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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云昶的步步紧逼,林当随意找了个理由:“我头有点疼,能让我先吃饭么?”
林当觉得自己得先找个托词躲避一下人,然后自己再冷静一下。
“你想吃什么?蛋炒饭?我去给你做!”云昶真是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效果惊人。
林当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不由激情彭拜,可是脸上却是木木地问:“你也会做蛋炒饭?”
云昶耳畔微红,面上略有些窘色,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豪华版的不行,以后找齐了材料给你做。”
林当:“.....”这人真的是云昶?该不会是睡梦中被人给穿了吧?这是林当在心里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了。不然怎么知道豪华版的蛋炒饭?林当生过一场病,醒来后记性就不好了,但是这句话她好像对谁说过,至于是谁,她记不清楚了。
“天王盖地虎?”
云昶的眼睛染着笑意,他说:“宝塔镇河妖?终于听到这句了。当当,还记得么?你以前说,如果我们再相见,这就是暗号,当当,你果然来见我了!”
林当:“...”连暗号都对上了?林当很想说:我什么时候要见你了?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您老从前在哪个山头称王称霸?
可是她这会儿只想咸鱼,只想躺着,只想放空思绪,并不想动脑筋。老爸的濡突然出现,乱娘系统的立刻消失,让林当已经没有旁的、多余的想法了。她虽然不至于迁怒云公子,也努力不去想自己跟钱串子老爹聊着云昶突然断线,可若是让她在林富贵同志和云昶之间做一道选择题,那么林当必然是选择老爹!
眼前俊男正眨巴着一双闪亮深邃的“卡姿兰”大眼睛等着林当回答,林当很想横眉冷对,却迫于“男·色”硬生生地将“你滚!”改成了:“能让我先吃饱饭么?”
话又回到原点,云昶却没有步步紧逼,而是笑着说道:“这些包子是小狼和小林琳烧火蒸的,你先吃着,一会儿蛋炒饭就得,没有火腿但是有肉丝,味道其实也还好。”说完一双水汪汪,足以让大棠女子—清高如郁敏之流惊声尖叫的大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林当,仿佛能够直直看进林当的心里去。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颜值啊!若不是心里有事,林当都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跟云昶相认了,但她还是忍住了。热泪盈眶啊!面对赤果果的俊·男引诱,林当忍住了!
不过,旋即她又苦笑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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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怎样,蛋炒饭是吃上了。林当咬着可说是每粒米饭都包裹着蛋液的蛋炒饭,心里别提多么的五味杂陈了。饭是好吃的,味道也很赞。可问题出就出在云公子唱的那首歌上面。
“老板呀,蛋炒饭;好的呀,来了呀!升起火,架起锅,点上火,加上油,油热了,打鸡蛋.....当当我就是照着那首歌儿做的,”说完又唱起另一首来:
“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蛋要包着饭,饭要包着蛋,....”
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风度翩翩贵公子唱着如此接地气的蛋炒饭,还是两种版本的蛋炒饭,一时间林当不由啼笑皆非。这是哪一个二货啊教的,吃个蛋炒饭还要唱歌的!呵呵呵,除了她林儿响叮当个二货还能有谁?这是有据可循,有视屏可查的!有一阶段,林当每次开播前,一边做吃的一边唱歌,有时候甚至吃播成了唱播,虽然播放量上去了,网友们也表示欢迎,可是等林当那一腔兴趣爱好过了以后,林当再回首一下往事,翻看一下从前的视屏,她这才发觉,自己简直就应该做搞笑视频,往谐星发展罢!
所以,云昶难道是自己从前的粉丝?林当反射弧特别的慢,对于感情尤其迟钝。所以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咳咳,莫非是有人在暗处偷偷地暗恋自己。
但是,这个云昶怎么也来大棠了?林当躺在床上,只觉得从昨天到今天简直就跟当初第一次来到大棠一样,一切都是那么操蛋,一切都乱成了一团。
“乱娘,现在的剧情是不是崩坏了,乱娘,给我百度一下,铃儿响叮当的粉丝有哪些,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做云昶的人,”林当分明知道云昶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名字叫做云昶的,但她就想看看乱娘在不在!
林当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她还想听到林老爹的声音渴望那人就是林老爹。可她又害怕那是林老爹,害怕那些可怕的猜想。
林当觉得自己又仿佛回到了渣妈丢下她的时候,那个时候林老爹只顾着让挣钱养活她。她被关在家里,偶尔有一两个楼道里的小孩子路过也会嘲笑地说她是一个没妈的孩子说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她当时就争辩,她怎么就没有人要了,她还有老爸呢!
小孩子嘴巴硬气,输人不输阵的。但是心里却跟那个孩子一样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还想着都是自己不乖,都是自己不听话惹得妈妈生气了,所以妈妈才走了!一直到后来,很多人看到她都会夸赞一句:“这孩子好漂亮”或是“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孩子呢!”林当还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还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渣妈才会离开她们父女俩。这也是为何后来,林富贵同志明明有十分的手段对付渣妈,却还是对她一忍再忍的原因。只因为林当还渴望母爱!
明知道当年的心态不对,林当还是能够感受到当初的那种窒息难过和被人抛弃的孤独。都说悲伤的童年要靠一生来治愈,林当虽然觉得没有那么夸张,毕竟她一切都很好,性格不阴郁,对人也和善,做事积极,三观也还算正。
除了——偶尔的、一句两句的脏话。那些并不是跟林老爹学的。虽然林富贵同志在工地上摸爬滚打,接触到很多糙汉子,可是林老爹是个十分仔细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脏话带回家,交给孩子的!因此,对于自家闺女冒出来的话,林老爹疑惑得很,甚至怀疑这是自己的口头禅带回家教会了林当,还曾经一度很懊恼。
可其实,林当这些都是跟渣妈学的。她一方面十分痛恨渣妈,可是一方面却又将渣妈从前种种记得很牢,以至于潜移默化间自己居然学会了渣妈的许多脏话!
妈的!林当挠挠头,为了自己的这些闹心事儿又爆了一句粗口,然后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下子。真是个笨蛋啊,痛恨一个人难道要活成那个人的样子?你这样能对得起林富贵同志对你的辛勤培育?虽然外头的事情很多,应酬也不少,可是林富贵却从来没有疏于对女儿的教育,可以说林当后来的一些小成就跟林富贵息息相关。
她拍第一个视频,第一个粉丝是林富贵同志。她的第一口锅,也是老爹送的雪平锅。家里亲戚看不起林当拍视频,说她好好一个大学生,放着公务员的工作不去做,非要去当什么美食博主,真是不务正业,也是林老爹冷脸怼了回去,直说跟你们没关系,我的闺女干什么都没事,反正我的钱都是我闺女的,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林当的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她的那些不知所措,那些挫败,在浓浓的父爱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林当将自己方才不愿意去想,不敢去想的事情慢慢地开始梳理。
虽然那声音是她老爸,但也不能武断地说明林富贵同志成了系统或是也跟着到了某个地方或是穿到了某个程序电视剧;难道就不能是乱娘故意误导她的?难道就不能是小犟犟搞得鬼?
一想起小犟犟,林当再也坐不住了。她推开门,迎面又遇到了云昶。
“停!”林当冲云昶摆摆手,虽然这个男人看着挺像个样子,或许还是自己喜欢的那盘菜,可是这会儿她只想搞搞清楚,她老爹在哪儿,她还能不能回去了!
哀叹了一下自己悲惨的穿越生活,林当觉得勉强能用美食给自己安慰。她快步往前走,云昶跟在后头。
“小犟犟!”
林当径直走到驴身前,盯着小犟犟一双迷蒙的驴眼,冷冷地在心里跟小犟犟对话:“你跟我说说看,你跟乱娘到底是什么鬼?”
小犟犟还是那双呆滞的大驴眼,仿佛怕林当生气,“昂昂昂”着叫了三声吼,驴脸上居然有一种委屈的神情。
林当简直觉得这驴没眼看,可是这会儿她还想搞清楚自己来大棠跟小犟犟乱娘到底都是些什么关系,多以,即便是讨厌,也得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昂...嗷呜..昂,那个人!”
小犟犟努力让自己驴叫成声,可是只要那人出现,它就会全面崩溃,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你—”
林当转回头去,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昶:“我想跟驴说句话,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林当隐隐知道云昶对于小犟犟的威慑力。
“那我去那边等你?”
云昶深深地看了眼小犟犟,小犟犟只觉得那一眼就是万年,它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就“嗷呜嗷呜”叫了一声。
就只一声,不敢太过放肆,毕竟那人离着那么近,小犟犟颇有些心有余悸。
“既然你能够说话了,那就好好跟我说一说,我爸爸怎么会进入系统的?为何现在又没有了?是系统崩溃了,还说我爸爸回到现实世界了?”
林当只觉得自己要问的很多,可是有很多话却是表述都没有办法表述出来。
“林当,请恕我没法子跟你直言,你问的都是秘密,是我跟雇主之间的签订好的协议。”
小犟犟和它的倔强让林当狠狠地咬牙喊云昶:“云昶,你能找个庖丁来么?”
小犟犟瑟瑟发抖,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倨傲和矜持,他求饶:“别让他过来,林当这人会对你不利的,你以前不是说过再也不要见他,不要关于他的记忆么,怎么再来一次,你又跟他搅合到了一块儿了,你这样做,你老爹是不会高兴的!”
林当冷冷地笑着“我老爹在哪儿呢?他怎么能知道这边的事情呢?”
小犟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就开始装死:“昂昂昂.....”
林当继续说:“驴肉火烧,驴杂汤,驴下水,驴皮阿胶,想想驴还真是个好东西呢,浑身都是宝贝呢!就是不知道你小犟犟你从驴身下来,还能计生到什么地方!我觉得,你这次估计能找个乌龟王八或者是癞蛤蟆之类的,”
“昂昂昂!”别说了别说了!当个蠢驴就已经够掉价了,可是好歹还是受人尊敬的“仙驴”,小犟犟打了个酒嗝,它现在的日子是走到哪儿都有人崇拜敬仰,所到之处各个都喊他驴爷爷,这要是变成乌龟或是癞蛤蟆,那可就糟糕了,而且,小犟犟很有理由相信,林当绝对能做得出来。
可是那些事情也是不能说的啊!昂昂昂!小犟犟叫得那叫一个纠结,那叫一个惨。林富贵怎么生出这么个犟头犟脑的闺女?在大棠生活不好么,有那么好看的小哥哥在一旁不香么?
“这么说你还是不肯说?”林当一手揪着驴耳朵,然后拿出不知何时收在掌心的酒瓶子,冲着小犟犟就灌了下去。
小犟犟气得很想尥蹶子,可是那边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它呢,它也不敢啊!
昂昂昂,看来驴命不保了!驴身难过啊!小犟犟短暂的嗷呜一声后,就只能昂昂昂地叫唤着,等林当完完全全将酒灌下去,小犟犟已经是驴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了。
、“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犟犟?哦不对,我叫穿越体验系统,嘿嘿。”
林当心下一凛,继续又问它:“你跟林富贵签订了什么条约,为何又出现了乱娘系统?乱娘是你的补丁么?”
小犟犟大着舌头,可能是它醉了,嗷呜声大得吵死个人。它仿佛也忘了忌惮云昶,一边嗷呜一边跟林当对话:“林...林富贵?我熟..我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