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太后允许可以随意在宫中走动后,雪倾城就被安排了一个新的寝宫,因为雪倾城特喜爱梅花,所以皇上亲笔写下牌匾,因为梅花又名五福花,所以赐名五福宫。
七月,正式盛夏的时期。
看着这偌大的寝宫,雪倾城实在无聊的发慌,不是练琴画画,就是看书,太后赐给她的书,她都看得能背出来了。
“来人!”终于雪倾城坐不住了,对着门外喊道:“去慈宁宫。”
慈宁宫。
太后正听戏听的入迷中,身边的嬷嬷走过来通报,说是倾城殿下求见,揉了揉太阳穴,朝他们微微挥了挥手,“下去吧。”
“皇奶奶!”雪倾城看见太后眼睛都亮了,径直朝太后扑过去,撒着娇的抱住太后的胳膊。
太后抬手宠溺地去摸雪倾城弱顺的长发,“怎么啦,我让你习的琴谱你可都习透了?”
雪倾城头一偏,靠在太后的肩上,语气中带着孩子般的幼稚,“我闭着眼睛都会了。”
“哦,是吗?”太后听到这个答复倒是意外了些,先前以为那么难的琴谱她肯定得学好久,这不过才几日的时间,“那你随便给皇奶奶习一曲,皇奶奶倒是想看看你习的到底如何了,怎么样?”
雪倾城撅着嘴,“那皇奶奶答应我一个条件?”
太后有些好奇着,“什么条件?”
雪倾城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抿了抿唇,“我想……出宫玩。”
太后看着雪倾城小心翼翼地模样,忍不住的笑了笑,“行,只要你弹的好,皇奶奶就派人带你出宫去,好不好?”
“好!”
本以为太后会拒绝,没想到竟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也是雪倾城意料之外的。
这殿内和殿外简直是两种温度,站在外面热得不行,站在里面倒是凉快了许多。
女孩挺直了身子,端着双手在琴弦上,纤细的手指在弦上弹出悦耳的声音,因为是坐着的,所以女孩的长发倾泻在地上。
一袭淡红色的宫袍席地,琴声从她的指尖流出,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卷卷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余音绕梁之感于耳不绝。
太后闭着眼睛,手支撑着脑袋,听着雪倾城弹奏的琴声,满意的点着头。
“太后娘娘,易大将军求见!”门外跑进来一个太监跪在地上,通报道。
“宣。”
听着是有人来了,雪倾城慢慢地停了下来,婉婉起身站在一旁,看着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身高貌似都差不多的样子。
“末将参加太后。”易将军带着自家儿子一同朝太后齐齐双手抱拳,鞠躬行礼。
眼前这位易将军雪倾城陌生,倒是他旁边那位她不觉得陌生,正是易玄冥。
易玄冥走进来似乎也发现了站在一旁的雪倾城,朝她淡淡地点了下头,跟随父亲给太后行礼。
“倾城,你不是想出宫吗,就让玄冥带你去吧,这样我也放心。”太后一手撑着脑袋,抬眼去看雪倾城,眼底尽是宠溺。
“谢谢皇奶奶!”雪倾城朝太后微微弯了弯身子行礼,跟在易玄冥后面上了马车,出了宫。
“那么你想去哪玩呢?”易玄冥看着愣愣望着窗外的女孩,女孩看着窗外的东西发愣,半晌没有反应。
“……什么?”雪倾城反应过来去看易玄冥,“我们下去走走吧?”
易玄冥点了点头,“好。”
叶府门口,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跪在一个女妇人面前,那名女子死死地拽着女妇人的衣摆,声音祈求着,“求求夫人,夫人给条活路吧,奴婢只求做个妾都不行吗?”
雪倾城看见这一幕,眼前这个女妇人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初她就是因为她,被父亲逐出家门的,她能忘记吗?
王凌薇看着眼前这位比她年轻许多的女子,面露难堪,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杂。
雪倾城眼里带着戏谑看着王凌薇这副表情,轻笑了下,语气淡淡道:“你也有今天。”
易玄冥似乎听见了身旁女孩的低语,带着探究的目光去看雪倾城,微微皱眉。
“不就是一个妾嘛,夫人您就别计较了。”易玄冥在等女孩下一步动作,果然雪倾城下一秒就走上前去,带着笑容可掬上去劝解。
王凌薇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女孩,看上去似乎才十一十二岁的样子,可是看着她的眼睛,王凌薇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雪倾城刚想反驳,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了,“哟,这是叶府的主母吧,都说这叶家主母心底大方,为人谦和善良,这该不会是假的吧?”
王凌薇看着眼前如此伶牙俐齿的女孩,看着这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在看她,顿时气得脸都红了。
“夫人!奴婢求你了,就让我入府做个小妾吧!”女子又开始苦苦哀求着,“奴婢实在是无路可去了,老爷明明说了会给奴婢一个家的。”
“小芳!”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叶华正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径直忽略了站在那里的王凌薇,蹲下去疼惜地扶起小芳。
“老爷。”坐在地上的小芳看见叶华正来了,直接整个人软在了他怀里,一副柔弱的模样,“叶郎,你终于来了。”
看见赶来的叶华正,雪倾城冷下脸来,漠然地转过身去,“我们回去吧。”
上了马车,易玄冥撇过头去看安安静静地雪倾城,低声道:“心情不好吗?”
雪倾城似乎是听见了,摇了摇头。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幕。”
雪倾城冷笑了下,单手托着下巴倚在窗边,“为了生活嘛,不讨好他们,我怎么活下去?”
讨好?
难道对于太后皇上他们,雪倾城就只是讨好吗?
易玄冥对眼前这个女孩的过去似乎更加好奇了,“叶家跟你是有什么关系吧?”
果然不出易玄冥所料,雪倾城有了反应。
“跟你没关系。”女孩留下这句话,就径直提起裙摆下了马车,留下易玄冥一个人独自坐在车上沉思着。
天边那被火烧似的晚霞,晕染着女孩的背影,女孩越走越远,易玄冥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深。
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样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