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面容又变，交替不断。华倾颜现在的表现让人琢磨不透。

“前辈，您……”

华倾颜面容之上是浮现出一抹笑容，随即又变成一股子怨念。

“七情六欲，人有三魂七魄，尚且还有七情六欲。”华倾颜面容之上的那一丝丝落魄，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七情六欲！”

“是的，你不必觉得惊讶。”华倾颜很认真，此刻略微恢复了一刻钟的正常。

“当年陨落以后，我心生怨念，要知道一个上神陨落，有时候并不会化为虚无。更有甚者，七情六欲主念，挣扎不脱。”

拂尘眼眸之中闪现出适当好奇：“前辈心生执念，所以才会放不下？”

“当年渡劫之时便产生心魔，一直以来未曾将心魔堪破，以至于中了那摇光那个蛇蝎之女的计谋，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所以前辈是想怎么做，或者未来想要如何做？”

华倾颜嘴角透露出来一丝笑意，那双如同水潋滟眸迷离平添了几分授魂。

“虽我已死，已经是事实。可是，魂魄并未消散。融合七情六欲之后，化身散修，会是我想的吧！”

“前辈从未想过多夺舍之事吗？”

华倾颜露出一丝孤傲笑容：“夺舍，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遇到你之后，心里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欲念，可我却不愿那样做。”

拂尘大约现在也能因为面前的华倾颜所想。

“我熬了数万年，终于成为上神，最终却败在了一个男人手上，想想我只觉得可笑。”漂亮的琉璃眼眸之中闪过的一丝丝落寞、嘲讽。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讽刺那么明显，只觉恐怕心头还是放不下。淡淡的影子在空气之中飘动着，美的空灵，美得倾城，却也美的妖魅，寂寞成雪。

“世间都，情字最难解，我真是极！”拂尘眼眸之中也闪过一丝不确定的闪烁。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心中都有那么一抹不确定，而且还有那么一抹忐忑。对于感情之事向来自己不够决断，也害怕付出，也亦不敢付出。

“曼拂尘是吗？”

“是晚辈。”

“你可曾也困于情？忧于心？”

拂尘那双眼眸仿若含着水雾一般，迷离朦胧却又亮光点点。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还真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也如此忧虑。”

拂尘沉稳作答：“这并非是我所写，而是书中曾有一记载。”

“真好！”华倾颜面容之上眼眸微微波动。

“到容易，做到却难比登。刚开始之时甜如蜜，到后来只觉得就像是砒霜毒药。遏制着你的喉咙，在你的心里面翻江倒海，将你的那颗心无数次的用刀扎，即便我是上神，我也会心痛不是吗？”拂尘此刻却不知如何安慰面前的华倾颜。

“前辈，不必如此忧心，我却觉得你们之间可能存在一定误会。如果当真没有半分情意，前辈何须如此伤怀走不出来。”

华倾颜的目光沉寂在种种过往之中，时间有些太久，久到她都忘记那饶模样长，可却独独记得那人眉眼，以及眼眸之中的目光。那时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风华，仿佛浸染了无数的风花雪月。

“正因为过往无比甜蜜，所以到现在只觉得感情汹涌澎湃无处可放。好像我陪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全然都是一场笑话。”

“如果，如果觉得自己躲避了，如果觉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华倾颜此刻神色崩溃，泪如雨下：“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来得及。我现在都已经完完全全死去，只剩下魂魄还在此处荡漾。我，现在又怎么去见他？”

虽饶魂魄好像流不出眼泪，尤其面前被七情六欲所掌控着的灵体，容颜之上随感觉到难过异常，但是好像流不出任何的眼泪。

拂尘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坚定：“因为太爱，所以你客官独断，连解释也没有，却又不敢直接面对他，就独自这么躲避着。”

拂尘看到面前的华倾颜，就是因为心生固执，就是因为两人之间产生隔阂，因为太爱而儿敢相信，因为太爱而不敢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不敢面对。或许你直接帘找他面对一次，那个答案并非你心中所想，就那样想着也不敢放手一搏吗？”

华倾颜糯糯的道：“我还有机会吗？我，还有机会站在他面前吗？”

“怎么会没有？只要你想，便可以。不管怎么，曾经相爱无比的人。却因为一个误会，从此涯永隔。怎么也只觉得后悔无疑，况且前辈还有机会，不是吗？”

“机会？”

“是呀！前辈只要转修为散修，到那时重铸金身，有何不可？”

华倾颜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光亮，随即又恢复暗淡：“可，散修在凡间分为十二阶层，每一层便渡劫一次劫，我怕到那时依旧魂飞破散。”

拂尘眼眸之中闪过一抹不容置着：“比起见不到他，还害怕劫吗？比起相爱不见，刻骨铭心，这些短暂思念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你可以再一次重返神界，那你是不是可以亲眼问一问他，是不是他也如你一般在等你？更何况前辈想过没有？我们修道一途，并不是为了他人，而是为了自己，与争寿元与人争缘，而不是为了在这里自甘堕落。”

“堕落？”华倾颜重复了一遍。

“难道不是堕落？曾经飞升上神的神，从凡人界飞升神界，世间最为艰难的道路你都走过了，于今日又有何惧？”

“又有何惧？”除了见不到那人，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好像这么久以来忘了自己是怎么活着的，还有思想，还有七情六欲。只要是活着便是道给自己的机会。华倾颜眼眸之中闪过灿烂夺目光华，煞时间身上仿佛镀片一层金光。

此刻华倾颜好像悟道了，周身闪弹起了一层银色的月光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