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运气好,那就好在一段时间内好上加好,宋岩正乐呵呵的在家中数钱的时候,小辉过来通报,说是徐爷的夫人谢氏来见,宋岩一听,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把徐爷送进去牢里,这解氏不会单刀赴会来报仇的吧。
为了以防万一,宋岩将哑巴叫到身边,然后出门迎接谢氏。二人见面,宋岩先行礼,以示尊重,谢氏还礼,然后进屋分主宾落座。
宋岩见谢氏满脸忧愁,心中已经放心大半,只要不是满脸仇恨就好。宋岩命人看茶,茶水以备,谢氏开口道:“宋公素有贤明,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宋岩道:“夫人谬赞,不知有何事能帮助夫人。”
谢氏道:“宋公想必已经知道,前段时间平谷遭遇大难,县里有钱有势的人家,一夜之间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抢了个精光,我徐家也未能幸免,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救夫银子,没想到全被这群强盗抢走,处于无奈,特来求宋公来了。”
宋岩道:“不知能帮助夫人什么忙呢?”
谢氏道:“我夫君被抓,家中被抢,是我徐家从未有过的大难,如今人财两空,我只能选择救人了,宋公想必知道,我徐家还有四间盐铺,都是上好的位置,我打算将盐铺出售,不知宋公是否有意接纳。”
宋岩听了心中狐疑片刻,这没道理啊,徐爷是他送进大牢的,儿子是哑巴杀的,他是徐家的准仇人,谢氏怎么可能找仇人来买铺子,这不合逻辑。
宋岩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夫人指点。”
谢氏道:“宋公是想问,我为什么来找你买铺子?”
宋岩心想,这谢氏真不简单,一眼就能洞察他的心里。宋岩道:“我心中确实有此疑问。”
谢氏道:“不瞒宋公,在来你这儿之前,平谷几乎所有的大户我都走遍了,他们要么是无力购买,要么就是落井下石,将价格压的很低,根本不够救我夫君的命,万般无奈之下,才来找宋公。”
听谢氏这样一说,宋岩心里有了底,也不知道那一群劫匪是什么人,抢劫的力度非常大,整个县城的金银珠宝,盐米布都被抢了,有的人家中甚至只剩下一些家具了。还好宋岩不算是大户人家,躲过了一劫。
人心难测,谁愿意无缘无故帮助别人呢。没有人买徐家的铺子也属正常,趁机压价就更正常了。宋岩道:“贵府的四间盐铺我知道,地段确实不错,不知夫人开价多少呢?”
谢氏道:“若是按往常的价格,这四间铺子值六千两,今日我既然有求于宋公,当然要低于这个价钱,五千两。”
五千两对宋岩来说也不是个小数,但是徐家的四间铺子确实也值这个价,按流程,像收购这样的事情,应该问秦爷,宋岩想了想,这样来回折腾要两天的时间,效率也太低了,而且他也想抢这个功劳,于是自作主张答应道:“既然夫人想卖,又如此信任我,那我便帮了夫人这个忙,不过既是买卖,我也不占你便宜,按六千两市价给你。”
谢氏心中十分感激,表面上却只是轻轻一声,“多谢宋公。”
宋岩道:“不必客气。明日夫人找个公证人,我们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谢氏道:“就依宋公所言,我明日再来。”谢氏说完起身,向宋岩告辞,道:“就此告辞了。”
宋岩道:“我送夫人。”宋岩将谢氏送出后院,谢氏道:“宋公留步。”宋岩道:“夫人慢走。”
送走了谢氏,宋岩叫来管静好,问了一下财务状况,“目前共有现银六千余量。”管静好回道。
这笔钱正好够买四间铺子的,不过想要再去进新盐,可能就没有本钱了,不过这对于宋岩不算个事,厉佰熊那里的钱也都是他的,他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而且这几次经过‘宋公酒馆’的时候,发现酒馆也慢慢开始盈利了,再加上抢劫的,厉佰熊他们已经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了。
第三天,手续交接的很顺利,宋岩付了钱,收了房契,谢氏收了钱,交了地契。谢氏收了钱之后就去找了县太爷,县太爷这些天也郁闷的很,好不容易有人送钱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徐爷给放了。实际上,县太爷压根就没有打算治徐爷死罪,他知道徐爷家有钱,所以才扣留徐爷,让他们家来赎人,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没有点敛财之道怎么能当好县太爷呢。
宋岩拿了地契心里那个高兴,从此刻起,平谷的盐业有他一半的市场了,而且此时马家还没从被抢中缓过来,盐进的少,卖的也少,宋岩可以说是一头独大,几乎全部垄断了平谷县两个月的盐业市场。
原来只是一家店,现在一下子增加到了四家店,那销售额自然不用说,蹭蹭的往上涨。同时,他认命胡三,大胡子,管生,郑勇,四个人,每人看着一家店,并让他们自行招募伙计,不过在招募伙计的时候,宋岩要求他们优先招募乞丐,给他们一个活路。没过多久,宋岩的这支队伍就建立起来了,大约四十人左右。
这说着,三个月就过去了,又到了去秦府对账交银子的时候了。这次交银子和以前不同,因为交银子都是去账房交钱,然后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相互攀比是有的,但都是暗地里,业绩不好的,坐在堂上几乎不怎么说话。
而这次是要选出业绩最好的,加以奖励,可以说这就成了明明白白的比较了,既然是这样,那大家就得亮亮自己的银两,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是秦家盐帮搞的第一次业绩比赛,大家都格外的重视,在以前,谁比谁多一点,大家还都不服,因为没有权威的排名,而这次比赛排名,那可是实打实的,由不得你不服,所以,很多人都早早的来了。
这一天阳光很好,秦府专门在后院设坐,支了三张桌子,这是专门为堂主们设的。前方还设了两张方桌,那是为账房设的,一个是用来点验银子,另一个用来记账。
秦府今天很热闹,每个人都忙个不停,那些端茶送水的丫鬟和仆人,都围着这些堂主转,生怕伺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