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这几日为了置办先帝的后事,这宫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是忙来忙去的,根本无暇去注意其他,所以这个时候的坤宁宫,是人烟稀少的。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此人乃是林昭的心腹,是她父亲安排在她身边为了保护她用的。
“让你调查的怎么样了?”林昭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这才将门窗都紧锁上。
“回娘娘,此大火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但纵火者仍为找到。”
“你可去看过现场?”林昭总感觉,这场大火来的实在蹊跷,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那个人想杀的人想必就是阿临了。
但是那个人又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实在是颇为蹊跷,不得已林昭这才派林溪去调查。
“臣看过了,并为发现有何蹊跷,只是娘娘……”
“住口!”林昭自然知道林溪想说什么,但是祸从口出,虽然这门窗都已锁好,只怕隔墙有耳。
“我让查你便查,何需你多言!”林昭呵斥着林溪,深吸了口气,“你先出去吧,这几日小心行事。”
“是。”
林昭知道,这场大火绝对有蹊跷,那火越泼水上去,反倒越旺盛了,后来又自己慢慢的烧没了,她连阿临的尸首都找不到,全部……
都烧成灰烬了。
她的阿临,得有多疼啊。
林昭现在都不敢闭上眼,闭上眼睛之后都是那日大火的场景,历历在目,剜着她的心,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推开窗户,窗外呼呼吹进来的凉风让她忍不住抱住双臂,这个风吹在她的脸上,好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她连衣服都没加多一些,就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年的冬天一定很冷。”这眼看就要入冬了,这个时候就这样冷,那冬天得有多冷啊。
林昭抬头去望天空,她看不到太阳,就像她再也见不到阿临一样,风吹在她身上,阵阵的寒意从脚底传上来,就像她的心一样寒冷。
阿临,你在那边会不会也像这边这样啊?
阿临,你在那边冷不冷啊?
阿临,你在那边要记得吃饭啊,别老是批奏折忘记了吃饭。
对啊……她怎么就忘了,她的阿临在那边,已经不用在批什么奏折。
阿临,我记得你最喜欢我酿的桃花酒,来年桃花开了,我一定给你酿!
看着满院的桃树,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花朵绽放了,但是林昭看着这一颗颗桃树,眼眶湿润了。
那一颗颗桃树,都是她的阿临亲手为她栽种的啊!
他记得她怕疼,记得她喜欢桃花,记得她喜欢吃甜的食物,记得她……
她一直以为,那一年,她还怀着孕,她的阿临从外面回来,身边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沈仪,那个女人害带着一个小女孩,后来他封了沈仪做贵妃。
从此便鲜少来她的坤宁宫了。
她以为,他忘记了她,忘记了她爱他,忘记了他们之前的种种。
所以她变得冷淡,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许多,也学会打理后宫,懂得了为人处世。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轻松一点,为了他不要过多的负担,就连他们的女儿夭折,她都没有对他透露半分。
最后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她的阿临还是知道了,可是她看着他,他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多少的表情,也并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
是那一次,她对他彻底失望了。
她以为她放下一切,可以真的做到不再理会,可是那一日,她还是选择了奋不顾身。
她还是爱他的。
……
国师府。
“倾城!”宋芡在宫里实在无聊,宋锦年又不允许她在宫里乱跑,她只好出宫来找雪倾城了,才几日不见,她快想死她了。
“我想死你了!”宋芡也顾不得雪倾城现在在干嘛,直接就朝她扑了过去,抱着雪倾城。
雪倾城一脸嫌弃地推开宋芡,撇了撇嘴,“什么叫想死我啊,我看是想死某人吧?”说着雪倾城就看了杵在一旁的云天一眼。
云天被雪倾城这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只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耳根子好烫。
“倾城!你别打趣我啊!”宋芡凑上前,坐在她脚边,好奇地看着雪倾城手里的东西,“你这是在干嘛啊?”
“这个啊,这是香囊,我想着闲来也无事,不如就缝些香囊,给皇奶奶,给母后,他们不是身体不适,想来可能睡觉也不太好,这香囊有安神的作用,对她们来说是好的。”
听到香囊这两个字,宋芡的脑子里又冒出了个主意来,她眼巴巴的望着雪倾城,雪倾城见她这副模样,八成又是打什么不好的歪主意了。
“不行!”雪倾城都不等她开口,就直接拒绝了。
宋芡瘪下来,“什么啊,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呢。”
“那你说说看,什么事?”
“你那个香囊能不能也给我哥缝一个啊,他这几日老是失眠的,我看他精神都不太好。”
雪倾城听了就只是淡淡笑了下,“我还以为是你要,给锦年可以。”
什么?
什么叫给锦年可以?
这话宋芡就听着不乐意了,“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雪倾城看着宋芡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应道:“我看你生龙活虎的,精神好的很,你哪里需要这个?”
“好啦,不跟你闹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宋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的腿都快麻了。
“云天,你们都先下去吧。”雪倾城马上就会意了宋芡的意思。
“我听我江湖上朋友给的消息,说是叶府大少爷好吃喝嫖赌,听说是爱上了凤酒楼的一个妓女,只不过……”
雪倾城正听得认真,宋芡突然就停了下来,“怎么了?”
宋芡凑到雪倾城耳边,声音压低了好几分,她知道了外面有人在偷听。
雪倾城朝门口看去,又跟宋芡对视了一眼,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
那人胆子挺大的啊?
还敢跑到国师府来偷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