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熟悉的感觉(1 / 1)财富至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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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江虎霸气地推开堂屋门,将王强给推了进去。

王强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他很是不爽,但极其无奈。谁知道江虎这鳖孙子,怎么突然从瘦不隆咚被人欺负的子,变成一个能打能骂的家伙了?

哎,惨、惨、惨!

想我王强,本想借着修水管的机会,好好地讨好这个寡妇,将来沾上个一星半点的便宜,也不忘托生成个男人,在这人世走一遭。

可现在呢?哎!惨哟!

王强心里苦啊,脸色就更难看了,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简直就是一根大苦瓜。

碧云看得不忍心,直把眉头皱。王强不经意间看到了,顿时感觉解脱有望。

“对啊,娘们心软,我不如就做个可怜相,让她劝劝那虎子,放了我。这事儿若是让我婆娘知道了,非跟我闹离婚不可。”王强暗道。

于是,他更加苦瓜脸了,还拼命揉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哭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一套把戏让碧云上当了。

碧云看得不忍心,咋滴这王强也曾给她家帮过不少忙。虽然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坏掉的水管啊电线啊,都是莫名其妙的。

她悄悄拉了拉江虎的衣服,趁着王强低下头抹眼泪的时候,对他道:“虎子,不然算了吧,你看他都哭了。我看他可能也知道错了,咱就放了他吧。”

江虎嘿嘿一笑:“碧云姐,这家伙的眼泪那就是鳄鱼的眼泪。”

“啥鱼?”碧云一愣。

“鳄鱼。”江虎道,“这事儿你别管,听我的包准没错。对了碧云姐,你这儿有笔和纸吗?”

碧云再愣,江虎虽然年岁比她不老少,但是言谈举止间,有一股男子汉的霸气。她不由自主,就以他为主心骨了。

点点头,碧云忙去拿了纸和笔。递给江虎后,自己便站在门旁看着这一幕。她很好奇,江虎要让王强做啥?

写保证书?保证书能管啥事儿?那好人不需要写保证书,该不干的坏事,绝对不会干。坏人就算写一万张保证书,该咋干还是咋干。

碧云到底比江虎年长几岁,多吃几年干饭,对人性的了解还是透彻一些的。

王强听到他俩的对话,心里一咯噔,暗骂道:“x了你x的江虎,你今就是不肯放过我啊!好啊,写就写!老子今写了,来日迟早上了寡妇的床!不上这张床,老子就是乌龟王鞍,绿帽子戴到下辈子去!”

他在心里给自己发了一个毒愿。

“我大电工,你就别做这个样子给我们看了!”江虎一眼就穿王强的把戏,“快点,我你写。”

王强见计策不成,便开始装痛:“哎哟喂,我这手腕子,刚才被你捏突噜了,这儿疼啊,拿不了笔。”

他还装模作样,颤巍巍拿起笔,啪嗒,掉地上了。然后回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江虎。

江虎嗤笑:“疼是吧?正好你虎哥会推拿接骨,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来吧,我给你治好。”

不由分,他一把又抓起王强手腕。这一回他使出所有的力气,就听卡吧一声,王强的腕骨差点被捏错位。

当然了,江虎下手还是很注意分寸的。要让他疼,还不能山,不然真没法写了。

“啊疼,哥、哥,你是我哥!”王强疼的那叫一个冷汗直冒,感觉就跟下河沟洗了一个冷水澡似的。

这一刻之前,王强觉得自己这辈子吃的最大的痛就是被江虎按在井台上那一刻了。可就在刚才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啊!

江虎这货现在就眼打了鸡血,吃了百年老人参似的,那劲儿似乎源源不断,永远用不完。照这么下去,自己这把骨头棒子,很可能就毁在他手上啦!

疼痛让王强关闭了脑回路的一部分,只剩下求生欲。他忙喊:“你啥我做啥,我写”

“真写?”江虎又把他的手臂抬了几寸。

“嗷!我写,我写!爷爷,我写!”王强疼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从脸上流下来。

碧云看得特不忍心,别过脸去,感觉这人怎么这么不爷们儿啊,抗日年代肯定是个大汉奷。又想,虎子真能耐,力气好大啊。

她不由得回过头,暗暗打量江虎的侧影。

伙子并不算是高大威猛款,但是皮肤紧绷肌肉结实,短衫紧贴着皮肤,极为普通的布料,却勾勒出青春火热的线条。

看那一眼,碧云突然眼热、耳烫,脸蛋儿也发红,心跳的厉害,仿佛要冲出嗓子眼儿一样。

她虽然是个结过婚的人,可却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和丈夫,是相亲、订婚、结婚,一套流程下来,大家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碧云也觉得顺理成章。

乡下人家,大家平时都是这么过日子的。碧云也觉得,女人就该嫁汉生娃过日子。可惜,娃还没生出来,汉子就死了。

在今之前,她从未有过心跳的感觉,甚至于这个二十几岁的少妇居然搞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有那么一颗苗苗,正在她的心田里生根、发芽。她不知道,这颗苗苗,未来还会茁壮、成长,成为足以萌荫她一世的大树。

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碧云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做爱情。

江虎用手指着纸,一字一句地念,王强就眼着一字一句地写。

是保证书,其实还包含认罪书。王强在纸上,把自己想要占便夷心理活动,以及用棉布条堵水管子的事都写了。最后保证,未来再不会犯,平时好好相处,以及签字画押等。

王强是含着泪写完这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儿的,写完,他晃着手腕子,苦兮兮对江虎道:“虎,我上了七年学,就从没一次写过这么多字儿,唉!”

“你就偷着乐吧,这回我要是跟警察了,你得蹲大狱知道吗?”江虎吓唬他,“不过这回不,可不代表碧云姐不会继续追究,也别欺负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懂?否则,别怨我把事儿捅给你家母老虎!”

“兄弟,哥错了,你手下留情,我这就走。”王强慌忙摆手,连连告饶。

若江虎差点掰断他的腕子,那他媳妇儿绝对能因为这事儿,摘了他的腰子。

江虎嗤笑:“瞅你那怂样儿,我以后结婚,绝对不会是个妻管严。”

“是,你能,我信!”王强心里还是有不服,又不敢表现出来,只酸溜溜应着,转身往外走,不留神差点撞到坐在门槛上的碧云。

这回王强再不敢在碧云跟前造次,红着脸灰溜溜地走了。临出门前还被狗子汪汪一叫,吓得跌了一跤,滚出大门去。

“哈哈哈,活该!”江虎孩子性起,拍着巴掌大笑。

碧云看迷了眼,这个家伙,根本还是个大男孩!

问题解决了,水管没事儿,本该高兴。可是碧云突然心里泛酸,难受起来。她低下眉眼,眼圈红红的。碍于外人在,她不好哭出声,暗自决定,待会儿江虎走了,一定关上门痛哭一场。

江虎正高兴呢,突然感觉屋里气氛不对,低头一看,碧云肩膀一耸耸,低着头,脸几乎全埋在秀发之郑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孔,可江虎能感受到那种悲伤、无助。

凭良心讲,碧云在外边可不是那种弱不惊风的女子。下田时,她一点都不比个老爷们劳动力差。甚至有一回停水,江虎亲眼看到她担了两大桶山泉水往家走。

那条山路崎岖不平,别一个女人家,就算是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大伙子,也很难一口气走下来。可碧云不但走下来了,还一气担了两趟。

那时候的碧云,刚强的就像一块花岗岩。可现在,她那么柔弱、无助,让江虎心很疼,很想上前把她揽入怀里,好好地疼惜。

然而,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观念可是牢牢印刻在他脑海里的。哪怕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如滚油,江虎那两条腿也没迈动。

倒是碧云,她大概感觉到什么,两只手抹了一下眼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这才抬起头。

“虎子,他走啦?哎,我刚才一下子头有点晕……”碧云笑了笑。

骗鬼咧,瞧你的眼睛红通通的,根本就是哭过。江虎突然很后悔,刚才那么轻易放了王强,实在是便宜他了。

他暗下决心,下回再遇到王强,一定要帮碧云报仇。

碧云起身向厨房走去,边走边道:“你还没吃过早饭吧?姐下面条给你吃啊,你等着,别走啊”

这可不是客套口吻,江虎听得出来。

那种急切,渴望他留下来吃早饭的感觉,浓郁得几乎肉眼可见,伸手可触。

所以,尽管江虎已经吃过饭,他还是答应着:“哎,好咧!”

“你先坐啊,看电视吧,这会儿应该有好看的节目了吧?遥控器就在桌上,想喝茶就自己倒吧。”

碧云自然而然地着,仿佛屋子里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家兄弟。

亲洽熟悉,不需要假装,很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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