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来并不复杂,你想听吗,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事?”
路池双眸一沉,饶有兴趣的又问了一遍。
饶是极有耐心的人,此时都会失去理智。
这不是装傻的最高境界,而是蠢到了极致。
把别人都当做蠢货来看待。
但偏偏这一招,此时却非常的奏效。
反正路池就秉承一个观点,绝不能率先从自己口中说出最后秘密的答案。
可能就是不老症的秘密,也可能不是,谁知道呢。
他耸了耸,开始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是一个不错放松的手段。
“一个可以永生的秘密。”
老人家继续引导,互飙演技。
在这一刻,路池觉得他好像轻松了很多。
“难道什错觉吗?”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声,轻笑道:“您刚才说,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永生吗?”
“为什么一定是人呢?”
老人家思索着抬起了脑袋,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个答案。
可能有,也有可能没有。
路池的呼吸不免有几分急促,刻意压低了声音:“什么意思?”
“你想不想知道?”
老人家的意图实在是令人难以揣测。
他的话中带有极强的进攻性,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现在,选择权已经再次落在了路池身上。
试探与进攻。
这更加让路池怀疑,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
他不是一直在试探不老症的实验秘密吗,却又不肯直接点明,与其这样,倒不如调转进攻的一方和防守的一方,这样才能够让瞬间万变的局势逆转。
如今路池已经散失了主动权。
他只能回答是,或是不是。
是的话,也就还是变相的试探最后秘密的答案
然而不是的话,就会错失良机了。
倘若可以回到现实中,自己会不会后悔这一次决定呢?
的确,路池被这个小手段弄得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局面。
他凝视着眼睛,目光灼灼,死死的盯着老人家。
你到底是谁呢?
蓝鲸?
路池深吸了一口气,老实说,他太想知道这最后秘密的结果。
这将会直接影响到无数的命运。
只要老人家此时说出来,1这条线上的人都会知晓。
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在1的背后,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财团,一直支撑着。
“孩子,看来你的求知欲并不强烈。”
老人家平静的笑了笑,看起来像是并不在意他的想法。
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特制的轮椅转动。
上面搭载的电子设备有些惊人。
老人家要离开了,他缓慢的转过身去,悠悠的开口讲道:“很高兴见到你,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相见。”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期待和他的下一次见面。”
“再见了孩子,好好生活,那些你所期待的事情和不喜欢的糟糕事情,都会如期而至,就像是提前设定的程序,已经藏在了脑子里。”
“对了,给你一句忠告,人的脑容量有限。”
墙后是一幕咖啡色的巨型帘布,从两侧完全拉开之后,视野极其开阔。
他们在楼上,这是一处小山坡。
眼下是一片绿荫草地,不远处被薄雾笼罩的轻纱,平添了一份神秘之色。
路池的内心万分纠结,思索良久,他决定问一个题外话。
“爷爷,我很想知道您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
“你真的很想知道?”
老人家背对着路池,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他是敌是友,这个问题,决定了路池接下里要说的话。
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可以一试。
“没错,其实”路池皱了皱眉头,“其实,我和您一样,可以说,命运极其相似,您相信吗,我已经26岁了。”
26岁,是他穿越之前的年纪。
这更像是一句玩笑话,因为这相比活了一个世纪来说,真的是微乎其微。
“26岁?”老人家似乎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震惊,甚至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费力的操控机器设备辅助转身。
路池见状,便凑到了跟前。
一双纯洁的眼眸对上污浊的眼睛,就像是一位百岁老人,看着襁褓中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一个眼中满是欣慰与不舍,一人眼中满是期待与新生。
一个世纪的碰撞。
路池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们是朋友,我叫曲方洲,这是名字。”
曲方洲?
路池瞬间裂开了,又是曲方洲。
米国落山鸡命运酒馆的最后一任华人老板,梦境中出现的年轻的医生,联合郑启年谋杀顾博士的实验室助手,这一切的一切,听起来都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我能怎么称呼你?”
老人家笑着打量着路池。
这个称呼倒是不好说了,路池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道:“爷爷,我也叫曲方洲。”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路池的心里五味杂陈,想着心事,那要是这样的话,到目前为止,他有一半的几率可以肯定他是自己人。
高业华、叶汉宁或是曲方洲自己,在梦境中留下的录像。
简直是太真实了。
他也没有想太多,推着轮椅到了落地窗前,俯瞰锦绣山河。
“我终于等到你了,其实我并不叫曲方洲,这是一个藏在我心底的名字,另外还有一个声音,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路池点了点头,他的兴致倒是不大了,“什么?”
“路池。”
老实说,或许在此之前,他会大吃一惊,但是事到如今,他反倒是淡定了。
“我知道,你在特意等我。”
路池的心绪逐渐飘远。
他望着不远处的山峦,缓缓的舒了口气。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次梦境之旅很快就要结束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来自外界的刺激会何时来到,但是也不会太久。
“没错,你想听听答案吗?”
这一句话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路池的心跳骤然加速,来了,终于来到了,“您说吧,我听着呢?”
他又笑了笑,面庞有些僵硬,“你离得太远了。”
事到如今,路池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他垂下脑袋,缓慢的靠近了老人家的嘴边,下一秒,脸色陡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