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隽柏打不过龙鉴,也只能让他得逞,贝隽柏也抗不过妹妹的撒娇,拿来一个的酒杯,浅浅地倒了一杯底,统共算下来,也只有几滴吧。
贝隽柏将酒杯喂给妹妹,贝恬蕊舔了舔,这药材被酒给浸泡了,味道真是不错。贝恬蕊自然是对酒没有多大兴趣,尝了这么一点后,就将目光望向了盛着药材的酒罐子。
贝隽柏晓得她的嗜好,也不明,只哄道,“待会儿啊,等把酒坛里的酒倒空了,就抬到你屋里去”
贝恬蕊立刻笑眯了眼。
刚哄好这边的丫头,贝隽柏立马又看向龙鉴,呵!这子,趁人不注意,喝酒就跟喝水一样,一口一杯,豪爽得很。
贝隽柏忙要将他的酒杯抢下,“不许再喝了。”
“我的!”龙鉴忙将酒杯抱进怀里。
“咱家的酒,虽不上身,后劲儿大着呢,乖,给我……”
“不要!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才不会醉呢嘞!”
“有什么不一样的?乖,听话,不给,就不给,我就是不给,凭什么不给我喝,我就要喝,我……”
龙鉴竟然又开始碎碎念了?!
黎晫来了一句,“这子,是不是喝醉了?”
“不应该呀,这才刚喝呢,没这么快上头啊……”贝隽柏仔细地看着龙鉴的表情,“哟,好像,好像真的醉了。怎么可能呢?!难道,真是不一样……”
“龙鉴、龙鉴,你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觉得头晕?我扶你回去睡觉好不好!”贝隽柏轻扶住龙鉴,关心道。
眼神渐显迷离的龙鉴,慢慢地撅起了嘴,先是看了贝隽柏一眼,然后挣脱开他的双手,猛地站起身,用孩子气的口吻道,“我很好!亮了,我该练武了!”
着话,他跳到屋子里的空地上,虎虎生威地打了一套拳,惹的屋子里的人,都拍手喝彩。这一喝彩,倒让他更起劲儿了,动作幅度也更大了些,只听哗啦一声,就扫倒了一个名贵的瓷瓶子。
贝隽柏随口嘶了一声,“这可是八百年前,吴大文豪传下来的瓷瓶啊,好不容易替我哥哥搜罗过来的……”
龙鉴只当没听见,低头看了看碎成一地的瓷瓶子,嘴里嘟囔着,“真碍事儿,这地儿也太了些,都撑不开腿……”
话音刚落,异常活跃的龙鉴,又跳到屋外的院子里,耍了起来。
贝恬蕊捂着嘴狂乐着,贝隽柏也被这孩子反差的样子给逗笑了。
晋闯三人对龙鉴不大了解,也仅是觉得这孩子有趣,他们更加关注的,却是龙鉴身上的功夫。
不仅是好看,还极实用。
看着看着,贝恬蕊第一个察觉出不对劲,她猛然向前一跃,整个人趴在了龙鉴的背上,嘴里还嚷嚷着,“不许闹腾咯,乖乖回屋睡觉去。”
龙鉴正想反抗呢,贝恬蕊忙在他耳边声了句,“快走、快走,角角出来了。”
是真的出来了,还是个鼓包的时候,就被贝恬蕊的手按住了。
“出来了?”龙鉴一脸困惑。
“可不是?!我正帮你捂着呢。赶紧回屋,明日再练武呗。”
“明日练?”龙鉴此时已经僵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这出来了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觉得贝恬蕊是不会害他的,便真的稳稳地背起贝恬蕊按照她指的道,离开了。
“嘿!这怎么就走了?我还没看够呢……”黎晫的眼睛还盯着龙鉴离开的方向。
“孩子都醉了,可别受了风着了凉,自然得让他回去休息啊。”贝隽柏笑着回道。
“那孩子是你亲弟弟?”
“不是……”
“那他是……”
“黎晫,现在也不是当班的时辰,收起你的那一套问询的架势吧,来,尝尝这贝家的菜,连南家酒楼,也未必及的上。”左冀往黎晫的碗里,夹了好几筷子的菜,只为了能堵得上他的嘴。
黎晫向来直接,“怎么,这问都不能问了?”
“你……”左冀正想为贝隽柏出头呢。
贝隽柏却一手拉住左冀,又对黎晫笑道,“黎大人,是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
“也就是随口问问,你若是不愿意,也……”
“也没什么不能的,”贝隽柏接话道,“只是,我们贝家,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这孩子啊,是南将军让我们照鼓,要不,你去问问南将军?”
“南将军?你是南野?”
“是啊。”贝隽柏回答的毫无负担,这两个孩子虽然是自家妹领回来的,可也是南将军帮忙给两个孩子安的身份的。
“你们家,竟然还跟南将军有交情?”
“交情也算不上,我们贝家常年行善事,善堂遍布大半个王朝,南将军知道后,就嘱咐我们好好对待这两个孩子。这滇城啊,眼看着就要开战了,我们也不忍孩子在战火中讨生活,不过是多两份碗筷的事儿,便应承下来了。”
“这么,你们和南野将军,是在滇城认识的?”黎晫问了一句,便又突然凝住了,他指着贝隽柏,顺道,“贝家?滇城?刚进城?我可算是知道你是谁了,这不是案犯的家属吗?”
黎晫又看向晋闯,“就,就是皇后娘娘吩咐下来的那个案子?”
晋闯波澜不惊的点零头。
“他们是案犯的家属,你是这件案子的主判官,晋闯,你不知道咱们这一行的行规吗?你们这双方怎么能私下见面呢?!”
“黎晫,你没和案犯的家属见过面?”
“我、我……”
“去年9月的弑夫案,你瞧那犯案的妇人可怜,明知道不能有外人探视,还私底下让她的父母孩子最后见了她一面。人家那可是确确实实的案犯,而我手下的这一个,还没有定案呢。”
“我,我那是偷偷摸摸做的,你可不一样,瞧瞧,”黎晫指着左冀,“连都尉营的人都知道了。”
“左冀是不会出去的。再了,你是偷偷摸摸做的,我这可还是过了明路的呢。”
“过了明路?”黎晫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