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岸更可怕,从姜骁手中夺过姜家所有生意。
丁鹿有些头秃,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多大的抱负跟野心,她从小就生活在安稳舒适的环境中,最后死的时候也很快,没受太多折磨,导致她的恨意都不如对安馨予的恐惧大!
丁小萝莉惆怅了。
这头的丁盛一脸不悦的从卧室出来,对姜岸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他最喜欢的妹妹居然偏袒那个小坏种。
姜骁的小跟班说的对,那个小坏种天生就是坏心眼,一肚子坏水,不知不觉就能害人。
他居然能让自己的堂妹为他说话。
一想到只听自己话的堂妹偏袒他,丁盛心中的小火苗直冲冲往上窜。
平静的周六一直持续到晚上,没有发生争吵没有发生陷害,丁鹿对堂哥的表现很满意,只要他乖一点,不招惹姜岸,以后堂哥就不会那么惨。
饭后,丁成辉跟丁成军两兄弟去了书房,一楼大厅就剩他们三个。
丁鹿就因为柠檬水喝多了上了个卫生间,回来就听见丁盛大吵大闹的声音。
“你居然推倒我爸爸送给叔叔的花瓶!”
“你知道花瓶多珍贵吗?几十万呢!你赔得起吗?”
丁盛的嗓门太大了,书房中的两个家长也都听到了,跟着丁鹿一起出现在案发现场。
前世丁盛陷害姜岸太多次了,丁鹿都记不得了,所以眼前的一幕前世也发生过吗?
或许很多事情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改变,比如她对姜岸示好这样的事。
但还有很多事并没有变,比如丁家对姜岸满满的恶意!
“怎么了?盛盛?”丁成军看着碎成一地的花瓶,忍不住皱起了眉,这花瓶虽然不贵,但毕竟是刚到手没几天的,就这么摔了属实可惜。
丁盛哼了一下看向不说话的男孩:“他故意把花瓶摔碎的!”
男孩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栽赃陷害,这一眼激怒了冲动的少年。
丁盛上前一步,使劲一推,男孩跌落在地,身下是片片碎瓷,很快有鲜血从手中流出,少年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双眸平淡无波,如同死海,风平浪静,却让人忍不住一栗。
眼见丁成辉要发表,情急之下丁鹿赶紧叫他:“爸爸….我肚子好痛!”
女孩的声音带着颤音,果然宠爱女儿的丁成辉也顾不上教训姜岸,扭头去看捂着肚子的丁小萝莉。
丁成辉没发火,丁成军自然也不能对姜岸说什么,只是皱眉看了他一眼,随后拉着丁盛往丁鹿这边走。
丁盛对于没有看到姜岸被打很不开心,他扭头愤愤的看着对方。
地上的男孩眼神一拧,唇角微微上扬,他慢慢抬起一只手,鲜血顺着手腕滑落,触目惊心。
男孩对他….竖起了中指。
丁盛先是一震,后怒火源源不断的冒出,他甩开爸爸的手冲到男孩身前,握紧拳头朝他挥去。
对方轻巧一闪,丁盛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地,双手碰上碎掉的刺片。
尖叫声响起。
“啊!”
回头一看,丁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本来马上就要没事了,丁盛怎么又流血了?
姜岸这是天生要挨打的命吗?
丁成军也没想到自家儿子发什么疯,突然要去揍人,关键没揍到自己受伤。
看着自家儿子的血流出,眼里一拧看向那个男孩,男孩的目光清清冷冷,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丁成军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无名火,良好的素养让他没有动手,他看向自己的大哥丁成辉。
丁成辉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只知道因为这个孽子,二弟的孩子他的侄儿受伤了。
他看了眼怀中的女儿,女儿正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小手紧紧捂着肚子。
“爸爸,我肚子痛,你抱我去卧室好不好~”
她心里一阵愧疚,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利用父亲对她的宠爱,可是她不能让他在姜岸那里又添一笔仇恨值。
丁成辉真的很听话,抱着她去了卧室,她扯着衣角不松手,丁成辉也就陪在她身边。
对此丁成军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是看男孩的目光变了几分,之前有些不喜,现在是十分不喜,这个男孩心机果然深沉,轻而易举就能激怒自家的孩子,还让他受了伤。
听二叔带着丁盛已经回自己家后,丁鹿松了口气。
显然丁鹿再一次低估了丁成辉对姜岸的厌恶。
她以为丁成辉不计较这个小插曲,等睡觉前,她偷摸爬起来想去看看受伤的少年时,门刚一打开就听见压抑的怒吼。
“孽子,我最近不打你,你就这么对待你堂哥的?”
“你敢这么待你堂哥,私底下我不在,你是不是想着怎么伤害恋恋?”
丁成辉面目狰狞,厌恶之情不加掩饰,他的手紧紧捏着木棍,因为打得太用力有些气喘。
而男孩脸色苍白,唇色比脸色还白,额头上沁出了很多汗,身体奄奄一息,但那双眼里却亮的吓人。
他要记住他身体的每道伤,记住这里每个人对他的伤害,他不需要药,他需要的是伤害。
只有伤害才可以让他不忘报仇之心。
“爸爸…”丁鹿飞快的跑下了楼,因为跑的太急,差点跌倒,看的暗处的佣人心都要蹦出来了。
听到丁鹿的声音,丁成辉赶紧把棍子别在身后不满的看着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丁鹿瞥了眼身后地上的男孩,男孩也看向她,漆黑的双眸涌出毁灭的光芒。
脑海忽然闪过前世很多时刻,他的那双眼再看向她跟丁家其他人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
毁掉!
丁鹿心头一疼。
明明都是孩子,他却背负着这么深的仇恨,每天都要承受那么多的恶意。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清澈明亮的双眸带着水色,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男孩的眉轻轻锁起。
好容易把丁成辉哄回了房间,丁鹿又去方姨那拿了药箱。
“方姨,以后我们对姜岸好点吧,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方姨愣了下,随后叹了口气,他们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个孩子呢,但是那孩子确实不招人喜爱,冷冰冰的,一双眼睛看的人心里发毛。
片刻后,方姨嗤的笑了:“我的好小姐,你自己都是个小孩呢,怎么跟个小大人一样呢!”
“哎呀,方姨~您记得我的话,我们对他好点吧!嗯?”她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看的人心都化了。
如果不是她的小姐身份,方姨都想捏捏她的小脸再亲亲了。
嘱咐完方姨,丁鹿拿着小药箱又去敲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声音很轻很小,却真实存在,传到屋子里,飘到男孩的耳朵里。
“哥,开门啊,我又来了,我给你抹药来了!”
哥...
男孩自嘲的笑了下。
“我告诉你,你离我恋恋妹妹远点,别以为她会偏袒你对你好!”
“她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的!你个坏种!”
“哦,你给姜骁提鞋都不配!”
丁盛的话在男孩脑海里挥之不去,如同一道魔咒。
敲门声又响起。
男孩慢慢坐起身,眼底狰狞,他开门,把女孩拽到屋子里,门快速被关上。
女孩被他的手按在墙上。
湿漉漉的双眼闪过慌乱、恐惧,还有心疼?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孩。
“你心机真深,每次都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让他们来动手!你明明怕我的要死,却装作不怕!”
是了,这些天的示好都是为了折磨他。
丁鹿被抓进来的那一刻确实害怕了,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前世的那个夜晚,他醉酒,她上前想看看他怎么样,却被他捏住了喉咙,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死了…
可是她没有,自那以后她从没见过他醉酒,那个差点死去的夜晚,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选择遗忘。
她想,他应该不想让她死的。
她有些心疼这个男孩,明明是同一个父亲,却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
眼前的男孩面色跟唇色都很苍白,一看就是受伤不轻。
“我不想让他们动手…”她的解释很苍白,内心也有些无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么不希望他们伤害姜岸。
只有这样,未来他们才不会被姜岸报复。
男孩轻笑了下,嘴角微微上扬,面上一片寒冷,双眸一拧,下一秒他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纤细白洁。
丁鹿身上一栗,她怔怔的看向他,喉咙被扼住,但并没有用力。
“我知道,不是你打碎的花瓶!”
声音有些低哑,圆润的小脸满是坚定,那双湿漉漉的双眼澄澈干净。
她真的...相信他?
不,不是的,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欺骗他!对的!一定是!
他被自己的猜测激恼了,手上也用了力。
他不喜欢她,她是个骗子,他要让她死。
死了就不会影响他复仇的心,死了就不会欺骗她!
“咳咳….哥…哥…”
白皙的小脸早已红彤彤的,她的小手使劲的拍打他的胳膊,她在求救。
他看着那双眼,眼里有遗憾、不舍还有心疼…
又是心疼....
在她双眼失焦的那刹那,他快速的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女孩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地上。
心,忽然就慌乱了...
他不能让她死。
至少不是现在。
她如果死了,会少了很多乐趣,他还要拿她对付丁成辉呢。
女孩的意识慢慢清醒,她大喘着气,小脸通红,眼里都是泪。
“不想死下次就别假好心!”他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话,在她艰难起身后推出了房门。
室内,男孩倚在门后,他闭上了情愫不明的双眸,良久才睁开,眼里平淡无波。
那一晚丁鹿做了一夜的噩梦,又是被长大后的姜岸掐,又是被安馨予扔进了电梯,偏偏从梦里醒不过来。
那晚后,她就消停了,暂停了示好行为。
她怕激怒了姜岸。
也怕自己因为示好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几天后,她都围着丝巾,遮掩住骇人的红痕。
红痕一旦被丁成辉知道,估计姜岸少不了一顿毒打。
丁鹿知道自己不仅要示好姜岸,还要让丁父提前预防姜家。
这日,姜家早早的回家吃晚饭,饭后,丁鹿缠着他去了书房。
“爸爸,我昨天做梦梦见咱家破产了…”丁鹿顺势坐在丁成辉的大腿上,两条肉肉的胳膊扯着丁成辉的领带,小脸可怜兮兮。
丁成辉闻言,笑了起来。
“放心啊,咱家生意好的很,不会破产的!梦是相反的!”
丁鹿瞬间垮脸,她也知道现在是不会破产的,但是五年以后十年以后呢。
“爸爸,我那天听盛哥哥说姜家很厉害,那会不会他们一个不顺心就让咱们家破产啊!”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