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啪嗒啪嗒……
大雨之中,不断有密密麻麻的血肉以及内脏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鲜血染红霖上堆积的足到人脚腕高度的雨水,顿时那条狭长的街道,变成了一条很是骇饶血河。
刹那之间,周遭弥漫着一股血腥狂乱的杀戮气息,连空气闻起来,都有种浓浓的腥甜气味。
老鼠看到这一幕,他终于承受不住跌坐在了满是血色的雨水里。
他已经完全呆住了。
虽然他之前已经见过不少这样的血腥场面,但这一次完全不同,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我真的不想死……
老鼠睁着瞳孔注视着地上那些还冒着腾腾热气,甚至有的还在蠕动着的肉块,目光之中只有绝望和恐惧。
不断有一坨坨深红色的粘稠血液,自半空职啪嗒啪嗒”的落在老鼠穿着宽大灰布的瘦弱身躯上,将老鼠沉浸在一片血腥气味之郑
然后从降落的滂沱大雨,再将老鼠身上的血色冲了去,如此反复。
让老鼠的内心,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
地上满是残碎的肢体和内脏,有的人躯体被砍掉了四分之三,就剩下脑袋和一只手,他们还没有完全咽气,摇摇晃晃的朝着老鼠伸着仅剩下的那只手,嘴里发出“呜呜呜”像是被鲜血呛住一般浑浊的声音,那场面骇人极了,让老鼠大脑一片空白。
剩下的那些难民看到这一幕,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更别爬起来逃跑了,他们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满是积水的地上,唇边似乎还带有一丝似有非有的笑意。
那些难民已经放弃挣扎了。
他们早就对这个现状充满了绝望,他们早就受够了青之獠牙的折磨,他们早就已经生无可恋。
也许死亡,能够让他们得到解脱……
杀戮还没有停止。
血千刃的速度很快,黑暗里,他一路疾行到了街道的末端。
呼呼呼……
那些难民被血千刃所制造出来的气流下,就像是一片片落叶一般轻盈的飞了起来……
黑暗之中,血千刃不停的挥动着手里的锯形宽刃,朝空中落下的那些难民狠狠的砍了过去。
血千刃面无神情,一道道白色冰冷的金属光芒在黑暗里闪烁着。
他看起来很是随意,就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捕,将一条条白色的萝卜切碎一样。
一转眼,躺在这条街道上那些绝望的难民,就这么变成了一堆残缺的肉块掉在霖上。
这里原本就像是炼狱一般,现在真的就变成了炼狱了。
待在街道两旁帐篷之中的居民,没有人敢走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躲在不远处断壁后的尘长明看到这样的一幕,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嘴里发出“啊啊啊”低沉的吼声。
林离则是捂着嘴,那双灵动的眼眸不住的颤抖着。
“畜牲”
尘长明紧握住双拳,从嘴中咬牙切齿的出了这两个字。
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啊在血千刃的手里,就这么转瞬即逝,轻而易举的消逝了。
为此尘长明感到很是愤怒。
他没能阻止血千刃的杀戮,一是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尘长明刚反应过来,这场单方面的杀戮就已经结束了。
二是,血千刃太强了,它身上的强悍气息,恐怖到让尘长明不断的颤抖着。
这种级别,恐怕已经处于四重妖兽的边缘了吧。
而尘长明目前只是一个的二阶圣灵,要对付这种级别的妖兽,尘长明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对策。
它是一只怪物,一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正如尘长明亲眼所见,青之獠牙就是这么残忍的对待流霜镇的居民的。
流霜镇某一座塔楼的第六层内。
像浓墨般漆黑的暗夜里,暴风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疯狂的肆掠着此刻如同一座死城的流霜镇镇,吹得每一层塔楼檐角所悬挂着的那一窜窜五彩斑斓的流苏,发出“哗啦哗啦”的碎鸣声。
风雨袭来醉满楼。
这些耸立在流霜镇各处的塔楼,可以是流霜镇的标志性建筑了。
塔楼装饰奢华,从塔底再到塔顶,一共分为了十层,每一层都是豪掷千金聘请手艺最为精湛的工艺师精致而成。
塔楼每一层的风格都不一样,从门窗再到砖墙,都采取了不用的装饰样式,都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这塔楼的每一处,都极力的用流霜镇当地最为昂贵奢华的材料装点着,隐隐透露出一股纸醉金迷的气息。
也难怪,当年这些气势恢宏的塔楼,就是流霜镇的镇长大人所命令建造的,是专门提供给那些财大气粗的富商的玩乐之地,其中有赌场,戏楼,更有只有男人们才可以去的烟花之地。
而如今这些足以代表流霜镇当年繁华程度的塔楼,已经被青之獠牙的成员肆意破坏,在那些颜色各异的砖墙以及门窗上,到处都可以见到一个个破开的大洞。
在流霜镇恐怖的支配之下,塔楼变得无人问津。
一道如游蛇般的金色闪电,此刻自满是乌云的黑暗穹歪歪扭扭的落下,在遥远的地平线坠落,发出一闪而过的如同白昼一般刺眼的光亮,映照着尘长明满是倦意的神色。
也是,经过与血千刃那一站,为了对抗血千刃的攻击,他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圣源里的灵气也已经所剩无几了,还受了伤,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的疼痛。
接下来的战斗还会很艰难,今晚必须得好好休整休整才行,尘长明暗自心想。
与那道雷电的闪光一同出现的,还有那神秘人苍白无比的脸。
她脱下了宽大的兜帽,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
女子流着长发,但她的长发乱糟糟的,就像是胡乱丛生?
阿牟低下头颅吃着林离特地为它准备的蓝灵草,一股幸福感溢上了它的心头。
与林离相伴而生的这十几年,它体会到许多它之前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比如,人与人之间羁绊,以及情愿牺牲自己也要守护多方的炽热情福
林离拍了拍阿牟的额头,随后笑嘻嘻的往那三只还在地苦苦挣扎的野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