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客气呢,这会儿又这么熟了?”南锦儒好笑道。
萧南野有些皮的眨眨眼,“我记得,以前在他们家的时候,我好像比你要受欢迎一些。”
“是吗?”
“而且,我以为,您至今,应该还是属于,厚着脸皮赖在他们家的那一个。”
“哪有!”南锦儒瞪向自己的外甥,瞎说什么大实话呀。这种事情居然被他给猜着了。
“我猜呀,您之所以能厚着脸皮赖在那儿,人家主要还是看在舅妈和弟弟的面子上呢。”
南锦儒抬手就拍向萧南野的后脑勺,“有你这么编排你舅舅的吗!”
萧南野笑着躲开了,嬉笑之间,萧南野一直僵硬着的肩膀,也松弛了下来。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进了贝家的大门,也只有贝大旺和贝大福领路,如其他家那般,夹道欢迎的景象,在这里是瞧不见的。
这也让萧南野松了口气,家人亲友,本就该这样,一切如常才好呢。
刚转了个拐角,就看到了四个小肉团子正围着两只大狗呢。哦,确切的说,是四个小肉团子加上一只大胖狗,正围着他家飞羽呢。
飞羽闻到了自家主子的气味儿,抬起了一张很是无奈的脸。
萧南野瞧见,它身上的伤已经被重新绑了绷带,面前摆了一盆堆成小山似的肉。
看那盆里剩下的分量,都够飞羽吃两天的了。
萧南野对比了一下两只狗的体型,你也已经猜到了自家飞羽的处境。
“呵呵,白天的那一盆儿刚吃完呢。”南锦儒不厚道的笑着,“贝家人都已经劝过小恬妞,可它就是总想将自己认为好吃的,都让给飞羽,怎么劝也劝不住,蕊丫头已经给他喂过消食片了,不会吃坏肚子的。”
“这两条狗一对比啊,我还真觉得我有些亏待飞羽了呢,多吃点也好,自从受了那次重伤后,它的胃口就大不如前。反正,有宫神医和蕊丫头看着,我也放心。”
南锦儒听出了他的意思,“你这是不打算将飞羽带回去了?”
“待会儿带它去认个路,训练不能停,到了时间,它会自己回家的。就让它两头跑吧……”
南锦儒将四个小肉团子叫到身边,让他们过来认人。
小肉团子们早就听说有一个当将军的大哥哥,晚上要过来,都不用南锦儒多介绍,便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萧南野笑着蹲下了身子,一个个小肉团子,便争先恐后的往他的怀里挤。
知道伙房那边还在等着他过去开席呢,可却被这一群缠人的小妖精给缠住了。
小家伙们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稀奇古怪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萧南野即便是耐心再足,可一个人应付四个,也很难回答的周全。
萧南野的脑门上,都渗出了汗珠,一个熊孩子就已经很不好对付了,更何况是四个!听说贝家还有两个重孙级别的呢,好在,那两个孩子还小,至今还不会走路呢。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我们家的这几个小家伙不好对付吧?”
萧南野回头一看,眼里瞬间染上了暖意,“我从没跟这么多孩子接触过,以后习惯了,便好了。”
“这事可不是那么好习惯的,一旦这几个一块闹起来,往日里最疼他们的老爷子,也会直嚷嚷着头疼,无奈地在背地里说上几句小讨债鬼的……”贝恬蕊笑道。
贝恬蕊说笑了几句后,便板着脸孔严肃地让四个小肉团子,别再闹腾了。
要说这四个小肉团子最怕的是谁,首先是贝家大哥,其次,便是贝恬蕊了。
小肉团子们皮的时候或是脾气上来的时候,闹起来,偶尔会失了分寸,有的时候会抓一些各种各样的虫子去吓唬人。
可有一次,反被贝恬蕊的大蛇吓到后,这四个小家伙,在贝恬蕊的面前,便乖得不得了。
此时,贝恬蕊已经发话了,小家伙们立马排好队,一个跟着一个,往饭厅走去。
萧南野一到后院,便是认人。
左冀和黎晫、池潜他们,居然也过来凑热闹。
贝信和南锦儒倒是没有阻止。
年轻人总得有年轻人的圈子,萧南野这一次回来总能在幽都城里呆上好几年,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脉。
一群年轻的男子坐了一桌,彼此之间只聊了几句,便各自引为知己,聊的极为畅快。
饭局吃到了中间,萧文礼带着邢魁,竟悄悄的过来了。
这样的场景,贝家倒是常见,也就左冀和黎晫、池潜等几个年轻人,心中惊讶,略有些不自在,可几巡酒过后,这种不自在,便也很快的消除了。
萧文礼此时就像一个和蔼睿智的闲家翁,只把自己当成了访客而已。
聊了几句后,萧文礼说出了一个消息。
“四国联赛的消息,如今已经被更远的国家知道了,还有一些更远的国家,说是要来参加。”
廉老将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问道,“有哪几个国家?”
“其他的,倒是不怎么重要,只是……”
“恭庆王朝,会来参加吗?”廉老将军直接问道。
“他们国家,已经递了消息过来,说是想参加。”
只听一声响,梅清手中的筷子已经掉落在地,见大家都望了过来,梅清很快的就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贝信帮她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筷子,又让下人们去换了双新的,桌子下方,贝信的手,已经仅仅地握住了梅清的手,并小声的在他的耳边安慰了几句。
廉老将军这边,又发出了一声响,他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周围鸦雀无声,就连那最顽皮的小孩子们,也没敢再说话。
“他们倒是很敢啊!”
“廉老将军,小心身子,莫动怒,那起子人,不值得。”邢魁忙安慰道。
“怎么又冒出一个恭庆王朝,怎么回事啊?”贝恬蕊好奇地小声问向廉蓉。
廉蓉也极小声地叹了一声,“这算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