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处,冒着浓重的黑烟。
雪倾城瞪心下更是一紧,提起裙摆就往山腰上跑去,根本就顾不及这一路上的荆棘,衣裳都被划破,刮蹭到她嫩白的皮肤上,可雪倾城就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可是却溢出了鲜红的血迹。
“师父!”
雪倾城用浑身力气去吼,只感觉喉咙哑了,可回应她的,就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山腰上,几个黑衣人听见了不远处雪倾城的喊叫声,纷纷对视了一下,径直给了药老一剑,药老直接死在北亓面前。
北亓也想上前去救他,可是他被那群黑衣人打倒在地上,根本就动弹不得,最后的一丝力气都拿去化黑蝴蝶了。
黑衣人走之前,发往房子丢了一把火,本来火势并不大,但是黑衣人是想销毁什么证据,一座完好的房子,在二人面前燃气熊熊大火。
雪倾城终于连滚带爬地到了半山腰,看着那已经倒塌的房子,和旁边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心下一片凉。
药老仅存着一口气,一直强撑着,就是为了等雪倾城来,他对着雪倾城抬手,雪倾城抬脚就奔过去,一把抓住药老那粗糙的大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眶湿润了。
“师父……”
药老慈爱地用手指,去抹女孩滑落的泪滴,强忍着心口那一刀,隐隐作痛。
“倾城,别哭,答应师父一……一定要保护好小亓,他……他会有生命危险的,小心黑衣人……”
药老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每说一下都要顿一下,花费了他好大力气。
雪倾城哪里控制的住自己的眼泪,抓着药老的手颤抖着,头摇地像个拨浪鼓,“不,不,不要,师父我不要你死,你起来。”
“倾城……”
药老死了,他是喊着雪倾城的名字走的,走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
北亓看着药老就这样断气了,却走不过去最后抱一下他,浑身颤抖着,眼睛猩红。
易玄冥跟唐映寒站在旁边,都不知道该干什么,跟看戏一样。易峰本来也想来的,但是因为下午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只好留下。
雪倾城看着药老的尸体愣了好一会,手里的东西攥得紧紧的,眼底的恨意燃烧。
是谁?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要对他们下如此残忍的手,还杀了药老。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在找什么?
北亓。
雪倾城突然想起来,跑到北亓身边,将他扶起来,对旁边的易玄冥命令道:“过来扶一下!”
这是命令,不是在问他。
易玄冥立马地跑过去,替雪倾城扶着北亓。看着北亓那个样子,易玄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手伸过去,替他解了穴。
这下北亓才能开口说话,“谢谢。”
易玄冥点了点头,“客气。”
……
国师府。
易玄冥派人去请了大夫,却被雪倾城拒绝了。
“我来吧。”
易玄冥愣了愣神,跟唐映寒对视了好一会儿。
雪倾城会医术?
唐映寒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他这个外人就更不知道了。
雪倾城简单的给北亓处理了一下伤口,勉强地止住了血,上好药便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着。
“那个,师兄……”雪倾城仔细地给北亓包扎好后,抿了抿唇,“事情经过,能不能跟我描述一遍。”
雪倾城想知道,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药老下如此重的手。
北亓撇了旁边的易玄冥一眼,雪倾城很快就了然了,“玄冥,你先出去吧。”
易玄冥点了点头,乖巧地临出去前还帮她带上门,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胎记?
黑蝴蝶?
雪倾城听得懂蝴蝶说话?
雪倾城还会医术?
药老是她师父?
许多的疑惑盘旋在易玄冥的脑子里,让易玄冥百思不得其解。
“云天!”易玄冥朝旁边的手下喊着,在他旁边交代着什么。
屋内。
“晨起,我依旧每天都在院子里练功,倾城这个你是明白的。
然后,爹是在屋内熬药的,我在外面听见了叫声,就马上跑回屋内。就看见一群黑衣人,在屋里翻来翻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们把刀架在爹的脖子,我本来想着,用灵力去救爹。
可是……可是爹他瞪了我一眼,他同意我使用灵力。那群人还划破了我的右肩。”北亓微微侧过身来,他右肩的衣裳已经破开了,露出的只是光滑的皮肤,什么都没有。
那群人,到底在找什么?
雪倾城的眉头,从山上回来之后,就一直都没舒展开来过。
“倾城……”雪倾城知道北亓要说什么,她了解北亓,直接打断道:“你别担心,师父我会安排好他的后事,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我让玄冥给你安排出来,我会去调查这件事的缘由,你放心吧。”
北亓放心地点了点头。
“师兄……”
“以后你还是喊我小亓吧。”
“小亓,师父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北亓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记事开始就已经住在那里了。”
是曾经的仇人找上门?
还是因为……
雪倾城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安抚好北亓休息下,大步回了自己的屋里。小心翼翼地检查好门窗之后,雪倾城再小心地拿出来,仔细地观察着这黑色的锦囊,上面还绣着一个北字。
摸上去,里面好像是一块石头?
雪倾城左顾右盼了下,打开了锦囊,拿出了里面的石头。
石头?
一块普通的石头?
不会吧。
这么普通的石头,需要那群人那么大费周折吗?
还让师父丢了性命。
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雪倾城将石头塞回锦囊中,再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好,生怕被人看见。
……
子时。
月黑风高的夜晚,月光倒映的树影婆娑,微风轻轻地吹着树梢,女人尊贵地站在窗边。
“找到了吗?”
黑衣人心惊胆战地颤抖着身子,“属下无能,药老那个家伙实在太狡猾了……”
“废物!”女人生气地低吼道:“一个锦囊都找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
“但……但是我们把药老杀了。”
“杀了?”女人有趣地挑了挑眉,“他那个儿子呢?”
“我们看过了,没有。”
没有?
那就是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你先下去吧,最近这几日先别动,我自有安排。”
“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