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成器了!一波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解封地葫的法力?”
贺天扼腕叹息,地葫变成蓝阶圣器,它就不能呆在古塔十层以!
作为号称广陵界第二宗门的掌舵人,他自然对古塔秘闻熟稔于心。
“宗主不必担心,地葫刻有特殊铭文,只有少主才可以掌控它。倒是金甲勇士被摧毁,令人痛惜!”
金甲勇士被令牌削断双腿这一幕,自然逃不过魏无涯的双眼。
“黄金门在广陵界的赫赫威名,被犬子糟蹋尽了!”
“宗主,当务之急,是马派遣人手,进去协助少主,迟则生变!”
“传黄煌!”
……
古塔内,顶层一片惨相。
甄成、苏酥、李子渔倒在地,黄龙偃月刀到了黄金门弟子手中。
三人没有停留,匆匆离开。相比眼前灵虚界修士的性命,少宗主的安危显然更为重要,他们此行就是来保护贺一波的。出了差错,谁也担戴不起。
三具金甲勇士不再胡乱发威,被砍去双腿,这让他们的身体结构遭到严重破坏,此刻正在全力修复受创的躯体。
杭舟匍匐前进,一伸手将令牌牢牢握在手中。
此刻,他体内真气荡然无存,唯有这古朴的令牌,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令牌瞬间爆发的威力,他看在眼里。
杭舟的脸露出坚毅的表情,黑色的瞳孔散发凌厉光芒。
“血祭令牌!来吧!”
杭舟伸出拳头猛地砸向自己胸口,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洒在令牌。
殷红的鲜血沿着古朴的纹路缓缓流淌,乌黑的令牌再次散发绯红光芒!
鸟形文字熠熠生辉,仿佛满血复活。
杭舟看了一眼昏迷倒地的众人,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贺一波,本来还想借助你的力量重返外界,所以留你一命。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五指弯曲,青筋凸起,握住令牌的手微微颤抖。
一缕轻烟来到他身旁,官卿我的淡淡虚影浮现眼前。
“官姑娘,抱歉了,你一定伤得很重!”
“既然我决心离开古塔,这点风雨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我终究只是一缕残魂,不能帮到公子,卿我内心惭愧!”
官卿我的虚影在空中忽隐忽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快回相思剑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官卿我默默看了他一眼,化作一缕轻烟飘向绿藤。
杭舟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收起相思剑。
“这具肉身的抗击打能力太强了,寻常人遭受如此打击,怕早死了好几回!”
杭舟来到苏酥身旁,这个眉头紧蹙的小姑娘即使已经昏迷,嘴角仍透着一股倔强。
“苏酥,师兄来了,我保证,从此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杭舟将苏酥抱起,一起靠着墙角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他需要尽快恢复。
一个声影蓦地出现在顶层的角落。
“黄煌?宗门凡境第一人到了!”
“这下可好了,我们不用担心魂魄消散了。”
“嘘!别让那个灵虚界小子听到,听到了我们都得死,这次若死了,就真的不能复活了。”
“我感觉那个神秘女子的魂魄比我们强,她现在附体在剑中,不要吵醒她!”
“黄煌,快点醒来!替我们报仇!”
杭舟猛地睁开双眼。
奇怪,他明明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莫非是金甲勇士?
他将目光投注到金甲勇士身,没看出什么异常。
“所谓的金甲勇士,只不过是高一级的黄金傀儡罢了,不足为虑!”
此刻他手握令牌,即使修为全无,也不怕金甲勇士。
若金甲勇士再敢妄动,他不介意削去他们的双臂,让他们四肢全无!
突然,他发现顶层多了一个人,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身穿金色玄衣,此刻正昏迷不醒。
“不好,黄金门又有外援进来!”
“趁他睡,要他命!要不然等贺一波返回,事情就麻烦了!”
……
贺一波气喘吁吁,无力地靠在第九层的楼梯,三名黄金门弟子已经赶来,护在他身旁。
贺一波一把抹去额头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想不到那个老怪物也在,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没命了!”
此前他一路追赶金黄葫芦,一口气直接跑到第十层!
他一眼就看到樊千羽正捧着他的葫芦爱不释手,并朝他笑了笑。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比起宝物,自己的性命才是根本!他自然不会忘记,眼前的老家伙是和杭舟一伙的。
但他哪跑得过樊千羽的随手一击,还是楼道口的结界替他阻挡了那恐怖的力量,才让他躲过一劫。
“古塔禁制,圣者无法进入十层以!”
“师尊的宝物让我弄丢了!”
贺一波很后悔,后悔自己解除地葫的封印:“没了地葫,怎么对付那小子?”
“少主放心,灵虚界小子受伤严重,我们这就去将他镇压!”
“他有令牌!”
“少主,那令牌被葫芦一击,已经法力全无,现在只是废铜烂铁一块!”
“好,马返回顶层!”
贺一波站起身,挺了挺大肚子,脸色顿时阴转多云:“全力出击,一举拿下!杭舟,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哪些翻天本事?”
古塔外,贺天和魏无涯心惊肉跳地盯着古塔的窗口。
“完了,完了,我黄金门凡境第一人出师未捷身先死!”
魏无涯一脸悲叹,恨不得立即跳入古塔,将杭舟等人一网打尽。
“这令牌大有来历!黄煌的牺牲重于高山!”
他俩是亲眼看着令牌将黄煌拦腰截成两段,为此两人还绕着古塔远远飞行,从不同角度观察,每个窗口看到的结果都一样。
黄金门凡境第一人,刚进入古塔,还来不及行动,就一命呜呼!
“宗主,必须立即再遣人手入塔!”
“等等!这里有古怪!黄煌进塔后,是昏迷的!”
贺天终于留意到这个细节,他注视魏无涯:“这岂不是说,我们派进去的每一个人,在醒来之前都将成为被人任意宰割的羔羊?”
魏无涯呆住了,一颗心沉到水底。
古塔内,贺一波终于赶到顶层,一眼就看到黄煌躺在血泊中,一双眼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倒吸一口凉气,双腿再也迈不开一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