气突然加重，

“我没有杀死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