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信,你是故意打张副将的吧?”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方竹韵也就不急了,她悠哉悠哉的摇着团扇,笑着问道。
贝信倒是没否认,“嗯,白日里,心中急得搓火,又没地儿发,正好他就送上门了。”
“你这胆子倒是大,人家可是个副将,有实权的大官啊。”梅清笑道。
“大官又如何?还不是被王有书那个土皇帝压的死死的。”贝信的语气里没有幸灾乐祸,反而透着些许的无奈。
梅清看出了贝信的心思,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别发愁了,事情不是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吗?今日早点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还得应付那些人呢。”
贝信点零头。
张传咏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军营,进了军营后,一直用手遮着眼睛,生怕被人看见。
“哟,你这眼睛怎么了?”南锦儒看着张传咏一脸躲躲闪闪的样子,忙问道。
张传咏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没事。”
“真的?”
“真的。”
“那你把手放下来。”
手这么一直举着也不是个事儿,张传咏只得叹息了一声,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你这眼睛……”哟,竟然青紫了一大片。
“儒爷,你想笑就笑吧。”
南锦儒倒是没有觉得有多好笑,“谁打的?不会是那个贝信吧。”
“嗯。就是他。”张传咏没好气地道,不是他还是哪一个?!
“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户,伸手过来,你不知道躲呀?”
“我哪知道他会突然打我,本来大家都谈的好好的,结果刚出了他们家的门,贝信就突然给了我一拳,他还声跟我,这是为了引人耳目,我还能怎样?!”张传咏的声音里透着委屈。
南锦儒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了然了,“确实是可以达到一点引人耳目的作用,可是,我觉得他更多的是在拿你出气。”
“我当时确实是被他打蒙了,后来骑在马上,吹了吹山风,我就想明白了,到底是为了那些救命的粮草,我就忍了吧。不过,这贝信可真是深藏不露,我本来以为,这么多商户加起来,大概才能买到我们需要的数量,可没想到,那么多粮食,贝信竟然一口就给应承了下来。”
南锦儒倒是没有意外,“以前就听姐姐过,贝家大药行的贝信是个经商奇才,为人最是厚道正义,路子多,手段也多。若是哪一贝家超过了我们南家,她都不会惊讶的。”
张传咏又将和贝信商量的话转告给了萧南野和南锦儒。三人一直商讨到后半夜,这才惊觉已经很晚了。
贝隽枫此时早已趴在帐篷一侧的茶几上睡得正香,他本来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大人们商量事情。可实在是耐不住了,这才脑袋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那个丫头呢?刚才还在这儿呢!”谈事情谈的过于专心,贝恬蕊是怎么不见的,三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帐篷也就那么大,陈设简陋,根本就没有藏饶地方,丫头是真的不见了!
南锦儒赶忙喊醒了贝隽枫,“隽枫!隽枫!醒醒!快醒醒!”
贝隽枫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好不容易才辨认出叫醒他的人是谁,立马露出了一个傻笑。
“隽枫,你妹妹呢?”
“妹妹?”贝隽枫四下看了看,“她不见了?”
“对啊,你妹妹不见了,她去哪儿了?”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心中都很着急,可这个男孩却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他还迷糊糊地安慰着三人,“你们别担心,她肯定是自己找地方睡觉去了。”
“不担心?!怎么能不担心?!你知道这个军营有多大吗?而且这十万大军并不都是我们的人,他们秉性各不相同,若是有人藏着坏心眼儿,想对丫头做些什么,可怎么办?”南锦儒焦急地两手抓住男孩的肩膀摇了摇,想让他更清醒一些。
“哎呦喂,儒爷,您可别再摇了,我那妹妹精得很,吃不了亏的!”贝隽枫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接着道,“这个军营里,她也就认识你们几个,直接去你们的屋子找就好了。哦,对了,你们几个人,谁的帐篷最干净?”
张传咏和南锦儒下意识地看向萧南野。
“哦,”贝隽枫也看着萧南野,“那她肯定是在你的帐篷里。”
萧南野听了这话,立马出了南锦儒的帐篷,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帐篷之间都离得比较近,十几步的距离,萧南野掀开了自己帐篷的门帘。呵,还真是!丫头正趴在他的床上,被角只盖在了后腰处,一张白净精致肉嘟嘟的脸,透着健康的微红色,很是可爱,脏兮兮的脚丫伸出了床沿,整个人显得又乖巧又调皮。
“哟,还真是在这里,找到了就好,我们都回去歇息吧。”南锦儒正要摇着他的大蒲扇离开。
“等等,让两个孩子睡这里,我跟你们睡吧。”帐篷里突然多了一个丫头,萧南野轻皱眉头,显得很是不适应。
“不行,不行,”南锦儒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你就在这里睡,你这帐篷是唯一一个分前后的,丫头睡在里面,你就在外面打个地铺吧。传咏和隽枫同睡一张床。我每早上都会起得很早,还是不要吵着孩子们比较好。”
“这丫头已经十岁了,这样做对她的名声不好。”
“十岁也只是个孩子,都了,你这帐篷是一前一后的,有什么关系?像你那么分才危险呢!这军营中,若是有人想对他们使坏怎么办!男孩还好些,这女娃娃可得护好了。不许再反对了!就这么定了!”
南锦儒完,转身快步离开,张传咏也笑了笑,拉着贝隽枫离开了。
萧南野无奈地转头看向睡得正香的贝恬蕊,终是走近了些,看着那双脏兮兮的脚丫子,萧南野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找了块干净的布,打湿后,将孩子的脚丫给擦干净了。这才将她的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