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虎驾着车突突突,感受着耳畔的风,心里畅快极了。
他看着身边的各种汽车、大汽车,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能和他们并肩行驶。最重要的是,往后不必再为进城犯愁啦。有了这辆车,从家到县城,最多不过俩时,一都能打好几个来回呢!
叭叭!
一辆汽车在江虎身后鸣笛,嫌弃他碍事碍眼。
江虎哼一声,还是给他让开一条路。
“牛啥?将来老子开坦克,看你娃还敢叭叭不!”江虎孩子气似的自言自语。
开车在县城溜达一圈,江虎感觉自己帅得堪比周润发。觉得路上的姑娘们,都在给自己抛媚眼。
不过,他很快就把心思转回正道上。
“哎呀,得租个仓库才行啊!”江虎暗道,“没事就把菜拉过来保存好,这样人家来拉也方便,不至于耽误别人用菜。信誉第一,最主要是,不耽误我赚钱。”
江虎早就考虑好了,那仓库不用多么正经八百,一个院子就校
绿柳县城里有很多老平房,租一座四间屋的平房,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但关键是,那平房得临街,方便进出搬货。
“等租好了,就让我爹到平房住,专门给我看货。”江虎喜滋滋地想。
他专门就往区钻,专门看街边的广告。
当他的车驶入一条老街时,忽然听到啊一声惨叫,禁不住好奇地扭头看一眼。
这一看,顿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男子被三四个人追着,在一条巷子里痛殴。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揍的那个偷。看样子这家伙又干坏事了!
不过,风吹来的一句话,让江虎改变了想法。
“我艹!你今一分钱都没偷到?老子信你?给我往死里揍!”
哦,原来不是抓偷,是偷内讧!
江虎头脑一热,决定管这个闲事。偷不到东西的偷,某种程度上来,还算不是太坏,嗯,有救。
这主要是江虎也曾看到过那个偷的眼神,不是太堕落的那种,还残存着一丝善良。
他在路边停好车,卷起衬衫袖子,就走了上去。
四个人正围殴那笨贼,一个男的背对街道,指挥另外三个人揍人。
“手指头给我撇断!干不了活儿,要这么多手指头干嘛?”那人染了一头红毛,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指着前方,吆五喝六的样子。
忽然间,他夹烟的手被人抓住,烟掉到地上,手指头被人狠狠往后一撇。
“是哈!干不了正经事儿,要这么多手指头的确没用。还抽烟呢?哟,还是云烟,好有钱啊,都是偷来的吧?”
江虎揪着他的手指头,笑嘻嘻地,另一只手顺便在他脸上搂了一耳刮子。
啪!
清脆响亮,把之前被那个三轮车行女店员攒起的火气,都撒这子身上了。
老子不能打女人,打个恶贼总没错吧!
就见那家伙脸上霎那间就起了三四道鲜红指印,指印鼓鼓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啊哟,疼、疼!”那红毛立刻弯腰,身体随着手指而移动。
那三个打饶家伙,一看这架势,也不打笨贼了,直接扑向江虎。
一个抓他脑袋,一个撩他下盘,还有一个抓他胳膊,企图把自己的老大从这家伙的魔爪下救出来。
毕竟是靠手吃饭的职业,而且老大还要靠脸行走江湖,破相断指那哪成?
场面一度极为混乱。
“哎嘛,谁踩我蛋了,蛋,那是蛋!”
“尼玛,薅我头发干嘛,薅他的,他的啊尼玛!”
“呀,这毛咋是卷的呢?还是黑的”
噼里啪啦咚!
一旁的笨贼看得眼花缭乱,也顾不上鼻血正流,只是分不清谁的胳膊谁的腿,就见几条胳膊腿乱晃。
一分钟左右吧,一个飞出去,砰一声撞到人家大门上。一颤微微的老太太,用蜗牛般的速度闻声出来开门,看到是打架呢,砰地关上门,转身就往屋里走,速度堪比兔子。
另一个趴在地上,被江虎一脚踩在脸上。最近他特别钟意踩别饶脸,也不知是咋回事。
还有一个,被他抓着腰带丢了出去,直接一个大马趴,趴在一堆狗屎上。
至于他们的老大红毛,不但没被救出来,反而是更加鼻青脸肿,手腕都脱臼了。
“呼!舒坦了!”江虎一手捏那红毛手腕,一手抹去额头的汗水,“怎么样,还要跟我打吗?”
几个贼委屈极了,谁特么要跟你打了?我们从头到尾都不认识你好吗?
可是心里能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
那红毛深知跟前这位厉害,不定是道上的人物咧。他连忙张开肿如香肠的嘴,恭维江虎:“大哥您可真厉害,我们不打了,我们输了。您松开,嘶,别弄脏您的手。”
江虎道:“不许记恨我懂不?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心情有点不好,能原谅我不?”
几个人都一脑门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噢,你心情不好,就在大街上随便抓俩人打一顿解气?我们冤不冤啊?
可是,可以这么想,话却不能出口哇!
几个人委屈不已,纷纷点头。红毛点的尤其快,就跟捣蒜似的。
“我问你们呢,原谅我不?”江虎笑眯眯地问。
“原谅,我们当然选择原谅。”红毛道。
江虎噢了一声,又朝笨贼努努嘴:“你呢?你原谅他们不?”
“啊?!”笨贼可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儿呢,要英雄救美,他还能相信。可是自己也不是美女啊,不会有谁看不下去来救他的。
江虎连问几句,他才忙点头:“原谅,原谅。”
“既然大家都相互原谅了,那你们还不滚?”江虎松手,冲红毛龇牙。
红毛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跑出巷子。其他三人也赶忙爬起来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