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荀振此时在这里的话,看到这个人影必定会认识。
此人竟然就是大汉三公之一的司空杨彪!
“伯喈,如何?”
“回禀司空,文元说诛宦之事的关键在于陛下,至于计策,他说他也是没有。”
“没有么,唉,算了,不过,他说的没错,诛宦之事确实关键在于陛下!
只要陛下对十常侍有杀心,我等士人掀下这十常侍不过翻掌之间耳。
可惜,陛下对这几人始终......”
“司空,你说陛下为何要对这几人如此信任?”
“陛下,恐怕对我等士人有芥蒂。”
“芥蒂?这如何可能,我等士人......”
“好了,好了,伯喈,下去吧,让老夫静一会儿。”
“是,司空。”
当蔡邕离开后,司空杨彪独自望着密阁之处的阴影不由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荀振从蔡府出来后,刚随着典韦没走几步,便就从身后不远处听到了一道熟悉的招呼声。
“文元。”
“嗯?孟德,怎么回事,你还没回去么?这么大雪......”
“在等你,文元,可赏脸去喝一杯?”
“可以。我与孟德亦是神交已久,也是想和孟德聊聊。”
“哈哈哈,那请!今日,我请客!”
很快,两人便就来到了洛阳一处名贵酒楼之中。
“小二,把你们家招牌菜都给我端来!
对了,记住了,不要偷工减料知道么,今日我有贵客在此。”
“是,曹部尉,我等不会丢您脸的。”
这时,曹操一边替荀振拿碗拿筷,一边看向荀振笑道:
“这家酒楼是我当时任洛阳北部尉时开的。”
“没错,那时,十常侍蹇硕的叔父蹇图想霸占我家酒楼都是曹公替我主持公道的。”
这时,酒楼楼梯口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来到曹操面前后,当即又是对着他重重一拜。
“陈掌柜,多日不见,你又发福了啊。”
“都是托曹公的福。”
“哈哈哈,好了,你下去吧,这次我有贵客在这里,让你家厨子多用点心。”
“是,请曹公放心,我现在就下去亲自监督。”
等这陈掌柜走后,曹操眼光不由又黯淡下来,自言自语道:
“昔日洛阳门外杖毙蹇图何其大快人心,如今,却是蹉跎不已。
呵呵,想不到我曹某人也有仰仗这十常侍做事的时候......”
说到这,曹操叹气的摇了摇头。
接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连忙向一旁的荀振抱拳告罪道:
“让文元见笑了,哈哈哈,今日闲事不提,来!喝酒!”
“孟德是因为前几日拳打小黄门的事么?”
“哈哈哈,文元,也知道了,也是,文元你在尚书台做事,每次都要经过那中宫宫门。”
原本曹操因平黄巾之乱的功劳升迁济南相,到任后也是大力整治政务,使一郡清平。
于是,随后又被升任为了东郡太守,拜为议郎。
只是,曹操回京履职时,却是因为买官制度,一时气不过,在中宫处直接和负责买官卖官的宦官们发生了冲突。
“孟德当时可是好大威风,连司空杨公,太傅袁公都被惊动了呢。”
“哈哈哈,文元,莫要取笑,事后,虽然我侥幸捡得一条性命。
但是,身这些官职却是被这十常侍一把撸到底了。”
“孟德不要灰心,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听到荀振的话,曹操眼中不禁精光一闪,旋即,追问道:“文元的意思是?”
见此,荀振不由淡笑道:
“洛阳城中,十常侍耳目众多,孟德既然得罪了他们,那难免会被这些人发难。
所以,孟德如今可回老家静待时机。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要不了多久,孟德便就会重新被重用了。”
“文元,此话当真?”
“孟德觉得呢?”
“哈哈哈,我相信文元不会骗某!
好,这次我就先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
今日多谢文元指点,文元,来,某敬你!”
.............
自从次宴会荀振说出那四句醒世之言后,荀振的名气一下又变得如日中天起来。
哪怕是当世名儒郑玄都不能与之相比!
无数权臣,世家,名士都争相邀请荀振赴宴。
甚至,连荀振在洛阳居住的那条街也是一下改名变成了荀街。
此等狂热,俨然不下后世追星一族!
而为了逃避这些人的疯狂,荀振只好搬出了洛阳城,在城外找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庄园居住。
至于,尚书台的职务荀振原本是想辞去的。
只是,如今的尚书令兼司空杨彪死活不让他辞。
而且,不仅不给他辞,还特意给他升迁为了尚书台侍郎。
“文元,你可以不用来这里处理政务,但是,这尚书台职位呢,你必须担着。
你现在可是大汉第一名士,你这样的人物辞职不干,你想逼死老夫么?
‘嫉贤妒能,逼走名士’的帽子,老夫可担当不起!”
这就是当时司空杨彪对荀振说的话,所以,之后荀振也只好听了这杨彪的话。
至于这事后的生活嘛,自然也是有滋有味,平时逗逗婉儿,钓钓鱼,喝喝酒之类。
不过,咸鱼归咸鱼,玩归玩。
这对洛阳的情报打探,荀振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手中永远都握着这洛阳城各个中枢机构第一手的情报,包括这大汉朝的皇宫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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