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邀请了你,就肯定有你的饭吃。”
沐风儿强压着怒意,对两个护卫道:“你们家少爷怕是忘了,你们去问问他便知道了。”
那护卫犹豫了一下,“要不去问问?”
对面的护卫冷笑一声,“要问你去问,晚宴都快开始了,你这时候过去,万一打扰了少爷的兴致,心扣你工钱。”
“再了,那子刚才分明都漏嘴了,这点伎俩你还看不出来?”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就是逗他们玩玩儿,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走开!”
那护卫板起脸来,朝吴暝二人呵斥道。
“你!”
沐风儿气急,正要上前与他们理论一番,对面的护卫却不耐烦了。
“少废话,快滚!”
他上前一大步,伸出手来作势要将沐风儿推出去。
沐风儿战斗经验不足,根本没有防备,她惊呼一声,已来不及调动玄力抵挡。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她身前,也不见有多大的玄力波动,那名护卫便重重摔倒在地。
吴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你没事吧?”
他的玄力不是才一级吗,怎么反应比我还快?
沐风儿有些惊讶,一想到来的路上自己还要罩着他,她感觉面子挂不住,不禁轻哼一声,“我这么厉害能有什么事,就算你不出手我也可以把他打趴下的。”
吴暝一头雾水,明明自己帮了忙,咋还生气了呢。
“敢打人?你们摊上事儿了!”
另一名护卫低喝一声,手上腾起土黄色的玄力,厚实的大手拍向吴暝的肩膀。
沐风儿侧步挡在吴暝身前,脸色不太好看,“让我来,陆仁这家伙请我们来吃饭,也不提前跟看门的一声,让我们如此难堪,我好生气。”
罢,风之玄力汹涌而出,带着少女的涛涛怒火,狠狠拍向护卫。
护卫心头一惊,连忙调动全部的玄力,这才堪堪挡住骤起的风暴之力。
饶是如此,他依旧被狂风推得连连后退,最后撞上大门,甲胄与门上的铁把手碰撞,发出一声尖锐的巨响。
“这丫头好生厉害!一起上!”
护卫朝倒地的那人喊道,却没得到回应。
沐风儿闻言,不免有些得意,手底下的玄力放缓了几分。
那护卫趁机连拍数掌,将狂风击成几道散乱的气流,又伸手将躺在地上的那人拉起来,这才发现那人竟已昏死过去。
陆府内,曲音缭绕,舞女翩翩,美酒佳肴一应俱全。
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畅快。
主座上,正值壮年的陆家家主红光满面,高谈阔论,意气风发。
陆仁坐在他的身侧,听得是心血澎湃,骄傲异常。
“秦兄,玄堂招生之后,我便要回岩谷城了,届时玄堂的诸多事务,可得劳烦你多操心了。”
陆家家主举杯笑道。
在他的下首,正襟危坐着一名面容刚正的中年男子,他微微点头,笑道:“陆兄看得起我,许我堂主一职,鄙人自当不负所停”
“我陆家虽然在岩谷城已站稳脚跟,但根基尚浅,各大家族虎视眈眈,安全起见,我不得不留犬子在圣渊玄堂修习,恳请秦兄劳心,代为管教。”
陆家家主猛地拍了拍陆仁的肩膀。
陆仁心领神会,端起酒杯,“秦叔,我年纪尚幼不能饮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今后若有做得不当的地方,还请秦叔严厉指正。”
中年男子点点头,突然他心有所感,转头看向陆府大门方向。
陆家家主同样感受到了玄力的碰撞,看了过去。
一股大风穿过正堂,直入大院。
“哪儿来的风,好生奇怪。”
有人饮酒正酣,朗声了一句。
“这才刚开始呢,就有人喝醉了?这脑袋瓜子撞得可真够响的。”
又有人语气含糊地接了一句。
很多人虽然察觉到了异常,但并没有多想,又继续饮酒谈。
这是在陆府,没人觉得会有人敢来闹事。
“阿福,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陆家家主眉头一沉,站在身侧的一名老管家应声而去。
“等等,还是我去吧。”
中年男子忽然拦住了老管家,“这风之玄力的气息,是我那侄女来了。”
“请柬在我这,她怕是被护卫拦在门外了。”
陆家家主笑道:“秦兄,你是客人,还是让阿福去吧。”
中年男子思忖片刻,没有勉强,“也好。”
“我也去看看,那两个护卫不认得风儿,可别把她弄伤了。”
陆仁赶忙起身,跟了过去。
“这子从就是耐不住性子。”
陆家家主笑骂了一句,举杯道:“秦兄,方才看到你侄女没与你一起过来,我就该提前跟下面的人知会一声,这事是我考虑不周,这一杯我干了,还请秦兄见谅。”
完,陆家家主仰头饮尽一杯酒。
中年男子道:“陆兄客气了。”
“福伯,等等我。”
陆仁追上了老管家。
福伯减缓了脚步,“少爷有何吩咐?”
陆仁喘了几口气,道:“我与您的事,您可别忘了。”
福伯微微一笑,“少爷的吩咐,我都记得呢。”
陆仁面露难色,“我请那少年的事,我忘了与护卫,经这么一出,如果再……只怕风儿会觉得我是故意在针对那少年。”
“少爷难道不是在针对那少年吗?”福伯笑了,那双有些许浑浊的老目能仿佛看穿陆仁的想法。
陆仁心头一跳,强笑道:“福伯你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因为喜欢风儿,所以才不想别的男子靠近她。”
“少爷,那少年的背景如何?”
福伯突然问道。
陆仁有些不解,但还是不屑地笑了笑,“一个失忆的野子而已,哪来什么背景。”
“那他自身实力如何?”
陆仁想起自己今狼狈的模样,冷哼一声,“我看他玄力不怎么样,倒是会耍点伎俩。”
“少爷,你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自然是听过,意指一国之主与百姓的关系。”陆仁有些疑惑,“福伯为何突然这个。”
福伯看着陆仁,意味深长道:“平静的水无法倾覆船只,只有出现暗流,暗流掀起巨滥时候,才能掀翻船只,而船只却不知道倾覆的真相。”
陆仁张大了嘴巴,“福伯高见。”
福伯不置可否地笑笑,“你以何种方式针对别人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一定要摸清对方的底细,老爷从无到有,硬是在岩谷城夺得一份基业,靠得可不仅仅是实力,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陆仁心头一个激灵,“福伯教训的是。”
话间,二人已穿过正堂,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有萨倒在地的碰撞声。
“风儿玄力虽强,但战斗经验可不比我们家的护卫,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陆仁急忙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二人走出正堂,恰好看到一个少年以手为刀,手起刀落,劈在一护卫的脖子上。
哐当一声,那护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干得漂亮!”
一个少女站在门槛上拍手称快,在她脚边还趴着另一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