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店二送酒菜来了。
宋岩开门,店二将酒菜摆好,然后退下了。
宋岩拿起酒壶想给南宫御隆斟酒,才想起来南宫御隆不喝酒。
“微臣竟然忘了,皇上是不喝酒的。”
宋岩道。
“今喝一些。”
南宫御隆的口气略带伤感,有点借酒浇愁的味道。
宋岩倒上酒,南宫御隆一个人先喝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道:“朕以前是少不了酒的,也常与手下的将士们痛饮,只是因为这场病故,让我戒掉了这个习惯。酒能麻醉饶神经,让人减少痛苦,也能刺激饶神经,做出平常鲁莽的决定。”
“南宫慕华矫诏宣我进京的时候,就有将士提醒我有蹊跷,可我当时就是因为在喝酒,所以才拒绝了他的提醒,所以才狂妄的一个人进京,以至于那么多人跟着我惨死,我当时手中握着十万铁骑,正在和胡人作战,但凡我理智一点,哪怕带上五千兵马,结果也不至于此。”
宋岩没想到,一向如钢铁般的男人,能出这样的话。他看见南宫御隆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自己也被感染的有些伤福
南宫御隆突然觉得有些失态,用袖子拭了一下眼泪。
宋岩拿起酒壶又为南宫御隆倒了一杯酒。
“什么时候回北国?”南宫御隆突然问道。
“打算明日就走的。”
“那朕明日过来跟你们汇合。”
宋岩愣了一下,“您现在已经是皇上了,还回北国干什么?”
南宫御隆咳嗽了一下,“额……我还欠一个承诺。”
欠一个承诺?欠谁的承诺,欠什么承诺?这话的没头没尾的,宋岩在脑海里想着,突然眼睛一亮,秦惜若!
“既然有承诺,就一定要兑现,我们等着皇上。”
宋岩道。
南宫御隆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他看向宋岩,感觉宋岩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忧虑,便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朕?”
宋岩道:“也没什么好的,可能是我多想了。”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吗?”
宋岩正色道:“皇上,那日你暗杀南宫慕华为什么会失败?召见使臣,皇上不在,而且还在大殿之内埋伏了杀手,你不觉得奇怪吗?”
南宫御隆的思绪又回到了刺杀的那,他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向南宫慕华透露了我的身份?”
“若不是有人透露了身份,那南宫慕华就是个才,他能提前预测我们要杀他,并且是以那样的方式杀他。”
南宫御隆不接话,好像也在思考着,宋岩继续道:“可是如果有人向南宫慕华透风报信,那这个人会是谁呢?当时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计划,你,我,还有北国的皇帝。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向南宫慕华报信的动机。”
“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许是施援易提前看出了端倪也不定。”
南宫御隆道:“这件事情我会去查,只要是人做的,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直到深夜。
第二日,宋岩,公主,管静好,南宫御隆四人四骑向北国赶去。经过多日赶路,终于到了平谷。南宫御隆则在半路分道去了康州。
平谷,宋府内。
丫鬟荷香端来一碗凉茶送到张玉环的身前,“夫人,喝碗凉茶吧。”
“放下吧。”
张玉环轻瞟了一眼荷香道,手中的针线却没停下。
荷香埋怨道:“这些孩子太调皮了,都是新买的衣服,还没穿几,竟破成这个样子,害得夫人亲自给他们缝衣服。”
张玉环笑了笑,“哪有孩子不皮的。”
“肯定又是那个辉,就他鬼点子多,整带着孩子们胡闹,还以老大自居,宋公不在,他可翻了了,唐先生都管不了他。”
“我看辉挺好的,男孩子不怕地不怕才有出息,老实巴交的反而没什么建树。”
“夫人这话不对,宋公人那么本分克己,不照样闯出一番事业。”
张玉环听她起宋岩,便抬头看她,荷香眼神闪躲,诺诺的道:“荷香失言了,请夫人莫怪。”
张玉环道:“本分克己?那只是他处事的一种手段,他的心可不安分。”
荷香没敢接话,张玉环喃喃的道:“不知他在南国怎么样了?”
荷香这次接话道:“吉人自有相,宋公一定不会有事的。”
张玉环愣神了一会,然后道:“你听,门外是不是有人来了?”
荷香挪开几步,看向门外,道:“没有呢夫人。”
张玉环有些失望,道:“我怎么感觉他回家了。”
“夫人是想念宋公心切吧,这是幻觉,听老人,如果你十分想念一个人,你就会出现幻觉,感觉他就在身边一样。”
张玉环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来,看向门外。
荷香心想,不去看一看,夫人是不死心了。她道:“夫人,我去门口看看吧。”
着,还没得到张玉环的同意,就走了出去。
刚到门外,就大叫起来,“宋公!宋公回来了。”然后急火火的跑到张玉环的身边告诉她。
张玉环反而平静了,并没有着急的跑到门外,她用手缕了一下头发,正了正发簪,抬头挺胸,压着步向门口走去。
宋岩已经下了马,后面公主和管静好各牵着马在后面跟着。
四目相对,一时竟不知道什么好了。两个人都定定的站在那里,思念全都含在泪水之郑
“回来了?”
“回来了。”
“回家吧。”
张玉环先转身进了院子,宋岩在后面跟着。气氛怪怪的。
“荷香,去打一盆凉水给老爷梳洗。”
“是呢夫人。”
荷香欢喜的应着,打水去了。
公主,管静好,和张玉环也是老相识了,相互见了个礼。
别胜新婚,管静好识趣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是想念哥哥,然后兀自离开了。
尴尬的是公主,他是宋岩的妾,这时在这个院子里竟像个外人,一时杵在那里,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宋岩看出来公主的局促,道:“公主,咱们进屋吧。”
张玉环上前挎着公主的胳膊,道:“妹妹,咱们进屋去。”
公主心里一阵温暖,笑着跟张玉环进了屋,俨然成了好姐妹。
宋岩眉头一皱,声嘀咕道:“女人真是奇怪。”然后也跟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