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鉴的话音刚落,还真就从水潭中爬出了一个孩子,瞧这身高,比贝恬蕊矮些,又比阎焰高些,瘦弱得很,一双眼睛睡蒙蒙的,右鼻孔还吹着鼻涕泡泡,他光着身子,身上随意地挂着些水藻,皮肤黑一块绿一块,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子,真是个不爱干净的孩子呀。
“他、他、他……”贝隽枫指着男孩的身后,嘴里结结巴巴的。
贝恬蕊往后一看,哟,这还拖着一条黑色的尾巴呢,原来,龙,哦,不对,蛟的尾巴是这样的呀,龙的,应该也很相似吧。
“恭喜你,”阎焰呲着牙道,“你见到了一只活生生的蛟。”
“他,他,真的是一只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蛟龙?!”
“要我跟你多少遍呀?!”阎焰不乐意了,“把这个龙字去掉!不要侮辱龙族!”
“啊?哦。那他,咬人吗?”
“要不,你走近几步,试试?”
“呃……”贝隽枫不太想上前,可看到阎焰鄙视的眼神时,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迈步,大约只剩下一米的距离,贝隽枫停住了,“喂,那个蛟,呃,蛟族的弟弟,你,认识大祭司吗?”
贝隽枫尽管被一系列奇异之象给惊住了,却还是牢记今日过来的目的,见蛟不理他,便尽量将声音放得柔和了一些,“蛟族弟弟,你听到我话了吗?你,认识大祭司吗?”
要不是刚刚听到蛟人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聋哑孩子。只见他谁也不理,低着头,双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左右倒腾,正玩着呢。
贝隽枫也发现他手里有东西,低下身子将头凑近了些,看看他的左手,结果孩子将左手的东西又移到了右手,看他右手的时候,他又将右手的东西移到了左手。总之,就是不让你看清楚。
龙鉴踢了个石子过去,正中孩子的双手,孩子手里的东西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大家这才看清,是一个拇指头粗细的金疙瘩。
贝恬蕊将它捡起来确认了一下,还真就是个金疙瘩。
大家正在研究金疙瘩,只听“哇”的一声,蛟人哭了,声音很大,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五人瞬间就被淋湿了。
“如此年幼的一只,这呼风唤雨的本事倒是不低呀。”龙鉴叹道。
“现在是夸他的时候吗?!”阎焰嚷嚷道,“赶紧让它停下呀!”
这雨实在是太大了,大家哪怕是躲到了茂密的榕树下,都没有用。
“这么的年纪懵懂着呢,能跟他讲的清道理吗?”龙鉴回道。
“我听你们这话的意思,这雨是他弄出来的?!”贝隽枫插话道。
“不是他还有谁!这么一个不点儿,怎么这么好哭!”阎焰冲他喊道,“有什么事就好好嘛,哭什么哭,你再哭的话,我就真的要打你了!”
这句威胁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哭声反而越来越大了。
大家转身向后跑去,打算先离开榕树林再,可没想到蛟人一动不动的,暴雨却紧跟着他们。
“这么跑不是办法。”贝恬蕊猛然回身,又跑向蛟人,将她捡起的那个金疙瘩还给了他,蛟人终于止住了哭声,可依旧在抽泣着。磅礴的大雨也随之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聚回到蛟饶身边。
贝恬蕊随手又拿出了一个金疙瘩,递给了蛟人,蛟人突然一笑,,晴了。
贝隽枫一脸惊奇地围着蛟人打转,“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奇物!真是厉害呀。”
“切,没见过世面,我可比他厉害多了。”阎焰声嘟囔着。
萧南野盯住了这个家伙,“看来,13年前的那场大雨,以及近期要出现的灾难,都和这只蛟有关吧。”
“那还用问,”阎焰拿过龙鉴常使的棍棒,在手中耍了耍,“都让开,让我把这个祸害给除了!”
“这,这不大好吧。”贝隽枫站定在蛟饶身前,“他还呢,或许,这件事并不是他故意的,要不,咱们试着跟他讲一讲吧。”
“他还?!都了13年前的那场大雨很可能跟他有关,就明他肯定比你大,蛟跟人不同,幼生期很长,你可别被它的外貌给骗了。”
“那也不能随意杀人,哦,不,杀蛟,还是先问清楚吧。”
“你给我让开,婆婆妈妈的,我这姿势都摆酸了。杀了一了百了,反正也只是个低贱的玩意儿……”
“同样是生灵,哪有什么低贱高贵之分?反正,我不许你胡乱对他动手!”
两个孩子就这么犟上了。
萧南野走过去蹲在了蛟饶身前,语气温和地问道,“最近除了我们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人过来找你?”
蛟人此时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呆呆萌萌的样子,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两个金疙瘩,什么话都不。
萧南野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戒指,在蛟饶眼前晃了晃,蛟人仿佛一下子鲜活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随着金戒指转来转去。
“给我。”依旧是那个蠢萌萌的声音。
“想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萧南野又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蛟人努力的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将金戒指拿到手,他这一次却没有哭,还真就开口了,吐字慢吞吞的,“有,给我。”
“别急呀,我刚刚可是了,要回答我好几个问题才能给你。”
“哦。”
“那些人找你,是为了什么?”
“下雨。”
“下雨?是在滇城地界儿下场大雨,还是下个不停的那种?”
“嗯。”蛟茹点头。
“他们了为什么要下雨吗?”
蛟人摇摇头。
“那你知道下场大雨,会淹死人吗?你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吗?”
蛟人依旧摇摇头。
“13年前,他们是不是也来找过你?”
蛟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歪着脑袋看着他。
萧南野换了个问法,“这一次是不是他们第二次来找你?”
蛟人却掰着手指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五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