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狩猎，年轻的少年们兴奋不已，他们有的三三两两结队，有的单枪匹马上阵，也有的不想吃肉，回去睡大觉了。

陶青站在白妖妖身后，白妖妖走了几步之后，蹲在了老牛身旁。

“师妹。”陶青唤道。

白妖妖声音很轻。“今晚不杀，明日依旧会杀，明日不杀，以后还是会杀。今晚即便狩猎，却也改变不了它的命运。”

她停顿了许久，“陶青，错的不是别的，错的是人心。”

耕牛，和普通兽类能一样么？这些人，为何可以这般轻易的抛弃为自己劳苦一生的同伴？

微风吹过，少男少女身上拂过了夜风的寒意。

陶青轻声说着，“我们干涉不了别人的命运，我们只能尽我们所能，做出对世界的一分改变。”

他很难得能说这么多话，今晚，却是为了白妖妖而继续说了下去。“你看，今晚它本该死定了。可我们拖到了明日，或许明日掌柜得了新的肉，不需要宰牛了，或许掌柜经过今晚的事，也不愿再宰耕牛了，又或许，它能寿终正寝了也不一定。每一分小的改变，都有着它的意义。”

白妖妖的小手摸过了它的牛角，老牛哞哞地叫着，她摸着摸着，忽而明媚地笑了。

“你说的对。这世上，为了资源，抛弃同伴和底线的修仙之人何止千万。然而我，绝不会是其中一人。我发誓，无论我的同伴是人族、魔族还是妖族，我都会善待我的每一个伙伴，我发誓，我用一生守护他们绝不背叛。”

陶青的唇角微微上扬，他笔直地站在她的身后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却还是停住了，他轻声道，“他们都去了，我们也去狩猎吧。”

“嗯。”

……

正阳峰大殿。

大殿旁，一众弟子们观看着各名试炼者的表现认真做着记录。

上仙业笙看着水晶球激动地呐喊了，“这小姑娘叫什么？我要了，你们都别跟我抢！”

“你刚刚不是说还要看她资质的吗？”那一直没有说话的上仙宴齐反问道。

“资质？资质也是可以培养的，多花些天材地宝罢了。”业笙拿出玉笛在手中盘着。“更何况她自己还会炼丹，自己就能供给自己了。”

说完，业笙再次转身问身后弟子，“她叫什么名字？”

业笙身后的弟子回道，“大师兄说，他方才听到他们二人与唐天俞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男的叫陶青，女的叫白虫虫。”

“白虫虫？”业笙一时觉得绕口，可又念了一遍后道，“名字还挺可爱。”

……

陶青和白妖妖走后，屠夫，店小二，掌柜都走了出来，那头老牛也摇身一变精神焕发，哞哞叫着到了他们身后。

屠夫摸了摸牛头道，“黄金啊，刚刚可有吓到你？”

老牛兴奋地蹬着蹄子，仿佛是表达对这样的演戏的愉悦心情。

掌柜向屠夫说道，“大师兄，你看这一次新人，哪个能入你的眼的？”

“毕竟是五百年一次的广收门徒，优秀的新人挺多的。”屠夫那大胡子下的嘴角上扬着，“元界东方海域玥璃公主，西方神殿东方星记，南方中原国太子唐天俞，北方荒帝之子杨骁澈。还有那名不见经传，但一出场就惊才绝艳的两小妖，陶青和白虫虫，都值得注意。”

老牛听了白虫虫的名字，又兴奋地拔着蹄子。

屠夫摸了摸老牛的头，哈哈大笑道，“看来，你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

客栈后方是一片无尽森林，陶青和白妖妖一前一后地在森林中穿梭。

“陶青，我们捉一头野兽是不是就够了？”

陶青道，“方壶灵气这般充裕，我想这里可能不仅有野兽，更可能有魔兽。但……既然是试炼，这附近的魔兽等级，应该不会太高。”

“魔兽？试炼？”白妖妖吃惊。

魔兽是灵智尚未得到开化的妖，但他们不是随便捉一只野兽带回去烤了就可以了吗？

陶青淡淡道，“方才那屠夫屠牛的场景，应该是一场戏。唐天俞那些人，应该也都看出来了，所以他们才顺着戏演了下来。现在，应该是一场狩猎比赛。”

白妖妖满脑门问号。

陶青一向知道她脑子没那么好使，刚准备解释，白妖妖就笑着说，“总而言之，现在就是尽可能多猎杀魔兽对吗？”

陶青收回了他刚准备说出口的话，他眼里含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