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知道杀蓟庚的凶手?你最好说的是实话!”禹尊一进入大殿,就对连俊达冷冷个地说道。
他甚至不客气地放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威势。
连俊达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仿佛要被压断了一般。
“我冒死来向禹圣宗报信,为何如此待我?”连俊达颇为不忿地说道。
“说吧。若有一句虚言,你将会觉得死是一种奢求!”禹尊稍稍放开了加持在连俊达身体的威压,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连俊达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神态自若地说道:“天华商会有一名弟子,名叫龙隐”
两刻钟之后,禹尊带人急匆匆离开了驻地,连俊达也在同行的行列当中。
禹尊从连俊达的口中得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天华商会有一个名叫龙隐的修士相当逆天,能够以结丹中期的修为轻松击败已经突破到元婴境的林宗路、沈城和连俊达三人联手。这样的实力完全有可能杀死蓟庚。
第二,这修士还有几个同伴,他们能够以区区五人之数拥有十多枚引桥灵符,极有可能是击杀其他试炼者抢夺来的,受害者当中多半就包括了蓟庚。
只凭着两点,其实并不足以证明龙隐牵涉其中。但禹尊一向霸道惯了,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更何况连俊达口中的龙隐嫌疑确实颇大。
连俊达明知道龙隐已经被墨瀚海驱赶走,却还是硬着头皮跟禹尊等人一起来到了天华商会的驻地。
这个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禹尊与墨瀚海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好墨瀚海被禹尊重伤甚至干掉,那样一来他的性命就算是保住了。
无独有偶,凌思淼也带着赤炎门的人赶往天华商会的驻地,队伍当中同样也有天华商会的叛徒,林宗路和沈城。
两方的人几乎同时来到天华商会驻地外,门口的守卫只是出声询问了一下,就被禹尊一巴掌拍成了虚无。
禹尊一脚踹烂门口外小广场上天华商会的标识雕像,正要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场中人影一闪,尹泰铭已经堵在了门口,神情凝重地说道:“禹宗主强闯我天华商会,不知所为何来?”
禹尊没把天华商会放在眼里,但在尹泰铭面前却还算克制,声音冷厉地说道:“天华商会的龙隐有杀害我宗修士蓟庚、裘厉和鄂隆的重大嫌疑,本宗需要将他带走问话。”
尹泰铭不卑不亢地说道:“大家都是六级宗门,还请禹宗主保持克制,请拿出证据来说话。”
禹尊将手一抬,连俊达已经被他抓到了身边,“这便是人证。龙隐既有杀人的能力,也有杀人的动机,不是他,是谁?”
尹泰铭冷冷地扫了连俊达一眼,后者顿时全身感觉无比冰凉。
“不错,龙隐确有杀害蓟少的实力,而且他和他的同伙身上还有许多劫杀其他修士而得到的引桥灵符。我身上的引桥灵符就是被他劫走的。”连俊达硬着头皮说道。
另一边刚刚赶到的林宗路也点头说道:“我身上的引桥灵符也是那龙隐抢走的。他连自家宗门修士身上的引桥灵符都抢,别宗修士就更不在话下了。”
尹泰铭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事完全是三个天华商会的叛徒搞的鬼。他的心中非常愤怒,激动地说道:“林宗路、沈城和连俊达三人为人卑劣,已经被逐出天华商会。三个挟怨报复的叛徒的污蔑之言,何足为信?”
“错,对我们而言,他们的话最为可信。尹大师,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我们也不是非要把天华商会怎么着,只要你们交出重大凶嫌龙隐即可。”凌思淼站了出来,对尹泰铭的言语还算客气。
尹泰铭作为中央区顶级的炼器大师,为人又好说话,就是禹尊和凌思淼也都被他帮过不少次忙。两人可以怼天怼地怼空气,唯独对尹泰铭还是颇为礼遇的。
“凡事要讲证据,仅凭子虚乌有的假设就将人强行定罪可非大宗风范。况且龙隐是我天华商会的基石弟子,谁动他,便是在向我天华商会宣战!”尹泰铭态度坚决地说道。
龙隐此时已经算不上是天华商会的一员,但尹泰铭还是想设法保一下他。至少让赤炎门和万圣宗在对付龙隐的时候不会毫无顾忌。
禹尊的面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与天华商会开战又如何?你让开,我等要进去搜人!”
尹泰铭神色坚定地往门口位置一站,这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要禹尊敢对他动手,龙隐就不会再孤立无援。
“真以为本宗不敢动你吗?”禹尊双目杀机一闪,半步劫生期的威势鼓动起来,向尹泰铭碾压了过去。
尹泰铭的修为比禹尊差了何止一个大境界,在对方威压的正面侵袭下体内血气翻涌,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让开!”禹尊厉声喝道,再次加强了自己的威压。
“尹大师!”十多名天华商会的驻守修士奋不顾身地纵身挡在尹泰铭的身前。
尹泰铭在天华商会是令人无比敬仰的存在,许多人都得到过他的帮助。这些守卫驻地的修士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至亲在守护,此刻见他遇险,全都奋不顾身地冲出来护卫他。
一蓬蓬血雾不断爆开,这些门口守卫普遍是结丹期和元婴期的境界而已,哪里抵挡得住一个半步劫生期大能的威压之力。
“啊!”
一向脾气极好的尹泰铭终于爆发了,不顾一切地催动本命法宝锁真圈攻向了禹尊。
锁真圈可是上品灵器,威能非同小可,当初曹凡他们能够击杀无面尊,就靠着尹泰铭这件宝物制约住了对方。
“找死!”
禹尊眼见尹泰铭竟然敢主动向自己动手,而且还是锁真圈这种套人的法宝,心中戾气猛然上涌,抢先一拳轰向了尹泰铭。
“住手!”
“住手!”
远处两个喝止声几乎同时响起,一个充满了焦急担心之意,一个蕴含愤慨之情。
墨瀚海和念道子赶到了。
与此同时,一蓬血雾再次喷溅了出来,尹泰铭的身体在禹尊这强劲一拳的猛烈轰击下四分五裂地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