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祖道:“丁老弟,明日上午你将所有香主堂主全都请来,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丁奎道:“是,秦爷。”顿了一下,又道:“那我先走了。”
秦爷回道:“慢走。”
秦怀祖看着宋岩哑巴胡三三人,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明日议事。”
宋岩道:“是,秦爷。”
宋岩在心里一直骂厉佰熊那帮混蛋,事情搞得这么大,秦怀祖有可能放弃平谷市场,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这样的话,他的堂主之位也泡汤了。
如果真是那样,毛少强那儿是不能回了,他可要抱紧秦惜若的大腿,另谋生路。
结果如何,还要看明日的会议。
秦家盐帮的事很快传遍了康州城,无论盐帮内部,还是其他盐帮的人,一提到虎娘全都色变。
各盐帮有了秦家的教训,几乎所有人都打消了开发平谷县的想法。
各堂主纷纷来到秦家,他们有的两人一堆,有的三人一伙,都在小声嘀咕着。宋岩与丁瑞也聊到了一起,不过他们聊的不是虎娘的事,而且关于管理店铺的,宋岩在向丁瑞请教经验。
众人差不多来齐了,只有秦惜若还没有,她从昨日开始就一直忙着安抚死者家人,一刻都没停过。
秦怀祖想让秦惜若露脸,树立威信,所以这个会议一定要等到秦惜若来了才能开始。
一声大叫道:“小姐到。”
众人侧目,秦惜若由远而近,今日秦惜若打扮特别,她脸上没有抹粉,身上没有长裙,而是齐腰束冠,一副男儿打扮,秦惜若要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众人也都心领神会,她这是要告诉众人,莫要欺负她是女儿身。
秦惜若朝众人拱拱手,穿过人群来到大厅门口,大声道:“诸位,惜若来迟了,请诸位见谅。”
众人不原谅也得原谅,全都无话。
秦惜若顿了一下,又道:“诸位请厅内议事。”
秦怀祖在前,卢诚丁奎在后,其他人依次进入大厅,分别落座。
众人坐定,宋岩发现又没有他的座,宋岩心中那个气!他咳嗽了两声,想引起秦惜若的注意,可秦惜若并未注意到他。宋岩只能靠近门边站着。
秦惜若站在大厅中间,道:“诸位,本帮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丁堂主带领盐队走到虎狼关,遭到了虎娘的埋伏,损失惨重,致使平谷市场断绝,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秦穆之道:“开发平谷本来就是个错误,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多大市场,依我看,直接放弃算了。”
后面有人附和,道:“秦香主说的对,因为开发平谷我们损失了十几个兄弟,实在得不偿失。”
丁奎道:“这话秦香主怎么不早说,现在事情出了你才说。”丁奎这话带有三分怒气,显然是看不惯秦穆之这种事后诸葛亮。
秦穆之反驳道:“我早说也得有人听啊,当时那谁去了一趟不是没事嘛,我说你们听吗?”
秦穆之顿了一下,回头问毛少强,“那谁叫什么来着?”
毛少强道:“宋岩。”
秦穆之道:“对对对,就是这小子。”
一提宋岩的名字,一些认识宋岩的人不自觉的向门口看去,秦惜若也向门口看去,她问:“宋公子,你怎么站着?”
宋岩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有说话,他心道:“你这话问的不多余吗,你倒是给个椅子啊。”
秦惜若说完就觉得这话问的不对,她喝道:“快给宋公子搬把椅子过来。”
一位家丁应声,去搬椅子去了,一小会之后,椅子就来了,宋岩故意甩了一下裤角,缓缓坐下。
丁奎这时突然发问道:“宋岩,为什么你来回一趟没事,难道你没走虎狼关?”
宋岩道:“回丁香主,我走的也是虎狼关,但是并未遇到虎娘和土匪。”
丁奎道:“这就怪了,难道你去的时候他们偷懒了?”
宋岩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我的动静太小,他们没发现吧。”
丁奎不再发问,但是心里并不接受宋岩的这个解释。
秦穆之道:“我看宋岩上次就是走了个狗屎运,侥幸逃得一命,依我之见,平谷的市场要不得。”
丁奎道:“我和秦爷出生入死多年,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岂能被这几颗人头吓倒?”
秦穆之道:“丁堂主您有魄力您去,我和众兄弟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丁奎反讥道:“没有胆量就躲在留香院就好了。”
“你!”秦穆之大怒,气的说不出话来,很多人都知道,秦穆之经常在留香院留宿,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丁奎这样说,秦穆之岂能不气。
秦穆之变愤怒为嘲讽,道:“丁香主,令公子这一趟能安然脱身乃是万幸,你还要把他往虎口里送,您为了盐帮可真豁得出去。”
这次,该到丁奎愤怒了。
两人挣的不相上下,谁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丁瑞这时站起来说道:“平谷的市场一定要开发,但是土匪也一定要剿灭,我不能让十几个兄弟死不瞑目。”
毛少强道:“说的轻巧,土匪那么容易剿,还能留到现在?”
丁瑞道:“官府剿不了,我们自己剿!”
“你?哼哼!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吧。”毛少强嘲讽道。
丁瑞憋得脸露青筋,却无话反驳。
大厅内一阵寂静。
一会之后,秦惜若看向卢诚,问道:“卢伯伯,您怎么看这件事情?”
卢诚心中早已有了想法,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开发平谷是我们早就定好的路线,这个大方针是不会变的,因此我建议,谁敢去平谷,谁就是平谷分店的堂主。”
秦穆之道:“卢香主可真会开玩笑,这档口谁还敢去送死。”
卢诚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不敢去并不代表别人不敢去。”
秦穆之被呛了一句不再说话。
秦惜若道:“我赞同卢伯伯的意见,想当年爹爹和诸位创立盐帮之初是何等的艰难,那时我们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即使这样我们都能一路走过来,并且发展壮大,如今又岂能因为一伙土匪而放弃发展,自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