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然已经出来,冷枫晴便打算和清木一同去飘雪医馆,并无直接回王府的打算。
在前往飘雪医馆的马车上,楚清木看着眉头久久舒展不开的冷枫晴,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冷枫晴摇了摇头,“等着。”
楚清木沉默,等着?事已至此,虽然不能置身事外,但她还是不愿插手调查,是这个意思吗?
车外一声鸟儿扑翅声,很快,车沿就被敲响,“小姐,醉花亭的来信。”
楚清木看了冷枫晴一眼,就见她眼神微微动了一下,立即说道:“拿进来。”
“是。”逐风应下,一手把这缰绳,一手将信件从门帘递过去,楚清木上前接过展开,递给冷枫晴。
冷枫晴看了眼内容,眼神一闪,随即恢复正常。这个结果,好似意外,又好似在她预料之内。
“纸笔。”冷枫晴拿着那张信,吩咐道。
楚清木立即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准备书写。
“命……”一字刚出,冷枫晴一愣,放下那封信,摇了摇头,“算了,收起来吧。”
“不传命了吗?”楚清木问。
“不传了,会有人传的。”
楚清木抿了抿唇,收起纸笔,抽过那张信件,看完那上面的内容,有些不可置信。
他抬头看着冷枫晴,“小师姐,这……”
楚清木看了信中内容,不明白为何冷枫晴还能如此冷静的坐在这里,这要是以前的小师姐,找就杀上门去,为那盼盼姑娘讨回公道了。
“睿王会去查的,就交给他吧。”
京兆尹府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厅内的一众人等,都有些唏嘘。没想到,他们苦苦寻了报案人那么久,日日去她家,却不知,她早已不在人世。
“紫玉姑娘,此话当真?”
“王爷,千真万确。”
“她真的说自己是睿王妃?”睿王脸上藏不住的喜色。
紫玉一愣抬头,玉森连忙咳嗽了一声。
睿王爷知自己失态,轻咳一声,“多谢云夫人协助,本王立刻派人去查明情况。”
“那就有劳王爷了,民女先行告退。”紫玉行礼,起身离开。
待紫玉离开,玉森这才问:“王爷,这告案人如果真的死了,那这个案子,岂不是就此不了了之了?”
“嗯,确实难办,很难再继续查下去,除非这告案人的死,和媛媛姑娘的犯人一样。”睿王坐在案前,也是烦恼。
“可依紫玉姑娘之言,盼盼姑娘是死在了其丈夫的手下,这……”
“难以定案。”
玉森一脸为难,“那安王妃那边……该如何交代啊?”
睿王也是苦恼,比起圣上那边,安王妃那边的交代,才是难事。而且根据紫玉姑娘所说,今日那人是去找安王妃告状的,若非今日齐王府之事牵连飘雪医馆,那如今,来他京兆尹府的,定是安王妃的人。
睿王想了想,“调集人手,先去告案人家确认尸体,让辛山的人暂时待命。”
辛山,便是这两位姑娘出身的老家。
“是,臣这就去办。”玉森领命出门安排事宜。
睿王爷在屋内,收了桌上的卷宗,起身往外走,决定亲自前往。
城北余府
余家二少爷余渠,晚起晚食,不知这京城,早已经翻了天,还准备出门约三五狐朋狗友一同玩耍,刚准备出门,就被下朝归来的父亲撞了个正着。
“父亲。”
余大人迈步进府,看着面前对自己行礼的儿子皱了皱眉,“又要去哪儿快活?”
余渠起身笑笑,并没有要说的意思,余大人也丝毫不在意,本就没想着听到答案。
“今日京中不太平,你别惹事就好,早点儿回来。”背手准备进屋。
“是。孩儿知道。”余渠应下,虽然不知京中怎么了,先应下便是。
就是在这时,门外有人匆匆赶来,奉上一封信,“少爷,侧妃娘娘传话来了。”
余渠疑惑了一下,应了一声,拿过信件,就要拆开看看。谁知已经准备进屋的余大人听闻这话,忽然折身回来,抽走了余渠手中的信封。
“爹?”余渠不解。
余大人脸色阴沉,今日齐王府一事,全京城都知道了,这种时候,自己那女儿作为齐王侧妃,却给自己的儿子送来了信件,实属不该,除非,这件事情,和这孽畜有关。
余大人看了眼满院的下人,紧紧攥紧了手中的信,“你跟我去趟书房。”
“可是父亲,儿子现在还要去……”
“去什么去,今日不许出门,快点儿过来。”余大人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看他一眼,先行前往书房。
余渠被余大人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很是不解,这是怎么了,父亲忽然就生气了,哪怕不愿,也只好应下,跟在父亲身后前往书房。
余家书房内
余大人尚未拆开那封信,冷眼看着面前的儿子。
“余渠,你老实说,今日齐王府之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余渠站在书桌下,并不明白,父亲为何忽然遣退了附近的下人,如此严肃的和他说话,齐王府今日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孩儿不知,父亲所指何事?”
“齐王府的宁侧妃一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齐王府的宁侧妃?”余渠不解,为什么忽然父亲就问齐王府的宁侧妃一事,宁侧妃是谁他都不清楚。
“孩儿不知,这齐王府的宁侧妃和孩儿又有什么关系。”
余大人仔细看了看这儿子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在故意隐瞒。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这个时候余爱因给这儿子来信,甚是古怪。
“你可知,今日齐王府的宁侧妃跳井而死,一尸两命?”
余渠一愣,原来今日京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孩儿尚不知。”
余大人没有说话,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知道,只想着出门风流玩乐。
余大人坐在书桌前,打开余爱因的那封信,展开看了看。内容入眼,瞬间就炸了,刚才才觉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看到内容后当场奔溃,把信往余渠脸上一摔。
“还说和你没关系!”
余渠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拿起那张信,展开看了看,当即傻眼,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你说你能干成什么事!欺辱嫂子,意图欺辱安王妃,现在欺辱了齐王侧妃,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余大人气得气血上涌,直接踹了余渠一脚。
余渠跪在地上,被余大人这一脚,直接摔在地上,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抱住父亲的大腿,“求父亲救救孩儿,孩儿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齐王侧妃,是妹妹安排的,否则孩儿怎敢动齐王府的人。”
“父亲,是余爱因,都是余爱因的错!求求您救救孩儿吧。”
“你是说你妹妹让你去欺辱齐王侧妃?”余大人听到此话,甚是不信,若说余渠不认识宁侧妃,那余爱因绝对认识的,哪怕余渠有心,余爱因也势必会阻拦,只是这种事情,余渠怎么好说给自己妹妹听。
“爹,是真的,都是余爱因的意思。爹,您想啊,若非有人帮忙,孩儿怎么可能在齐王府不惊动任何人行事啊。”余渠平日虽然混,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到了这种程度,还是非常怕死的,此时只能紧紧抱紧父亲这条救命稻草,将一切都推给余爱因。
余大人也有疑惑,确实,他就算以探亲的理由进了齐王府,一旦路线出现偏驳,势必会被人发现指正,就算是成功到了宁侧妃的房里,宁侧妃也不可能不喊不叫任他行事,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一事。
再加上余爱因寄来的信件,若是她不知情,此时便不会有这封信寄到家里。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了。”甩开余渠抱着自己的手臂,坐回书桌里。
王妃今天对王爷失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