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挑了下眉，“您怎么这么问？”

“你别又想着糊弄我。”冯芸向来温和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小茗，我知道你一向有主意，可我是你妈，很多事情，只要不过头，我可以给你自由，不问你怎么解决，但至少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茗抿了下唇。

冯芸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却有些低落，“你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可我从来都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直在努力想亲近你，了解你，我们家没什么条件，有了睿睿之后我怕你有负担，从不让你比睿睿少了什么，可是小茗，你心里，从来没有真的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

这孩子，从被自己带回家的那天起，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聪明听话，乖巧懂事，从不招惹麻烦，可同样的，她也从不跟自己撒娇，也从不主动问自己要什么。

换个词说，叫客气。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

姜茗感觉心尖上的肉像是被扎了一下，她垂下眼睫眨了下眼，视线扫过手表，拉着冯芸的手轻轻晃了晃，声音软下几分，“您别生气，时间快到了，我们边走边说，行么？”

冯芸有些讶异，转而笑了下。

从前她摆出这种态度，姜茗大多都是沉默以对，现在能有回应，她已经很满足了。

教导主任办公室在另一栋教师办公楼，这一路不算短，足够姜茗解释清楚，等到了牛主任办公室门口，冯芸一双眼都是红的。

其实整件事情不能说的弯弯绕绕不少，姜茗基本都是几句话带过去了，可就是这样，也让冯芸心疼的够呛。

“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冯芸眼泪都下来了，“难怪你昨天那样回来，原来是她们推你下水！还有你们班主任，就这么把锅甩给你！还纵容班里同学孤立你！”

简直欺人太甚！

冯芸越想越气，握紧了姜茗的手，“小茗，要不我们转学吧，我知道你担心钱的事，可以你的成绩，去哪个学校都会给你免学费的，我们也不图那几个奖学金。”

女儿的学习情况她大概还是清楚的，高二的课本见都还没见过，跳级考试肯定没希望。

冯芸是真怕了，一想到姜茗跳级失败还要回李桂香那里，她心里都发颤。

姜茗就笑，正要开口，却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传出来一道贱不漏搜的声音。

“来都来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茗听见这声音目光微顿，倒是冯芸望着开门的人愣了下，“同学你是？”

祁然半靠着门框，脸上的痞气收了几分，“阿姨您好，我是学生会的，我叫祁然。”

冯芸看了一眼姜茗，见两人像是认识，便点头打了招呼，“你好。”

祁然侧身让开路，“请进吧，老师们都等着了。”

姜茗和冯芸走进门，果然见到除了牛主任还有七个老师在，几个老师打量着姜茗，见她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不见半点紧张，对她的印象也跟着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