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已经到达城下。南**队的一个军官一挥手,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原地站立。那军官手又一挥,队伍一分为二,中间闪出一条道出来,缓缓的,一个骑着白马,身穿金色铠甲的人,向城楼下走来,他的态度傲慢,骑在马上左摇右晃,好像坐不稳似的,不过在宋岩看来这是在装逼。
金色铠甲的人越来越近了,他的白马在那个挥手的军官旁边停住了马蹄。
这时,一直站在宋岩旁边的哑巴突然向后退了三步,宋岩看向哑巴,脸上出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哑巴那么牛逼的人也有怕的时候?”
宋岩没做深想,继续观察那个金色铠甲的人。挥手的军官一拱手,“晋王殿下。”
晋王没理那个军官,仰着脸看向城楼,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右手一抬,那个挥手的军官拱手道:“在。”
“喊话。”晋王的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一股威严。
“是。”
那军官双腿一夹,马便向前走去,差不多距离城门一箭的距离,他勒住马绳,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南北两国一向和睦,我国新君登基,尔国乳臭未干的小儿皇帝竟敢不予承认,不上贺表,实在是对我南国新君极大的侮辱,我奉新君之命来教教尔等规矩,若是识相的,赶紧开门伏地乞降,否则,天军攻城,尔等焉有命在?”
这一通话把城门上的几个人全都说懵了,他们哪知道朝廷的事情,不过还好,还有个华鹏知道一些朝廷上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华鹏站出来回道:“我国皇帝陛下曾经在群臣面前说过,南国的太子南宫御隆是南国先君定下的,将来也一定是南宫御隆继位,天合昌隆十七年,贵国也已经派使臣送来国书,我国皇帝陛下尊重贵国先帝遗愿,所以对那些篡逆的阿猫阿狗不予承认。”
“你敢辱骂我国君!”那军官指着城上的华鹏说道。
华鹏一身豪气的说道:“我皇帝陛下还说过,贵国若是南宫御隆继位,他二十年不敢言兵,若是其他什么王什么八继位,那天下的局势可就不好说了。”
“你!”
那军官“你”字刚出口,就感觉背后被别人用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一回头,晋王那张不阴不阳的脸正看着他,“废特么什么话,告诉他们,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是。”
那军官喊道:“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华鹏也没回话,拉弓搭箭,咻的一声,那军官的帽子应声落地。城上的人一阵喝彩。这一箭射的厉害,因为那军官已经留出了一箭的距离,就是怕城上的人放冷箭,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射这么远,而且还这么准。
那军官狼狈的退了回去,晋王缓缓抬起手,那军官拔出佩剑,大吼道:“攻城。”这一声喊,好像要把刚才的愤怒全泄出来。
骑兵未动,步兵的一个五百人方阵开始出动,十几架云梯,八个人抬一架,疯似的冲向城墙。后面,十二个人推着一辆战车,车上是一根十余米长,需要一个成年人才能环抱的木头,车子几乎被推的飘了起来。
晋王的嘴脸闪过一丝得意,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态,他眯着眼睛看向城楼,城楼上一个人也正看着他,他看见那人手一抬,城墙上突然竖起来了五十面绣着“萧”字的黄旗。
那个挥手的人正是宋岩。
晋王的眼睛一亮,脸色全变了,据线报,康州城里连个兵都没有,几乎是座空城,哪特么突然就冒出那么多人?
黄旗飘扬,旗后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在攒动。烈日当头,平等的照射着城里的北国义军和城外的南**队,南国的军队很快就跑到了城下,宋岩又是将手一抬,大喊一声:“放!”无数支利箭飞向城下的南国士兵,南国士兵倒下了一片,剩下的士兵继续奔跑,一直跑到城墙下,云梯一个接着一个架到了城墙上,下面的士兵拼了命的向上爬,很多个云梯上面已经爬满了人,见他们都爬到了一半,宋岩一声大喊:“上火油。”
“是。”
义军们开始用水瓢舀起准备好的火油,然后顺着云梯倒了下去,火油顺着云梯向下滑,一直滑到南国士兵们的手上,南国士兵们有些手滑,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哀嚎声不断的传来。那些没有滑下去的还在继续往上爬,不过他们没爬几下就不敢再向前了。云梯的最顶端,一个火把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几乎就在眨眼之间,火顺着刚才火油的路线向他们冲来。
胆小的直接从云梯跳下,胆大的还在向前冲,不过他们的勇气救不了他们的命,大火只在一呼一吸之间就烧着了他们的全身,又是一片惨叫。
十几架云梯和近百条士兵的性命就这样葬送在火海里。
城门之外,那根绑在战车上的粗木头正在猛烈的撞击着城门,那城门平时是用锁链吊起来开关的,光拉锁链的人就需要六个人同时用力,它关上之时就相当于一堵墙,任凭木头如何撞击,城门依旧纹丝不动。
城门之上,一支支利箭向下飞来,推着木头的士兵一个个都中箭倒下,倒了一个补上一个,倒了一个补上一个,那粗木头依旧还在撞着城门,直到城门前堆满了尸体,挡住了战车的轮子。
正在南国士兵打算清理尸体的时候,城上突然泼下一瓢瓢火油,士兵的身上,战车上,木头上,全都被火油淋了一遍。华鹏取出一支箭,在箭头上包着一团布,将布在火油中浸了一下,旁边的义军拿着火把将布点着,华鹏手一松,一直火箭直直的射向那根木头,刹那间,城门前就成了一片火海。
号角声想起,还在城下的南国士兵开始向后退却,这号角声是收兵的意思。进攻的时候五百人,回去的不足五十人,可谓是惨败。
城墙上开始欢心鼓舞,胜利的吼叫声,嘲笑声,还有笑声掺杂在一起。宋岩看向城外的晋王,烈日照在他金色的铠甲上,使得他周围产生了一圈光晕,宋岩眯着眼,仍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宋岩想看到他的愤怒和气急败坏,然后他失望了,晋王的脸上只是增加了仇恨,并没有愤怒的表情,他抬起手,站在一旁的军官立刻应声:“晋王殿下。”
“后退五里扎营。”
“是。”
后队变前队,步兵先行,骑兵殿后,依次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