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虎给她这一脸杀气也吓傻啦,不,与其是吓傻了,不如是愧疚、手足无措。
虽他压根就没打算偷窥,可是实际上已经形成了偷窥这么一个事实,即便他在关键时刻闭了眼。
就在他羞愧、犹豫的刹那,就听刺刺一阵急响,接着眼前一雾,眼睛火辣辣地疼起来。就好像有辣椒水冲刷眼眶,眼泪水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江虎大叫一声,捂着眼睛蹲下来。而肇事者短发女孩,则飞快地丢掉手里的瓶子,逃也似的退回伙伴身边。
“走啦雪,我们赶紧去村里吧!”她拉着于雪道。
“那、那个家伙怎么样了?不会给毒死了吧?你买的时候,有没有问店家使用明啊?”于雪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流氓所在处。
“哎呀放心,没事的,走啦走啦!穷山恶水出刁民,别回头再遇上俩流氓,我可只买了五瓶……”短发女孩道。
两个女孩渐行渐远,俩人都没注意到,江虎蹲下去,一不留神就摔倒在地,被树根绊倒后,咕噜噜滚下去几米。
砰!
江虎脑袋撞到石头上,血汩汨汩流出,脑袋一胀一胀的疼。
血全都顺着石头流落,染红了树叶、枯枝,还有被叶子覆盖的一幅画。
迷迷糊糊中,一股风吹来。
阵阵花香钻入鼻孔,江虎闭上眼深呼吸,感觉心旷神怡,疼痛消散于无形之郑
“妈呀,原来空气还能这么清新?就像蜜一样清甜”他惊讶不已。
他睁开眼,身边是云遮雾绕,远的地方看不清,近的地方花红柳绿,每一口呼吸,都是甜丝丝的。
江虎在附近溜达着,极度激动,这是梦吗?他很怀疑其真实度。
眼目前一阵微光在云雱中载浮载沉,像翩翩飞舞的萤火虫,他伸岀手想去抓,可那玩意儿随风飘,他进它便退,引得江虎心痒难耐,跟着追了半。
这风景如画,花红柳绿的所在,让江虎忘记了学业的失败,忘记了家里的一团破事儿,心情大好。他仿佛变成孩子,在草地上追逐嬉闹。
滴答,有什么东西滴到他头上,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棵古树树枝上滴落的露水。
露水浸润着皮肤,很是舒服,也让江虎的郁闷一扫而空。
更神奇的是,他发现自己头上的伤口居然不流血,也不疼了,不但如此,仔细检查,他还发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好神奇啊,我是在做梦吗?”江虎心跳加速,想起平时看到的里的情节,难不成走进现实啦?
突然,一声大喊穿破云霄,打破了他此刻的美好心情。
“虎子哥,你妈在地头跟人干架呢!你大伯一家打人咧”
一听这糊糊的嗓音,江虎便知那是他的发呆宝,这村儿里,逢事儿能想到他的,估计也就呆宝一个了。
江虎听得心里一阵激灵灵打哆嗦,大伯一家凶神恶煞似的嘴脸浮上心头。
他脑子里仿佛有一道电波晃过,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仍旧在山脚下打猪草的地方躺着。
他急忙摸额头,不对啊,应该有伤口才是,你看旁边地上还有一滩血呢!
这出血量,让江虎心脏突突直跳,后怕连连。
他从就有个毛病,一但身上有伤口流起血来就不容易止住。
后来村里人传言,白血病就这样的,可把他爹妈给吓坏了,记得那年三年级,老爹老娘求爷爷告奶奶,借钱带他去省城查病,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大城市,看到车水马龙高楼大厦。
好在,省医院并没有给他下死刑宣判书。
“不是白血病。”戴着眼镜很斯文的中年医生对他爸妈。
江虎记得当时父母几乎同时松口气,但马上老爹又很紧张地追问:“那俺儿为啥老止不住血呢?”
“血板不明缘故地减低,再观察观察吧。”医生。
血板,从那以后全家都记住了这仨字儿。
令人惊愕的是,额头居然完好无损,刚才简直就像是场梦,甚至于,江虎连那两个女孩是否存在都开始怀疑了。
江虎彻底迷糊了,到底咋回事?
山坡上,一道高大却略显笨批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朝他飞奔而来,是呆宝!
江虎一边答应着,一边弯腰拾起掉落的镰刀,准备迎上去,可他一低头,目光却看到树叶下的一片纸。
确切地,那是一幅画。
这画也被他的血染红了,但是依稀可辨,是一幅山水画。巴掌大的破损纸片上,依稀可见远山近水,很有意境。
只是纸皱巴巴的,看起来质地和现在的纸不一样,更像草纸。
他好奇地捡来看,原来是一副画啊。虽然江虎不懂,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喜欢。远近高低,水墨山水,云遮雾绕的。
看着看着,他就迷怔了,脑子一激灵,仿佛又回到刚才的世界里去了。
可是呆宝已经跑到跟前,使劲摇晃江虎,他又一迷怔,回到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