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舟眉心的夜玄珠暗淡了几分。
意念一动,袖珍小人重返体内,黄金人也被收进空间戒指。
他快步走到苏酥身前,将相思剑递到她身前:“快把小花摘下吃掉,我的真气不能坚持多少时间!”
他又招呼甄成和李子渔:“快过来,把相思剑的藤蔓吃掉,这是绝品圣药!”
甄成和李子渔面面相觑。
苏酥伸出纤纤玉指,摘下一朵花,含在嘴里。
甄成重剑撑地,一瘸一拐地来到相思剑旁,扯下一条藤蔓,放到嘴里咀嚼。
蓦地,他小眼一亮,眉心处的夜玄珠明亮了几分。
“好吃,真好吃!”
甄成一把扯下所有的藤蔓,放到嘴里狼吞虎咽。
“给我剩一点!”
李子渔不顾身的伤势,猛地扑了过来,抢下大片绿藤。
咯吱咯吱!
李子渔闭眼睛,一脸陶醉地慢慢咀嚼。
“味道怪香,怪甜,清脆爽口,回味无穷!”
“还有吗?”
甄成撇撇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苏酥将手心中的花瓣递给他:“小师弟,慢慢吃,别噎着!”
甄成郑重接过片片花瓣,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给我一点呗!”李子渔笑容满面。
甄成取出一片花瓣:“给你!”
李子渔无语,他轻轻接过花瓣,默默咽下。
相思剑少了绿藤和小花,露出光洁的剑体。
剑长三尺三,通体朴实无华。
淡青色的光芒有些微弱,杭舟伸出修长的手指细细抚摸剑体,触感温润柔和,有如春雨点点入土,又似和风徐徐拂面。
甄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神奇的藤蔓,强如天材地宝!我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李子渔默默点头:“我的伤势也恢复大半,相思剑不愧为紫霄宗第一名剑!”
苏酥美眸翘盼,莞尔一笑:“相思剑是救人的剑,拥有强大的生命属性!”
“大家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尽快返回顶层!”
杭舟查看了一下另两名蓝衣人,很不幸,他们都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为什么要返回顶层?”甄成不解。
“这下面应该还有不少黑色骷髅!”李子渔判断。
甄成一个激灵,道:“那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四人互相搀扶着走楼梯。
“师兄,你没事吧?”
苏酥一脸担忧,她可是两次看到诡异的幽火侵入师兄身体。
“相信师兄,没事的!”
杭舟知道她所指何事,其实他也很担心,被暗黑力量侵入体内,一定会发生某种异变,但他没有丝毫表露出来。
四人来到顶层楼梯口,赫然发现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盘坐在地,一脸诡异地盯着众人。
刷!
甄成手握玄铁重剑,一剑直指贺一波。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贺一波神情沮丧,不见了此前的嚣张跋扈。
“黄金门狗贼,我要替同门师弟报仇!”
李子渔手持长剑,一剑直刺贺一波心窝!
“砰!”
金光闪烁,这一剑并没有刺中贺一波,被一具黄金人挡下。
“各位,杀了我,你们将会永远困在这里,化作骷髅!”
贺一波站起身,挺着大肚子,一脸诚恳道:“相信我,我能带大家出去!”
“一派胡言,少在我面前使拖延术,今日我必杀你!”
李子渔一想起死去的兄弟,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剑将这胖子捅个稀巴烂!
“且慢!”
杭舟伸手阻止了李子渔:“听他把话说完也不迟!”
自己这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有伤在身,疲倦乏力,真斗起来,还不一定能拿下贺一波。
再说,也不知他究竟带了几具黄金傀儡。
贺一波脸的肥肉抖了抖,眼前这个年轻人让他心有余悸,失去了师尊的保护,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此,他脸堆满笑容,诚惶诚恐:“公子所言极是!不打不相识,公子乃一代人杰,在下甘拜下风!”
“说吧!”杭舟冷冷道。
贺一波挺了挺胸膛,一挥手收起黄金人,这才不急不缓道:“我可以告诉各位这座古塔的来历!”
“快说!”甄成很不耐烦地呵斥道。
“好好!”
“这座古塔名为镇魔塔,已有万年历史,相传为镇压某绝世恶魔所建,塔分十八层,每一层都布有特殊禁制。”
“十八层?绝世恶魔?”
甄成重剑落地,他再也无法支撑住剑体重量,心头一片惶恐。
“所有进入古塔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最终化作累累白骨,埋葬在古塔中!”
“既如此,你还说什么废话!”
李子渔的长剑又抬高几分。
“我们不会死!我们是例外!”贺一波语气加重,语速变快,“师尊老人家一定能救我们出去!我们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凭什么信你?”
贺一波取出一颗光彩夺目的珠子,道:“这是定位珠,有了它,师尊可以准确把握我的方位,并动用一切力量救我出去!”
“当然,在座的各位也能重见天日!我相信,经此一劫,黄金门与各位同道好友就是自家人了!”
贺一波一脸诚恳,恨不得当场发下毒誓!
“我不信!”甄成一脸不屑。
“我不信!”李子渔怒目相对。
“我也不信!”苏酥只想和师兄在一起,即使被困古塔一辈子,这又何妨?
“我信!”
杭舟一脸风轻云淡,“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盟友!”
甄成一脸惊讶,大师兄自从失忆后,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李子渔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双目凝视前方,一脸冰冷。
苏酥美眸忽闪,师兄会不会因为幽火入侵,改变了心志?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贺一波拱手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贺一波的老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哼,等出去后再和你好好算账!
贺一波弯腰低头,就差当场趴下了。
……
无垠大漠,漫天飞沙。
一个孤寂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沙丘,大风吹过,他的脚印很快被黄沙覆盖。
“我樊千羽是宗门罪人!”
“杭舟,你在哪里?你跳出来跟我说句话!”
樊千羽一屁股坐在地,他的脸更清瘦了,下颌的胡须日渐稀疏,脸颊深深凹了进去。
他神情沮丧,一身长袍沾满沙子,说不出的落寞悲凉,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三天了,都三天了!”
“这三天,寻遍每寸地方,都不见你们的踪影!老天啊,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